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穿书)(143)+番外
十命叩首而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替皇上考虑。”
“荒唐!因为你,魏国没有第一时间拿下南境,如今已失了先机。”
十命承受着楚轻的怒气,不发一言。
楚轻眼神冷漠的盯着他,吐了口气方道:“不过,这么做也不算完全没有好处,若南境真被魏国攻入,阿阮那多出来的六万大军,朕还真不知从哪儿调人手与之对峙,好在时煦帮朕解决了这个隐患。”
听着楚轻冷漠的语气,十命欲言又止。
楚轻看着他,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不搭理,只道:“顾国公已经动身去梁国了。”
十命垂了下眸,“皇上,梁国与大靖的国力呈对等之势,若单独对付尚可,可若您还要对付南境,属下担心...”
楚轻猛地站了起来,“朕要的就是天下大乱!”
十命看着楚轻,想起少年时楚轻曾对他说过的话,这天下分分合合,该有一个统一的帝王了,这个人会是自己!
所有人都觉的楚轻要的是南境,稳固他的皇权,其实只有十命清楚,楚轻要的又哪里只是一个南境,他要的是整个中原,无论是南境,还是魏梁两国,他都要。
而若要,这天下就得乱。
“属下明白,只是小王爷...皇上不是曾对属下说过,您也要小王爷么!”
十命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楚轻瞪着他,咬牙切齿般的说道:“朕从未说过不要他。”
十命想再说,却又不知具体该说什么。他跟在楚轻身边十几年,看着他从小受尽欺辱,看着他一步步处心积虑的走到今天。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楚轻问鼎天下之心。他也曾发誓必会与他保持一心,只是,在和全淼的相处中他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个愣愣傻傻的小子让他有些向往平静的生活。然而那个傻小子还不知道其实他自己也早被算计,算计他的人还是赵时煦。
一想到此处,想到赵时煦俘虏了梁国六万大军,那么全淼母亲和姐姐的身份也被曝光与众了。不知那傻小子现下如何了?
十命思绪已然飘远,一颗心挂在全淼身上,这些事发生的如此急促,他却连什么解释都没有给全淼。
“你在想他?”楚轻看着忽然出神的十命,冷冷的问道。
十命回过神来,“皇上难道真的不顾及小王爷吗?他腹中还有您的血脉。”
楚轻咬着牙瞪着十命,“朕与他的事,你不必过问。”
“皇上...”
“够了,你乖乖待在京都听候调遣,这次的事,朕既往不咎。”
十命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皇上,我爹年事已高,一个人去梁国怕是不妥,属下愿意同去。”
楚轻嗤笑一声,“你才将魏国搅和了,还想再去梁国搅和?”
“若没有皇上的默许,属下万万不敢如此。”十命忽然回嘴,“皇上早已猜到属下在哪儿,在做什么,您大可派人前去魏国揭穿属下,但您没有这么做,您内心深处,也是不愿南境被魏国拿下的!”
“荒唐!”楚轻怒喝一声,“朕不揭穿你,是为了借南境之手俘虏梁国那六万大军!”
“皇上!”十命膝行两步,“您不会做这样的计划,您若真的想攻下南境,又怎会让南境俘虏梁国那六万大军?这岂不是变相的送给南境六万大军,壮大他们的力量么?太矛盾了!”
十命从未如此高声反驳过楚轻,令楚轻怒气骤升,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指着他喝道:“十命,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处置你!”
十命擦了下嘴角的血,仰头看着他,“皇上,您并不是神人,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梁国那六万大军,并不是您计划的!”
“十命!”楚轻沉声一喝。
十命看着楚轻,紧握双拳,片刻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复又跪好,声音也沉寂了下去,只道:“属下犯上,请皇上降罪。”
楚轻盯着他,压抑着爆发的情绪,从牙齿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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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命退出后,张然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询问,“大统领,皇上怎么样了?”
十命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然,“张公公,你我都是自皇上少年时便伴在他身边的,您认为,南境和小王爷,谁对皇上更重要些?”
张然听后,朝里看了一眼,躬身道:“此事怎是奴才能置喙的,皇上心中自有天平。”
十命侧头看着张然,“张公公...”
“大统领,您累了,先去歇息吧。”张然躬身道。
十命拧眉,未有多言,只是当他走到宫门口时却见长孙劲松骑着一匹马等在那儿。
“小侯爷?”
长孙劲松一笑,扯着缰绳道:“爷爷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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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惬意的躺在山坡上,却忽然觉的喉头跟火烤似的干涸,但见不远处有一汪泉水,便忙要翻身起来找水喝,只是才坐起,他便见那泉水中忽然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用荷叶装着水,唇角勾着笑意,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赵时煦看着容颜绝美的男子,只觉的他十分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男子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好似天外之人。
“时煦,喝点水。”
赵时煦听他唤自己,忽觉心口一阵钝痛,痛的他抬手推翻了他手中的荷叶,泉水洒了他一身,但落地却发出尖锐的‘哐当’声。
这一‘哐当’将赵时煦彻底震清醒了。
“时煦,你醒了?”赵王见床上的儿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顾不得收拾被他推翻的水碗,惊喜的唤道。
原来是梦,梦中之人竟还是楚轻?可笑啊。
赵时煦侧头看着,露出一丝浅笑,“父王...”
这一开口,赵时煦才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赵王赶紧再命人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才让他的嗓子舒服一些。
“你可是醒了,在城门就晕了过去,都晕了整整两日了。”赵王擦着额头上的汗,长吁了口气。
“让父王担心了。”
赵王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烧是退了,但看赵时煦还是虚弱的很,“去传单大夫。”
“单大夫?”
赵王点头,昨日来了一个老头,自称是赵时煦的故交,还是个医者,一直照看他的身子,这次是千里迢迢从大靖追随他而来的。
原本赵王对他十分戒备,只是当那老头说出赵时煦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他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哎,我对不住单大夫啊。”赵时煦半是真挚半是调笑的说道。
“你小子知道就好。”
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赵时煦和赵王一同看去,只见单于背着药箱疾步而入。
“单大夫,南境风光好,待我好了,带您去转转。”赵时煦哑着嗓子说道,看的单于想打人。
“王爷。”单于对赵王拱手一礼。
赵王见他二人说话方式便知单于昨日说的是实情,客气了许多,“单大夫不必多礼,快看看时煦。”
单于点头,坐在床边给赵时煦号脉。
赵时煦依然喜欢在他号脉时跟他搭话,“您怎么来了?好好的宫廷御医不做,真来南境吃炮灰啊?”
单于瞧他都这时候还是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恨恨的棱他一眼,“闭嘴~”
赵时煦笑了笑,闭上了嘴,任由他号脉,也习惯性的看着他一边号脉,一边将脸上所有皱纹都给皱成了沟壑。
“老先生,时煦怎么样?”赵王问道。
单于看了眼赵王,又看了眼赵时煦的腹部,“小王爷腹中之子,按照月份来算,已经五个月了吧。”
赵时煦笑出声,“这您不比我更清楚么。”
“这孩子怕是等不到足月出世了。”
赵时煦眉心跳了一下,平静的问道:“他要出来了?”
单于点点头。
赵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即便活下来,怕也是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