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同人）【面裴】入梦(10)+番外
裴文德看着鬼王，眉头几不可查的沉下了些许。
裴文德回安之堂的时候，沈夜桌上的茶和他离开时一样，完全没动过。见着裴文德回来，沈夜托着腮笑着看他。
“回来得好早。”
裴文德看着沈夜，走过去坐在了茶桌前，低声道：“答应你早去早回的。”
沈夜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笑着。裴文德看着他，拿起茶杯来，还是烫的，他把玩了一会，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沈夜这才动了动眼睛，接话道：“哪？”
“皇城。”
“为什么？”
“有个人，我想你看着他死。”
裴文德带着沈夜共骑着一匹马回了皇城。到了大门口，沈夜抓起裴文德的手，看起来有些胆怯。
“我……我有点怕。”
“没事的。”
裴文德拉着沈夜一步步往里走，穿过第一道阵法结界后，沈夜脸上终于放松了些许，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到达了皇宫里的伏妖阵法所在处。
沈夜看着裴文德举起手上的玉牌，让看门的士兵开了门，进了走廊后，抓着裴文德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而裴文德只是牵着他，一步步走过，然后推开了最后的那扇门。
这次鬼王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很快就有了动静。他挣扎着拉着铁链又想要跪坐起来，却在看到裴文德身后牵着的人后，呆愣了一会。
“我是谁？”鬼王用力地抓着铁链，奋力地抬起满是黑雾缭绕的脸，看着裴文德问。
裴文德垂下眼睑，看着他，声音平静的回答道：“无周山的鬼王。”
这个回答让被阵法压得难以抬头的鬼王终于失去了之前的平静，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巨大的符咒随着铁链剧烈的摆动着。
沈夜看着那些符咒，又靠近了裴文德些许。
“这祸害人的鬼王还留着干什么，赶紧杀了吧！”
“你闭嘴！”鬼王猛得抬起身体，却又迅速的被阵法压制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些许，可压在身上的咒印仿佛力道又大了几分，身体愣是再也抬不起来。
“裴文德……你不能杀我……”他趴在地上奋力的嘶吼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别杀……你快走……”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鬼王就已经发不出声了。
沈夜看着，挨在裴文德身边，用力地推了推裴文德。“快杀了他！”
裴文德看了眼鬼王，又看了看沈夜，缓缓地抽出了长刀。就像过去每一次斩杀妖之前的仪式一样，将手划过刀刃，染上自己的鲜血，带着果决，一刀挥了出去。
“为什么！”沈夜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刀刃，瞪着眼，近乎扭曲的看着裴文德。
裴文德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缓慢又坚毅地道：“你不是沈夜。他见到我时的心跳，从来都不会那么平静。”说着，裴文德狠戾地抽出长刀，又迅速的刺入了沈夜的眉心。“你只有在要我杀掉鬼王时，心跳才有变快。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以缉妖人之血入身，原本像沈夜的那张脸迅速的破碎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团黑雾。裴文德看着，又毫不留情的一刀刺进黑雾的内核中，将其中的金丹劈砍破碎，最终碾于脚下。
刺耳的呼啸声中，狂风逆转，一片黑暗过后，剩下的只有裴文德和跪坐在地上的夜尊。
裴文德还握着刀防备着鬼王逆袭，夜尊跪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眨眨眼，看看四周，起身走过去，一拳就打在了裴文德脸上，将他打了个趔趄。
“居然真的是你？”夜尊看着有些痛麻的手背，劈手又是一巴掌过去。“你来干什么！”
打完，他转而抓着裴文德的衣领使劲的摇他。“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为什么要跑来！”
裴文德看着情绪异常激动的夜尊，反而是红着眼眶笑了起来。他握住夜尊揪着他衣领的手。“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夜尊愣住了，原本还使劲拎着裴文德领子的手渐渐地没了力，长长的睫毛也颤抖起来。
裴文德看着周围渐渐泛起的金光，终于扔掉了手里一直紧握的刀，转而用力地抱在了夜尊身上。
额头相抵间，裴文德安抚着浑身颤抖的夜尊，轻轻的说：“我们回家吧。”
裴文德再次睁眼时，天已经亮了，灿烂的朝阳昭示着今日会是个好天气。
他赶忙坐起来，就见灵佑跟他施了个佛礼。
“鬼王已死，世间都可安心了。”
裴文德听了，却不甚关心，只是问道：“他呢？”
灵佑见裴文德心思并不在此，语气顿时也没那么严肃了，换了个轻松的口吻。“在隔壁的禅房里。”
说是在隔壁，其实密印寺破旧，一共也就两间住房。裴文德匆匆地跑回自己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推开门就见夜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手臂上一条斜开的新鲜伤口，正滴答着往外流着鲜血。
裴文德一愣，咬着牙上前，胡乱的撕扯了些衣物，上前就往夜尊的手臂上扎紧。
“你干什么！”
却见夜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特别开心的笑。
“是红色的！”他紧紧抓起裴文德的手。“我的血，又变红了！”
不知怎的，裴文德突然觉得胸口一滞，用力的一把将夜尊按在了怀里。
“不管你血是什么颜色的，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就算我的血是黑色的？”
“嗯！”
“就算我长成鬼王那样？”
“……”裴文德想了想，才颇有些严肃的应了一声。“……嗯！”
这反应明显的逗乐了夜尊，他微微脱开身，用两只手包着裴文德的脸颊使劲的揉。
“就算我只是一只蝴蝶？”
“嗯！”
“就算我只是你的一个梦？”
“嗯！”
夜尊突然没好气的撇嘴。“可梦醒了就没了。”
“不会的。”裴文德将手覆在了夜尊的手背上，“你说过要永生永世缠着我。”
“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
☆、番外
一
鬼王死后，夜尊的头发还是银灰色的，额间的那抹红也还在。
这些都是抗争后留下的痕迹，不会消失，只能隐去。
夜尊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看起来没以前好看了，但裴文德似乎还挺喜欢的。
其表现为，经常抓着夜尊银灰色的发尾，看着他的脸傻笑。
二
夜尊告诉裴文德，自己的真名叫夜尊不是沈夜。
裴文德皱着眉，花了好几天才习惯这个名字。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念出这个全名的时候，被夜尊没好气的告知，太长了！
三
夜尊拿来割手臂的那把小刀也是裴文德随身带着，淬过缉妖人之血的小刀。
夜尊拿它割出来的伤口，一直都难以愈合，随便动一动就滴血。
夜尊只能出去找点草药给好生敷着，等它慢慢愈合。
四
夜尊最近很暴躁。
因为伤口很容易出血，裴文德拒绝了夜尊没事就想和他滚一滚的行为。
不管是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
五
生无可恋的夜尊问裴文德，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回缉妖司。
被裴文德告知，在来密印寺之前，就已经辞了官。
夜尊沉默一晚后，第二天天一亮就拉着裴文德回了长安城。
六
灵佑觉得很委屈。
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他突然就被嫌弃了。
七
老管家见小少爷和裴文德一起回来，十分开心，并出示了少爷不在家期间的账目。
放眼望去，全是赤字。
被夜尊问为什么之后，回答，少爷你说可以随意的。
八
辞官后的裴文德，无所事事，开始在安之堂里看医书。
在熟读了五本医书后，夜尊手上的伤终于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