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111)
“不不不,你错了。末将觉得我根骨百年一见,天生奇脉,总有一天必有所成。”白京荷正了正自己头顶上的盔帽。
“有奇脉之人从不会察觉到自己有奇脉。”
“不是,你作为师父就不能稍微鞭策一下自己的爱徒么?”她伸脚欲踢他小腿肚,徐俨初似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左脚往后一撤,挪到白京荷的另一侧。
白京荷顿时失了重心,险些朝前栽去。
徐俨初又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回来,“孽徒。”
袁将军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剑骑在马上,看到两人朝这边走来,顿时黑了脸。
全军整顿,他原本神情凝重,结果顿时低眉,看着徐俨初朝他行礼。
用余光往徐俨初旁边瞥了一眼,闷哼一声。
“袁将军,好久不见。”白京荷的盔帽有些松垮,直接脱了扔给了徐俨初,朝突然对两人嗤之以鼻的袁广道。
袁广本想呵斥一声“大胆”直接将人拖走,却也好奇究竟是何等姿色才让徐俨初营帐内的“喊叫声”连绵不绝,这才闻声朝她看过去。
“徐夫人?”袁广翻身下马。
“袁将军意气风发,想必成竹在胸?”白京荷与他道。
“徐夫人才当真是运筹帷幄,我多方打听,才知原来是夫人十日前便略施小计以勘采奇石之名断了极耳山临河之流。若禀明圣听,必然受到大加赞赏。”
白京荷“啊”了一声,缓和了半晌才继续问道:“咋……咋断的?”
袁广看了一眼徐俨初,视线又扫回来看着白京荷,“极耳山本就壁立千仞,下窄上宽,如此用□□猛攻则必坍塌。”
“我原意……哎?无心插柳柳成荫?”白京荷转头看向徐俨初,朝他小声道。
徐俨初视线一直在袁广身上,只道:“袁将军,时候不早了。”
这个话题转移地不够高明,反应慢半拍的白京荷都觉得转得生硬,也不知徐俨初在忌讳什么,但自己知道徐俨初总比自己考虑地周全,便也不再吭声。
袁广点了点头,终于对徐俨初的态度又恢复如初,朝自己身边的副将昂了昂头,“将夫人送回应承。”
副将领命,朝白京荷说道:“夫人请。”
白京荷忙道:“我要去!”
徐俨初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白京荷,没插话。
“虽北越折兵几成,却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届时若真有意外,无人敢保夫人安定,我也不好与你父亲交代啊。”
白京荷又朝徐俨初看过去,一副“你都说好了,可不能反悔”的眼神。
“袁将军所说有理,是我欠考虑了。我随即让人将夫人送回,不必麻烦袁将军了。”徐俨初答道。
“嗯。”袁广应了声,又翻身上马离开。
待袁广和他身边的副将都扬了一层沙骑马离开,白京荷才气急败坏道:“昨晚你可是答应了的。”
白京荷虽知道这个要求是无理取闹,但是自己却知道应该在数年后的与莫侯渊的交锋中,徐俨初几乎丧命。
【腹部被刺穿,稠血沾染黄沙,风声如鹤唳,又似嬉笑嘲弄之声。】
白京荷原本只记得大概,现今细节却愈发清晰了起来。
所以昨晚存有惧怕,就怕原本在今后发生的事情突如其来。
徐俨初道:“是袁将军不让,莫赖我。”
“你就是无赖!我不走!”
“唔,你擅自编排皇帝的梦境,不如趁此编撰个理由才为正事。皇帝的逆鳞我可摸不准在哪。”徐俨初笑话道。
“怎么?若是我出事了,你不保我还推脱责任?”白京荷仰头看他。
“保得住便保,保不住便……”
看他有微微停顿,她忙问道:“便如何?”
“便不保了。”
白京荷左胸一沉,大指拇不经意去掐食指。
“便不保这天下会不会翻浪了。”徐俨初将拇指与食指一圈,往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瞧你失魂的。”
白京荷强行将不自觉泛滥上来的苦涩又吞了下去,“我怕你受伤。”
“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会受伤的。”他淡淡道。
“我不是说这等小伤,我是说……危及性命的。”
徐俨初抿唇不言,回头看了看别处正铿锵与共喊着口号的步卒,又转过头来,“任何时候,你唤我一声,我便醒来了。”
“真的?”
“不会死。”他又保证道。
——会死的。若不是现在,将来也会。
白京荷眼眶一红,哽咽道:“我愿意陪你去死的。”
以为说出了最动听的情话。
徐俨初垂眼,“你在诅咒谁?”
她不理会他眼中的不悦,继续道:“上啥啥啥下黄泉,也不是不可以。”
“元封!”徐俨初朝站在不远处待命的元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