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5)
陶管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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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京荷去街上采办杂物的时候,也给浣纱买了一身男装。
浣纱年纪二八,长得白净清瘦,换上男装之后倒像个小郎君。白京荷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今日只是把睡房给收拾好了。
原来那一户人家把能卖的都卖了,就连床榻估计也当柴火给烧了。但是床榻又没法即买即用,只好擦洗了地面在上面垫着现买的被褥和枕头。
当然也给浣纱也收拾出来了一件屋子。
“小娘子以后要怎么办呀?我们都没钱呢!”浣纱问道。
“小娘子我有的是钱!安心啦。”白京荷拍拍揣了几千两的胸脯保证道。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揣的钱到底是属于谁的。自己的嫁妆?还是徐俨初的工资?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思想飘到哪里去了,于是趁自己还有一些意识,便赶紧爬到了自己铺好的床铺上,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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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俨初晚上回来便侧头对身后的元封道:“将陶管家找来。”
元封点头,转身离去。
元封几乎走遍大半个府才找到陶管家。陶管家正在西北角落的凉亭旁修剪花枝,看到元封便往花丛中躲了躲,想避开元封的视线。
结果下一刻元封跳过来,行了个礼:“陶管家,郎君有找。”
“哎,我活儿还没忙完呢。”
“不就是修个花草么,郎君今日心情不佳,去晚了得怪罪下来了。”元封不解地看着眼光躲躲闪闪一直往后退的陶管家。
陶管家又长叹一口气,似乎自言自语地咕哝道:“去了更得怪罪咯!”
“夫人……夫人……”
“说。”徐俨初有些不耐烦地听着陶管家的支吾声,案几上的烛光摇曳扭动。
“夫人还未回来,郎君。”陶管家一副豁出去的姿态。
“不可能。”徐俨初紧握紫毫笔在书写,闻言顿了顿,将笔搁在笔架上,继续说道:“再去她院中看看。”
陶管家一年去夫人院中的次数都没今日去的多,自然知晓去了也是白去。可怜自家郎君还抱着一丝侥幸。
“要不要老仆派人去找找?”陶管家试探地问道。
“去她院里。”徐俨初又强调了一遍。
陶管家没动。
随后徐俨初问道:“带走了多少钱?可用多少时日?”
问完他便直奔白京荷的卧房中。
他推门而入,却一片漆黑。陶管家赶忙走进去点上了烛灯。
徐俨初走到案几旁拿起一百两银票看了一眼,又闷哼一声去书架上将近些日子的账簿全部抱到案几上。再屈膝而坐,一本一本走马观花似的翻阅。
徐俨初合上最后一本账簿,随即又将账簿摔在地上,闷声低吼:“很好!”
站在一旁不敢动的陶管家捡起来看了一眼,不禁咋舌。心里头大致算了一下,按照府中一日三餐的标准来算,再加上日常开销,悠闲点再招几个家仆,也够活到七八十岁的。
于是陶管家在心里回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自己觉得夫人淑德贤良呢?
不仅陶管家疑惑,就连徐俨初也气得快要掀桌子、砸家什了。
“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徐俨初声音低沉,音量压得很低,几乎咬牙切齿。
陶管家赶紧退出去将府中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夫人自嫁过来一向温和有礼,郎君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府中所有的家仆听说夫人不见了表示十分意外,皆跪在地上,万不敢抬头看正在怒火中的徐俨初,就怕引火烧身。
“夫人最近有什么异常?”徐俨初看着所有人,低声问道。
匍匐在地的人有的与身旁的人相互看了几眼,再摇摇头。
陶管家在一旁说道:“夫人用膳、在府中闲逛,或者去竹园乘凉的时候,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和平常不大一样的地方?”
一个家仆抬头说道:“奴婢昨日经过住院的时候,看到妙和娘子从竹园中跑出来,像是……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一人说罢,其余人也开始跟着说。
“夫人前些日子跑去东厨说我们做的饭菜不好吃……”
“昨日路过看到夫人把郎君的那件茶色常服收走了。”
“前些日子看到夫人朝苏小娘子泼了一杯茶。”
……
☆、酒肆
徐俨初越听越烦躁。刚开始没一个人想说,现在每个人都可以说出来一两点。
他手肘撑在案几上,手指放在眉心和太阳穴处轻揉。
不过是因为最近廷尉有诸多事情待处理所以几日未归,为什么一回来自家的夫人把府中闹了个鸡飞狗跳?
陶管家看着徐俨初的神情不太好,于是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