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门徒(54)+番外
故而长云这几年懒得抽筋是有原因的。
长云站起来准备回屋添柴生火,却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人的气息,随即很快又消失了。
创业艰难乌云压顶的长云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愉悦,笑了笑,又忍住回过身板着脸道:“你以为我这地儿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悄悄的走过去,在墙壁的转角处猛然闪进去,眼前的东西却让她有些失落。
不是顾煜。
诶呀,这都几个月啦,他真的不回来啦?
长云咬牙,真是个叛徒!
一个血淋淋的恐怖到令人生呕的人头挂在墙上,双眼直勾勾的与长云失落的面容无语两相望。
长云心想,我都没揍他,他居然敢先叛教,既然这么牛逼,就混出来点名堂给自己看看。
人头在风中飘摆,浓郁的血腥味四散。
长云被血腥味恶心的回过神来,眼睛在人头上转了一圈落在墙上。
那墙上写了歪歪斜斜的几个狗啃字:拜送先人谱榜首单长云。
武功高的人有个通病,文化水平普遍欠火候,长云看了半天才从一堆错字里看明白了这句完整的话。
看来自己的位置暴露了,这是第一个,后面还会有无数个。
长云猜的不错,第二个礼物很快就来了。
三人在大堂吃饭时,隔壁一小孩端着个盛饭的瓷盆跑来送给长云,说是她娘包的饺子要请他们尝尝。
三人大喜过望,长云打开瓷盆盖,泪水当场就下来了。
盆里是一条七步毒蛇,毒蛇身上又个纸条:“蛇羹一碗赠先人谱榜首单长云。”
她默默的盖上盖子擦了擦眼泪:“猫儿,毒蛇是不是能泡酒,拿它卖了换点钱吧。”
长云其实在某些事情上跟万千柔弱少女是一样的。
比如怕蛇。
第三件礼物就是井水投毒,这是最绝的,害得他们十几天都要去二里外的小溪边挑水喝,苦不堪言。
每日疲于应付这些丧心病狂的恶作剧,猫儿实在是忍不了了:“爷爷要是知道谁把你推上榜首的,一定砍死他,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长云:“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既然这机遇早了二十年来到,那我们索性就就将计就计,把这些麻烦事一口气解决了,成了便是成了,大不了就是骨埋他乡,十八年后又是个美女子,你们觉得呢。”
付尧门:“不错,躲着也不是办法,依我看,不如应了那合欢娘娘之邀。”
长云拍板:“好,那就传信至拥月湖长春楼吧,至于这里就不留看家的了,我们一起去。”
现在走,等到的时候差不多刚刚好。
猫儿锁大门的时候,一个镇民揣着袖子在旁边围观:“诶呦,这是倒闭了。”
差点没气死他。
快马加鞭的行了三日终于是到了。
去参加论剑会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合欢娘娘只邀请了除他们以外的其他八个门派上长春楼一聚,然而拥月湖的论剑却是人人可去的。
只要能扬名的所在,永远都是趋之若鹜。
拥月镇空前热闹,大街小巷上不见当地百姓,只见拿着兵器的各路好汉,服饰各异的门派弟子,有的执绮佩玉,富贵逼人,有的穷酸潦倒,满身布丁,但无论穿着如何,每一个人都不可轻视,说不定一脚踩的是哪个大能的脚,擦家而过的又是哪家名震四海的掌门。
由于镇子里非常挤,长云他们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能进茶馆喝杯茶。
茶馆里比外面要宽敞跟多,没有那么多乌泱泱的人惹人烦躁,各门派各自为营,相安无事的喝茶。
少主的眼睛四处好奇的打量着,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的盛况。
长云喝着茶,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师父,我看这次来的门派都比我们人多,我们只有七个人,只怕是最穷酸的门派了。”
又一人小声道:“不对,那里只有三个人,我们不是最穷酸的。”
长云听言,手抖了一下,顺着目光抬起了头。
那人声音极小,没料到长云会听见,颇有些尴尬。
他们长的像黄鼠狼一样的师父出来打圆场,敲了徒弟一爆栗:“门派贵精不在多,无知小儿!抱歉,抱歉。”
长云笑:“无妨。”
那边继续聊天,正好是长云感兴趣的话题:“这次邀请的八个门派,有摘星楼、寒风门、百临门、雪莲教、锦兰阁、悯佛山、古来少渊。”
一人问:“咦?古来少渊掌门长年闭关,这次竟来了?”
“没有,这次来的是少掌门,据说那少掌门是新他收的关门弟子,根骨极佳,又带了六十八位高手,例如曾经失踪的李闲云,路德生,老掌门对他宠爱有加,又立为少掌门之一。”
“那少掌门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好的气运。”
“听说叫顾煜。”
长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心底很是震惊。
猫儿和付尧门的表情也淡定不到哪里去。
长云问:“这次顾煜会来么。”
黄鼠狼:“正是,几个少掌门就来了他一个,对了,还有一个叫天心门的,简直胡闹,天心门门主不知是被谁推上了先人谱榜首之位,老夫一百万个不信,天下大能何其多,怎么会有人敢居榜首,老夫若见了这无耻之徒,一定要教训几招才解气,咦,小姑娘我看你面善,不知哪门哪派。”
长云:“天,天心门。”
第41章 长春楼宴饮
黄鼠狼觉得有几分尴尬:“那你是?”
长云:“单长云。”
黄鼠狼到底没敢教训长云,带着几个弟子尿遁了。
长云晃了晃杯中的茶梗:“这才几个月,顾煜就成了少掌门了,照这个速度看,他叛教后是一天都没耽搁,目标明确的去了古来少渊?”
猫儿:“应该是,算了门主,本来你就是把人家弄晕了绑过来的,强扭的瓜不甜。”
长云怀疑古来少渊同东风盟也有关系,否则怎么会这么快混到一起。
她闷声道:“嗯啊,
那边的小商小贩叫嚷着:“生肌膏,固本丹,神仙水,祖传秘方,小伤别找我,我只会看重伤,致命伤,大兄弟你要不要!”
那小商贩凑到猫儿面前问。
猫儿:“多少钱。”
商贩:“一钱。”
猫儿:“太贵了!”
小商小贩:“这位客官,我这已经是良心价了,你若是到了山顶拥月湖买,那就要一两银子了,到时候都抢着要,抢不到的就死到山上了。”
猫儿:“那也不买。”
小商贩:“那住客栈不,一晚上一间房一钱。”
猫儿:“不住。”
小商贩看着长云道:“呦,你们还带了一个姑娘呢。”他从背后的筐筐里拿出一个竹竿:“要拐杖不,山陡且险百步九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拄我的拐杖犹如飞天,只要二十文,到了山上就要五十文了。”
猫儿:“不买不买,我们什么都不买,我们没有钱。”
小商贩用一种看穷苦人的眼光看着他们,摇摇头走了。
长云突然有了一个生财之道,对付尧门道:“尧门,一个普通的药在这里能卖一钱,你不如把我们带的生肌药拿出去卖了,他们卖一钱,我们也卖一钱,赚点钱给我们搞点行头。”
猫儿:“什么行头。”
少主道:“来都来了,不搞事情怎么好意思回去,榜魁自然是要惊艳四座,堵住悠悠之口,什么古来少渊、摘星楼、百临门全靠边站。”
猫儿:“门主我们还是低调点。”
长云道:“少主说的对,既然来了,就没想着要夹着尾巴再回去,他们不是把我推上了江湖榜榜首么,他们想看我终日惶惶度日,患得患失,我偏不,我不仅不为此怅然,甚至为此欢喜,痛痛快快接了这头衔。”
付尧门做少主的时候一向都很夸张,长云一番话与他的灵魂深处的离经叛道碰了个满怀,他当即拍桌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