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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王爷请跪好(42)

作者: 侬岁好 阅读记录

“你下去!”和悦小脸儿冰霜似的,冷冷地吩咐。

朱儿瑟瑟发抖,担心地看了眼自家主子,却见贝姨娘挥了挥手,舒了口气,如梦大赦地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却小心翼翼地贴着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谁知海兰一把拽了她手臂,质问出声:“做什么呢?”

朱儿白了脸,却强自镇定,露出冷笑,与海兰对视:“这是我们主子的院子,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

她不能得罪七格格,没道理连个丫鬟也怕。

“哼,凭我们夫人是府里的主母,一句话便能把你撵出府去。”海兰昂起了下巴,不屑地嗤笑。

朱儿眸中流露出惶恐,终究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得房门远了些,站到了廊下。

而海兰担心着自家格格,皱着眉靠近了些,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朱儿瞧着她的动作愤愤地鼓了小脸,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奈何自家主子只是个小妾,即便说到夫人那儿也得不到好,只得扭过头当做看不见。

屋里,和悦一眼见着慵懒地歪在椅子上,正悠闲地吃着橘子的贝姨娘。

“哟,七格格,您这是怎么了?”见朱儿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贝姨娘诧异地挑了眉,看着眼前气势凌人的和悦,却并不起身。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儿和悦倒是冷静了下来,瞧着贝姨娘这副不明所以,淡定无辜的模样,真想知晓她是凭什么如此无惧?

是笃定自己无法拿她如何?

还是认为自己就是个小孩子,没那么大的本事?

缓步上前,一屁股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支着下巴,和悦含笑望着贝姨娘:“我说贝姨娘,您是不是忘了上回的教训了?”

此话一出,贝姨娘脸色一变,只是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很快便恢复了情绪,轻笑一声:“七格格说什么?我可不懂。”

“呵,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和悦瞧她这副无辜的模样,恨不得抓下她这副面具,一个个地太会演戏,怎么不去做戏子呢?

若不是知晓阿玛不会纳一个戏子进门,她都要怀疑原来的贝姨娘就是戏子了。

她也不指望着她能答出好话,又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次来找贝姨娘,是有句话要问贝姨娘。”

“七格格但说无妨,我听着呢。”贝姨娘眉间掠过丝讽意,语气淡淡。

“听说府上今日有许多谣言,贝姨娘可听说了?”加重了“谣言”二字,和悦紧盯着贝姨娘的表情,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变化。

第52章 她不过是地上的泥

贝姨娘疑惑地蹙了眉:“哦?是何谣言?不过既是谣言,想来也只是下人们无聊时的闲言碎语罢了,七格格又何必在意?”

和悦暗暗咬牙,哼,果然是只狐狸,面上却笑的一派天真:“有些谣言自是无用,只是对那背后搞怪之人,我可甚是好奇呢。”

瞧见贝姨娘脸上的那一抹僵硬,和悦撇了撇嘴,还以为多么有恃无恐,原来也会怕啊。

“贝姨娘可知是谁散布的这些谣言?想必不只是我想知晓,便是额娘也很想知晓。哦,不对,或许额娘此刻已然知晓是谁,只是暂时懒得理会罢了,府上这么多人,总能问出是谁散布的,你说是吗?那人也不是傻子,可为什么还要如此做呢?是真的以为额娘不会处置她?还是有别的什么凭仗呢?”和悦笑眯眯的,好整以暇地看着贝姨娘愈发难看的脸色。

“七格格真会说笑,我怎知那人如何想的?七格格应当去问问散发谣言之人,究竟为何如此做。”说这话时贝姨娘暗暗咬牙,面上却淡淡地笑着。

“哼,贝姨娘何必再做戏?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和悦也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散布谣言,说我与四贝勒府过从甚密,有攀附之嫌的是你,你不忿上回我利用孙姨娘之手陷害与你,故意抹黑我的名声,甚至将此事传到额娘耳中,谁给你这样的胆子?你就不怕额娘发落于你?”

和悦厉声质问,小小年纪,气势却如此凛然,不可否认,贝姨娘被惊着了。

虽知晓眼前的小丫头有些心计,却不料竟有这等气势,倒不似一个只有九岁的小丫头。

贝姨娘恍惚了下,仿佛看到了夫人当年的样子,令她下意识胆颤,不过只是一瞬又回过神,暗暗懊恼,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又有何惧?

于是也不再故作无辜,轻哼:“是我又如何?七格格能将我如何?到底我是你良悦的生身母亲,即便夫人知晓了,不看在我为老爷生下女儿的苦劳,也要顾虑着良悦与你们母女反目成仇的风险,你忍心失了良悦的姐妹情谊?夫人舍得丢掉与良悦的母女情分?”话至此,贝姨娘眉间的得意愈发明显。

和悦目光渐冷,哼,这个女人,果然借着与四姐的母女之情有恃无恐,没错,额娘待四姐一向如同亲生,四姐也一向疼爱自己,若是处置了贝姨娘,便是伤了四姐的心,这是额娘与自己无论如何不愿看到的。

即便四姐念在养育之恩,不恨额娘,到底心里存了隔阂,无法再如当初。

只是自己又岂是那般轻易被算计之人?额娘更不是。

贝姨娘错估了四姐,错估了额娘,也错估了自己。

“贝姨娘难道就忍心利用四姐的感情?四姐有你这样的亲娘还真是悲哀,你说若是四姐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如何做?四姐原本在夫家生活的很好,若是因为你这亲娘而影响了四姐往后的生活,你说四姐会怨谁?毕竟额娘是四姐的嫡母,四姐夫家更看重的是额娘,而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妾,四姐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会为了你这不着调的生母而怨额娘?”

四姐心地纯良,看重生育之恩,却更看重额娘的养育之恩,更何况若非因为额娘,四姐又如何能在夫家过的顺风顺水?

出嫁从夫,古代的女人嫁了人,夫家便是她的一切。

话至此,和悦也无心再与她说下去,只看对方逐渐苍白惊怒的脸色便知她已听进去了。

和悦暗暗摇头,孙姨娘可比贝姨娘要聪明许多,孙姨娘尚有个养在额娘身边的儿子都如此规行矩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无非是因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儿子的前程都掌握在额娘的手里。

贝姨娘又何尝不知?却还是不停地上蹿下跳,不过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凭什么她孙瑜有儿有女,又得夫人的看重,即便没了老爷的宠爱依旧是余生有靠,而她不过一个女儿,将来只能依靠着那老虔婆的恩惠过日子,同是姨娘,境遇却如此不同。

而如今,便是这小小年纪的七格格也来欺负自己,无非是自己无宠无子,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罢了。

小孩子都懂得看人下菜碟,欺负自己,更何况底下那些心思良多的下人仆妇?

贝姨娘贝齿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了血,却陡然如泄了气般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她不过是地上的泥,任由那云上的贵人欺凌,毫无挣扎余地。

别人随便一个指头便能捏死自己。

和悦早已离开了,自是看不到贝姨娘的模样,也不想知道。

总归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掀不起大风大浪,若非不喜被人算计,又被额娘警告不许再亲近四贝勒府,心里正有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才懒得过来警告她一番呢。

海兰匆匆地跟了上来,却小心地距她两步远,时不时地抬头打量她一眼。

从出来开始,格格便一副轻松愉快的模样,甚至还轻声地哼着歌,委实看不出方才同贝姨娘争吵过。

而且方才格格与贝姨娘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只是格格何时能说出那样的话了?一点也不像格格了,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