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王爷请跪好(58)
和悦叹气,想见的人未见着,不想见的人倒是不得不见。
过了半个时辰,院子里的丫鬟禀报贝勒爷来了。
和悦跟着四福晋走到门口,向掀帘子进来的四贝勒行了礼。
四贝勒进了屋,一眼瞧见跟在四福晋身后的和悦,顿了顿,盯着和悦瞧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爷的话倒是不如马尔汉的管用。”
不理会抿嘴微笑的四福晋和一瞬尴尬的和悦,四贝勒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今日四贝勒穿了身藏青色的袍子,长身玉立,清冷矜贵,与温和时的平易近人截然不同。
和悦很难再把他当做那个曾经指点自己的温和青年,在四福晋的招呼下忐忐忑忑地坐了下来。
瞧她这副拘谨的模样,四贝勒拧了拧眉,却到底未发脾气,问四福晋:“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四福晋忙调节气氛:“方才我与七丫头下了会棋。”
“哦?她会下棋?”四贝勒微讶,瞥了和悦一眼,明显怀疑。
和悦低垂着眼睑,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吭声。
四福晋便开口解释:“会一些,虽说浮躁了些,却到底年纪小。”
四贝勒脸色微缓:“她这性子确实需打磨,得空你便教她一番。”
四福晋笑着应了。
和悦却苦了脸,谁要学下棋啊?她才不要学下棋。
还有,他这是拐着弯地说她脾气差呗,可恶!
可是人家身份尊贵,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心里兀自生着闷气。
四贝勒瞧了眼脸颊气鼓鼓,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小人儿,眸中掠过一丝笑意。
很快到了用膳的时辰,和悦本打算告辞,谁知还未开口,四贝勒一句:“用了膳,你随我去书房,爷有话与你说。”
和悦静了会儿才明白说的是自己,愣了愣,皱了皱眉,自己与他有什么话要说的?不会是生了气要趁机教训自己吧?
想到此,她就有些发怵,哪敢同他单独相处?
可是如何拒绝呢?眼前的人可是四贝勒,未来的雍正,怎么感觉只要自己说了拒绝的话,脖子上就会感觉凉飕飕的呢?
一向胆大,无法无天的她却莫名其妙地总是害怕着眼前的男人。
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他身上那股令人畏惧的冰冷气势?
总之,最后她张了嘴,想要拒绝的话在接触到他不容拒绝的目光后老老实实地咽了下去。
用了膳,和悦随着四贝勒离了正院,一路去了前院书房。
在门口时,和悦脚步顿住,不想进去。
四贝勒转过身,皱了眉:“还不进来?”
和悦鼓了鼓勇气,告诉自己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分明是他误会你,做什么要心虚?
想到此,和悦恢复了些胆量,迈步走了进去。
站在这间陌生的书房,和悦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倒是与他的性子十分相符,宽敞明亮,素净简单,并无多余装饰品。
紫檀木书案在房间的左边,上面笔墨纸砚俱全,两边的书架上摆着各种书籍。
四贝勒坐到书案后面,背倚在椅背上,伸手往书案前面一侧的椅子上指了指,目光幽深:“坐。”
和悦大着胆子坐了过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怯场不是她的风格。
目光四处打量,就是不看四贝勒,屋子里一时静默无语。
看了会儿,和悦就低下了头,无聊地玩着手指。
“说说,为何不来府上?”清冷的嗓音蓦然响起,听不出情绪。
和悦怔了怔,抬眸对上那双静静看着她的黑眸,心思一转,也不再拐弯抹角:“不敢高攀。”
反正各自心里清楚,何必装模作样?无论他要如何处罚自己,随他好了。
“你倒是直言不讳,还在生爷的气?”男人紧盯着她丝毫无惧的眉眼,轻嗤了声。
“哪敢?您是四贝勒,我可惜命的很。”和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话却透着讽刺。
四贝勒暗叹,这丫头还真是嘴硬:“你倒是胆大,爷不就是误会了你,还跟爷怄气,你就不怕爷降罪于你?”绷着脸,故作恼怒。
和悦水灵灵的眸子眨巴眨巴,食指点着下巴,认真解释:“要说跟贝勒爷怄气,臣女还真不敢,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有些事心知肚明,说破了也就不好了,贝勒爷又何必与我一介小小女子计较?”
“况且,当日无论是谁之错,臣女得罪了贝勒爷最宠爱的小妾是真,毕竟臣女只是客,确实有些言行不当,不顾主人家的面子,您要打要罚臣女都认了,不会有半句话可说。”
第72章 小孩子心性
她一副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令四贝勒愈发气恼,却又有些好笑。
“还说没恼?”四贝勒再也绷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眸光温柔了些许。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倒是另得和悦暗自诧异,怎么这脾气说变就变?
“当日爷不分青红皂白,委屈了你,是爷不对,爷已然罚了李氏,你这口气可是出了?”
和悦捏着下巴,脑子里琢磨着这充满纵容的语气,不明所以,面上却依旧不以为然:“您这话就说错了,什么气不气的?臣女哪有资格生气?我可不敢当。”
“你这性子倒是与你阿玛有些相似,得理不饶人。”四贝勒抬头叹息,眸中却含了笑意。
这会儿的和悦对眼前的四贝勒也没那样害怕了,毕竟也瞧得出来今日的四贝勒心情甚好,并无怪罪之意。
不过对方变化太快,到底略有些不自在,和悦低了头,绞着手指。
过了会儿,谁也未再说话,和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回事,于是寻了个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四爷,不知十三爷何时过来?”
“你寻他做甚?若爷所料不差,你一向与十三弟不睦。”四贝勒紧盯着她,目带探究。
和悦尴尬地别开了目光,小声道:“那些都是误会罢了,不是已经解除了误会吗?”
“哦?十三弟可并非如此说的,当日安亲王府一事,你对十三弟可是怨气极深,如今怎的变了口气?”
这话一出,和悦不禁暗暗咬牙,这个十三阿哥,怎的把这事与四贝勒说了?
不过到底脸皮厚,她也只好装无辜:“谁说的?那都是误会,十三爷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十三阿哥光风霁月,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以拳抵住唇,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四贝勒紧绷着脸,轻哼:“既如此,改日你与十三弟可要好好解除误会了,十三弟可是以为你十分讨厌他,心情很是不好。”
“一定一定。”和悦僵着脸,强笑了笑。
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与十三阿哥话说的那样绝了,这会儿她深深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十三弟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无法见你,你若是有何要说的,可以告诉爷,爷会转告十三弟。”
四贝勒也不再逗弄她,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十三阿哥刚与十四阿哥打了一架,想来也是要养些日子,和悦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早该想到的。
不过自己要与十三阿哥所说的话可不能与这位说,除非她不要命了。
于是她匆匆转移了话题,微微笑着:“那还是等十三爷好了后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四贝勒也不多问,只眸色转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与那郭络罗氏可有旧怨?”
啊?和悦莫名其妙地迎上他黝黑深邃的目光,蹙了眉,目露疑惑:“四爷这话是何意?”
见她当真不懂,四贝勒说的更明白了些:“郭络罗氏表面霸道,待下却极严,甚少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犯错,你六姐与完颜氏不睦,可完颜氏与郭络罗氏却相交甚密。”
和悦脑子里一团浆糊,他说这话是何意?尤其是最后一句,完颜明霜与郭络罗氏相交甚密,怎么可能?当日中秋宴上,郭络罗氏对完颜氏可是毫不客气,怎会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