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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18)

作者: 砚心女官 阅读记录

“我懒得跟她较劲。”

梁忆瑾在铺开的画纸上大致量了量位置,落笔前得先做到心中有数。

彦卿洗得快,梁忆瑾来不及做更多,浴房的门就打开了,一股热气随之漫延开。

“想好送什么了?”彦卿从身后捞住梁忆瑾的腰,下颔顶住她的肩膀。

“想好了,但暂时还不能告诉殿下。”

“那可以睡了?”彦卿似乎更关心另外一件事,胳膊微微用力,梁忆瑾的脚就腾空了,她就被这么夹着腰扔到了榻上。

梁忆瑾的月信刚结束,有人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可偏偏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梁忆瑾明显的心不在焉,就差直接把速战速决四个字宣之于口了。

草草了事,彦卿窝着火,也不同她说话,背对着梁忆瑾生闷气。本来以为梁忆瑾能来哄哄他,谁知就这么等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夜半转身发现梁忆瑾不在床上,一下就醒了,转身下床,循着光亮而来。

梁忆瑾刚揉完眼睛,一抬头就见彦卿手持烛台斜斜地倚在过梁处。

“哎呦,吓得妾身都不困了。”

“心里有鬼才害怕。”彦卿走近两步,将烛台放在书案上,低头一看,方才还睡眼惺忪的,这瞬间就来了精神。

他抿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上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其实画工还在其次,要命的是梁忆瑾只见过太后一面,却能画得如此传神。

“有肯定有,怕是也不多了。”梁忆瑾毫不谦虚。

“不得了啊。”彦卿绕到梁忆瑾身后,虚虚地揽住她的腰身,贴了上去。

耳畔有温热清冽的呼吸洒下来,惹得梁忆瑾停了笔,“殿下?”

彦卿含着她的耳垂亲了一下,随即将下巴抬高,不再影响她作画,嗓音低沉,“你画你的,我看看。”

月影浮动,如烟如雾,笼罩着静悄悄的两个人。

熬了两天,总算是赶在太后寿辰之前将画作完成了,梁忆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熬小了。

彦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画,不冷不热地吐了三个字:“马屁精。”

“怎么说?”

梁忆瑾揉着酸痛的手腕,目光幽怨。

“这画中的祖母起码小了有十岁,”彦卿抬手一指,“额头,眼尾还有嘴角处的皱纹,你都酌情减了许多。”

“有吗?”梁忆瑾装傻,娇滴滴地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软声道:“又酸又疼——”

彦卿睨她一眼,“谁叫你要出风头的。”

虽是责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宠溺纵容的意味。

梁忆瑾变本加厉,抓着彦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眉头微蹙,楚楚动人:“殿下给揉揉。”

“不管。”彦卿不懂声色地抽回手,语气戏谑,“我也得去敷衍了事地挑一挑寿礼了。”

*

第二日,梁忆瑾特意选了一件朱砂色的衣裙,既喜庆又不至于太过扎眼。东珠制成的耳坠衬得肤色更显白皙动人,人一动,圆圆的耳坠跟着轻轻摇晃,颇有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灵动。

彦卿看看她,再看看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醉酒那晚说了一半的话:

梁忆瑾,也就只有我配得上你。

这话中虽透着轻狂,实则已经落了下风。

彦卿低头正了正腰封,走过去拉住了梁忆瑾的手。

“嗯?”梁忆瑾回头看他。

彦卿淡然道:“今儿要是再碰上什么事儿,得罪的人活交给我。”

你还是演你的柔弱端庄。

梁忆瑾甜甜一笑,却也知道怎么讨得他的欢心,脚尖轻踮,柔软的唇瓣擦着彦卿的耳廓,吐气如兰:“那等到晚上妾身再谢殿下。”

彦卿不动声色在她的细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将心中欲念宣泄了千分之一。

*

寿宴在太液池举行,歌台舞榭,凉风徐徐,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是家宴,却也热闹异常,偌大的堂厅备了四五十张食案,除了皇子皇孙也就是殷家的外戚了。殷曼易还是那副神气劲儿,梳着高高的发髻,看上去能比梁忆瑾高出一头。

但梁忆瑾压根儿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她在意的是初次见面的文治帝。

方才在侧间单独请安,梁忆瑾就觉得不对。大楚国力昌盛如斯,但它的君主浑身上下无不诉说着颓丧和凄凉。

文治帝像一棵正值壮年却从中枯萎的柏树。

此刻,他貌合神离地坐在太后和皇后中间,却同这两人或者说同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人,最至高无上的象征,此刻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更让梁忆瑾不解的是,这样的场合后宫里什么样的小人物都挤着跑来露脸,彦卿的生母温贵妃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人一个人问起她,大家好像非常默契地将这个人遗忘了。

殷家的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的,特别是安国侯殷俭荣,一身暗红色的衣袍,领口处压着金色的花纹,富贵又喜庆。他送给太后的寿礼是一块两人高的寿字石,据说是从太湖运来的,巧夺天工,远远看去的确是个寿字。

旁人的寿礼都悄无声息的摞在一旁,偏偏这块石头摆在堂厅的正中间,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就见魏琬琬手抚胸口由婢女扶着从后殿出去了。

许是吃坏了东西,梁忆瑾猜测。

容不得她多想,这边殷俭荣端着酒碗恭恭敬敬地朝着彦卿而去。他俯身在彦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彦卿下意识看了梁忆瑾一眼,起身同殷俭荣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有一段特别刺激的剧情啦~~~~

好激动~~~~~~~

第18章 私会

周围一切如常,彦卿看过来的眼神中也并无异样,可梁忆瑾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她手腕一转,将没喝完的半盏茶泼在了身上。

“翁主没烫着吧?”芊儿忙用帕子将茶叶抹去。

梁忆瑾歉意地笑笑,“瞧我这不中用的,陪我去偏殿更衣吧。”她抖抖衣衫站起来,身前的一大片的水渍很是明显,耳边传来殷曼易的轻嗤声:“笨手笨脚的。”

梁忆瑾抿抿唇角,害臊般加快了步伐。

出了门,四下里都没瞧见彦卿的人影,也不见魏琬琬。梁忆瑾往偏殿里打了个转儿然后从侧门出来,沿着太液池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找什么,但她心里慌得很,即便是毫无意义的兜圈子也比坐在里头强。

“翁主您怎么了?这帕子都快被您揪得抽丝了。”芊儿轻轻摁住梁忆瑾的手。

“哦,”梁忆瑾放过了手帕,又随手揪了一片树叶,在手指尖撕成碎末,语气隐隐的有些焦躁:“你说安国侯叫了王爷去,会不会与我有关?”

“不是说安国侯对王爷一向殷勤嘛,兴许是为着别的什么事儿呢,翁主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是我多心了,”梁忆瑾缓缓地吐了口气,在池边找了个块石头坐下,轻叹道:“但愿我是自己吓自己。”

心里着急,走路也快,梁忆瑾一张脸粉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芊儿躬身扑着手中扇子,笑着宽慰,“翁主且放心,奴婢瞧着就算有什么事儿王爷也不会让翁主受委屈的。”

芊儿不懂梁忆瑾心中的纠结,说得轻松。

对于彦卿,梁忆瑾愿意信他,又不敢太信他。毕竟两人感情尚浅,小事上他能不计较,纵着她,大事儿上可就难说了。两国之间的纷争,那绝不是闹着玩的。

梁忆瑾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她捻了捻额角的细汗,又将腰上戴着的玉佩重新打了个结,心里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些。

“走吧,回去吧。”梁忆瑾招呼芊儿。

一抬头,她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正对面堆秀山上的亭子中恍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