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50)
彦卿吓了一跳,生怕她掉下来,人家却自如得很,又是轻轻一跃,换了只脚踩在了彦卿手心。
原来真有人能做掌上舞。
下一刻,梁忆瑾便从彦卿的手心跳下,缠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软软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好看吗?”
她双颊绯红,眼中流光溢彩,这个样子,不管说句什么话对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蛊惑。
“好看,太好看。”
彦卿抱着梁忆瑾,有些后悔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为太后守孝三个月的,干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闹着要看她跳舞呢,自找苦吃。
彦卿不知道的是,为梁忆瑾舞姿所折服的并不是他一个。
窗外,彦诩静静地站着,他知道彦卿习惯在生辰那日去看温妃娘娘,所以打算提早一日来为他庆贺,随便商量商量禁军统的事。
靖王府他也是熟门熟路的,从前都在是前院候着等人来传话,但听司振说彦卿在岁合堂,他便鬼使神差地自己过来了,谁知让他撞上了这么美轮美奂的一幕。
隔着窗虽看不大真切,却已经够了,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掌上舞就是梁忆瑾踮着脚在彦卿手里蹦跶了两下……
但是就是美!!
特别美!!
我梁姐怎么都美!!
爱你们3274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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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往事
看到梁忆瑾跳舞的那一刻,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袭击了彦诩,好像有人握着一把刀扎在了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脑中飞速地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陌生又熟悉。
当他想要努力去捕捉去看清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时,尖锐的刺痛感让他不由地踉跄着退了两步。
彦诩背抵梁柱,仰起头,憋闷的窒息感让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吸气,后背霎时冷汗涔涔。
他摁着眉心,缓了缓,又抬眼看向透出柔和烛光的窗户, 低声浅语传来,凄冷的夜色都被染上了一层暖意。
原来的靖王府的夜是这样的。
比起来, 太子府就像是人间炼狱, 无论黑天白昼,都是冷冰冰的。
彦诩步履迟缓慢慢往回走, 迎面碰上司振,他摆摆手,声音低沉:“就不打扰靖王和王妃了, 我改日再来。”
司振看看彦诩, 又看看内院, 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但彦诩的神色明明是变了的。
屋里,彦卿还抱着梁忆瑾,靠着隔扇站着, 梁忆瑾的腿盘在他的腰上,低头与他对视。
“你刚才跳到我手上我还怕你摔了呢,”彦卿托着梁忆瑾,掂了掂,笑着:“都说赵飞燕身段轻盈能做掌上舞,本以为是谣传,今日一见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大概彦卿的浓烈的目光太过虔诚,梁忆瑾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妾身这算不得掌上舞,仗着身量轻,又练过水上漂,别说是手了,就是鸡蛋也不会碎。”
“这么厉害啊。”
彦卿拖着音调,跟哄着孩子闹似的,其实这个时候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他抱着她往内室去,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
“抱了这么一会儿了,殿下不累吗?”梁忆瑾作势想往下跳,被人箍得紧紧的,哪里动得了。
“着急跑什么,怕我吃了你?”
彦卿很少笑得这么吊儿郎当,“我在孝期,你放心,不动你。”
他抱着梁忆瑾坐下,又是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姿势,把着她的小腿,来回摩挲着。
梁忆瑾因为跳了舞,鼻尖上还挂着汗珠子,彦卿抬手给她抹了,惹得梁忆瑾又含羞带怯地垂下了眼。
彦卿笑:“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殿下……”梁忆瑾微微挪了挪身子,想要避开抵着她的火热,“您……”
“所以你别动,”彦卿稳住她的腰,眉头微蹙:“一会儿我忍不住犯起混来,也不是没可能。”
梁忆瑾乖乖不动了。
彦卿缓缓地吐了口气,让身体稍稍冷静下来。
“殿下明日要带我去见温妃娘娘?”梁忆瑾找着话说,转移他的注意力,“温妃娘娘是不住在宫里吗?”
“嗯,”彦卿沉下眼皮,“我出生后没多久我母妃就搬出宫了,她,”彦卿手指划拉了一下,“她脸上受伤了,很严重。”
“这样啊,”梁忆瑾的表情淡下来,“不过可以想象温妃娘娘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因为殿下长得好看。”
彦卿慢慢的舔了舔嘴角,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声音更低沉:“我母妃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殿宇里走水,火势很大,烧断的横梁砸了下来……”
他顿了顿,像是把有些话咽下下去,言简意赅道:“之后我母妃就搬出宫了。”
梁忆瑾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问:“然后殿下就被太后带在身边抚养了?”
“是。”彦卿点头,“我捡回来一条命,代价就是我母妃被毁掉了绝色容颜,再也无法承宠。我不记得我母妃没受伤时候的样子,不过后来有人说,柳妃娘娘长得很像她。”
“柳妃娘娘?”梁忆瑾努力回忆,“好像没见过?”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弟弟,柳妃娘娘就是我十二弟彦稷的生母。彦稷十岁那年,他跟柳妃娘娘乘坐的船出了意外,两人都葬身扬州了。”
“彦稷?”梁忆瑾很敏锐,“怎么写?”
彦卿似被人窥探到了秘密,微微别开目光,“社稷的稷。”
江山社稷都放在名字里了,看来皇上的确是喜欢这个儿子呀。
一下子把这些话全说出来,没有彦卿预想中的难受,反而像是把压在心中很多年的巨石推开了,清朗了不少。
“跟你说这么多,”彦卿握住梁忆瑾的手,温然嘱咐:“是想你明天见了我母妃,不要太惊讶。”
“知道了,”梁忆瑾温顺地点头。
彦卿抚着她的脸蛋揉了揉,蓦然笑了。
*
彦诩回到太子府的时候,见魏琬琬房中的灯还亮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魏琬琬挺着肚子对着面前烛台发呆,也没叫人伺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她自从有了孩子,就总是怕热,冬日里连地龙也没叫烧,只拢着一只炭盆。
她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肚子隆起,人却比之前更瘦了,让人不禁替她担心,那么细的腰肢能不能受得住那如箩的肚子。
彦诩轻咳一声,淡声问 :“还不睡?”
魏琬琬的目光仍凝视在微微晃动的烛火上,声音轻飘飘的,“午后睡多了,睡不着。”
彦诩略显疲惫地在她对面坐下,眼睛无神,也不想说话。
两人默然相对半晌,这屋子实在有些冷,彦诩搓了搓手起身,垂眼看向魏琬琬,“早些睡吧。”
魏琬琬像没有听到一样,拔掉头上的金钗,凝神挑弄着灯芯子。
缓步走到门口,彦诩又回过头来,“我才从小七那里回来,他跟王妃琴瑟相和看得我也替他高兴。小七是真的长大了。”
长不大的人才会整日纠结于那些没影的过去。
魏琬琬淡淡一笑,“挺好,你们都长大了。”
只有我,永远长不大了。
彦诩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默然出去了。
这些年他从来都是独宿,房事之后,不管是谁一律送走。
他这一生孤独到连枕边人都不敢有,生怕自己哪句梦话就说出了心里话,而那些害怕别人知道的心里话究竟是什么,彦诩自己也不清楚。
入睡没多久,他又做了那个噩梦,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已经满头是汗,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好像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