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受惊了。

他不知道有些副总监还能有两幅面孔，白天稳得一匹，晚上骚得一匹，总共两匹。

受缩着脖子把脸埋在酒杯后面，试图不让对方认出自己，他想着一面之缘而已，认出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谁知那攻往吧台上一靠，轻笑着问：“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

受硬着头皮抬起头，对上一双自带电流的桃花眼。

他尴尬又笨拙地挥了挥手：“副总监好啊，晚饭吃过了吗？”

攻的薄唇抵在杯沿上低低地笑了，笑声比刚才更勾引人，用一种类似看猎物的眼神紧盯着受说：“还没。”

受脑内一阵晕眩，瞬间像被勾去了一魂，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飘：“那您赶紧去吃饭吧，别让男朋友久等。”

攻意识到受说的是刚才那个小男生，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不认识他。”

受的理智稍有回笼，心道，行吧，又是个炮王。

9.

攻又欺身凑近了些，大手往受的腰间一揽，轻轻摩挲着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我不吃晚饭。”

“我想吃你。”

受整个人都酥了。

受没见过世面，是个经不起撩拨的受，尤其是在攻这样的老手面前，嫩得像个小雏鸡。

他看着笼罩在昏暗灯光下的攻，脑袋里浑沌一片。

他告诉自己，今晚本来就是来放荡自我寻找快乐的，现在有这么个极品男人送上门来不是刚好？

而且要是鸡儿够大的话，他还能拍张照片给炮灰攻发过去，羞辱他！

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受当即下定决心，说可以。

10.

受鬼使神差上了攻的车，两人在车里就来了一发。

受第一次玩车震，虽然路虎的后排座椅空间挺大，但受还是闪到了老腰，所以体验不是很好。

攻倒是挺满意，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下面那根半硬着顶在受的屁股蛋上，问要不要一起回家继续。

受冷淡地拉上裤子拉链，说不用了，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真真拔菊无情。

受打了辆车回家，开着车窗冷风一吹，突然觉出些荒唐来。

他是真的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跟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染上关系，虽说是要报复炮灰攻，可这样做又跟自己所唾弃的渣男行径有什么区别呢？

可能自己天生也是个随便的人吧，受低下头难过地想。

11.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那晚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春梦，只有在内裤上留下点痕迹。

受安慰自己不要太放在心上，一夜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周后，开发经理再次找到受，说上次去竞标的那家甲方比较严格，要求二次讲标。

受回忆了一下是哪家甲方，反应过来的瞬间如遭雷劈。

受没法推脱，只好再次穿上西装去了趟攻的公司，不过这次换上了新买的棕色皮鞋。

攻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衬衫，依旧一板一眼地坐在正中间，配上那副金属框眼镜，斯文又严肃。

受心里发虚，看向攻的时候眼神飘忽，就怕出现什么尴尬场面。

然而两人视线短暂接触的那一瞬间，攻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波澜，平静地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受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又有些不平衡，该不会是他约的炮太多，早把自己给忘了吧。

那可真不是个东西！

第四章

二次讲标受没有准备太多，主要是靠销售在那磨嘴皮。

受安静地坐着，攻就在他不到三米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转动着钢笔。

那晚就是这双手在自己的小兄弟上来回抚摸的，受心想。

不得不说，那手法和力道害不错，很像他常去的那家盲人推拿。

受的思绪在这重要的场合不受控制地泛起了黄，连销售把自己吹上天都没有听清。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攻注视着自己，嘴里慢悠悠吐出三个字：很不错。

受的脸微微一热。

这次的会议结束后双方交换了名片，临走前攻突然喊住受，受心里一紧，只见攻递给了他一个文件袋，说：“你有东西落了。”

那个文件袋并不是受的，但他还是接了过来。

等出了公司大楼，受找了个角落做贼似的把袋子打开，结果看到了一份传染病体检报告，体检人姓名：付行文。

13.

体检项目很全面，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是受仔仔细细一项一项看完之后有一个问题。

这特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受翻出了刚才的名片，给攻拨了个电话，对方一秒接起。

“给我体检报告做什么？”受问。

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回：“为了证明本人身体健康，可以保持长期关系。”

受懵了：“长期什么关系？”

“xing关系。”

受啪地挂了电话。

受背着双肩包气呼呼往地铁站走，走到半路觉得气不过，又给攻拨了过去，冲着攻喊：“我不是那种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语气轻佻：“我知道，你别想得太复杂，只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毕竟我应该算是个不错的xing伴侣，床上无不良癖好，顶多就是姿势难度高一点，当然你要是受不住的话也可以马上提出来。”

“我不用谢谢。”受干脆地拒绝了他。

就像是拒绝一个地产推销广告。

14.

受拒绝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第一，只谈肉体不谈感情的pao友关系在他眼里是不健康的。

第二，上次并没有爽到。

下午受回到公司，只见销售脸色凝重，匆匆忙忙拉着开发经理进了间没有人的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两脸凝重。

受心中一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此受一下午都心不在焉，代码编译的时候出了好多问题。忍到快到下班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还是掏出手机给攻发了条短信：

“对不起副总监，今天是我太过冲动，希望您能够公事公办，不要为难我们的项目。”

过了会儿受收到攻的回信：

“刚才我仔细看了看你们的技术方案，我觉得还得再考虑考虑～”

结尾的波浪线很传神，透过文字仿佛就能够看到那张嚣张脸孔上的得意表情。

受一下就来了气：“你这是在利用职权强迫我！”

“我没有强迫，我是要挟。”

“你只是个副总监而已，我要找你们总监告发你！”

“告吧，我就是总监，我姓付，所以叫付总监。”

第五章

今天受不到九点就下了班，他心情烦闷，打算去公司附近吃一碗螺狮粉再回家，结果一下楼，就看到了某个让他烦闷的罪魁祸首。

换了身休闲装的攻此刻正慵懒地倚靠在路虎车门上，随意地点了支烟，大剌剌地对着写字楼的大门。

这个点下班的人挺多，但是苦逼程序员一般是开不起这种车的，这就让攻和他的车显得非常突兀。

更突兀的是这位大爷还嫌自己不够招摇似的，一见到受出现就灭了烟头大喊他的名字：

“程絮！”

原本打算贴墙溜走的受一下子被喊得灵魂出窍。

受感觉到周围不少同事开始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他怕这人等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便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前打开车门躲了进去。

攻笑了笑，满意地上了车。

“你来这儿做什么？”受板着脸问。

“来看看我们候选供应商的工作环境。”

受冷哼一声：“你别想用工作威胁我，我绝不会答应这种py交易！”

攻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你的活太差了。”

受觉得自己不能更机智，他想攻这下必定能恼羞成怒，知男而退。

16.

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受傻了，这跟他预想的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