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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倾城(121)

作者: 荢璇 阅读记录

周茯苓迟疑,“这……”

没有人会愿意落下病根将来受罪,她也一样。

然她到底是半路冒出来的长公主嫡女,若这等祈福之事她心有懈怠,传出去少不得要有许多闲言碎语。她可不在意,却不能让长公主等人因着她被人低看。

“便听你哥哥的,回屋中歇着,待会儿让你哥哥再给把把脉,熬些汤药喝下便好好睡一觉,若实在不想睡也可让暗香陪着去后山走走。万福寺后山的景致倒也极美。”

看看君黛,又看看周子御,周茯苓终是道:“多谢夫人和大公子垂怜,那我用过膳便回屋。”

她总不愿唤一声“母亲”,君黛的眼眶又微微泛红。

周子御心底也不好受,却不会逼她,她吃过这许多苦,怨一怨也是常情。

慢慢来吧。

待用过午膳,周茯苓回了屋中休息,周子御跟去给她把脉。君黛本让魂音一道去小亭中纳凉休憩,魂音生怕多接触会露出马脚,便寻个借口与秋灵一道回了屋中,待到时辰方出来。

*

周子御给周茯苓把完脉便从她屋中走出。

方一出来,便有一带伤的侍卫来报,“启禀小侯爷,后山发现几名武功极高的刺客,守在后山的兄弟们无法应对,属下特来请小侯爷着人去相助。”

“本公子去看看!”

语毕周子御便闪身离去,神色有几分凝重。这些侍卫都是他精心培养,有几分本事他很清楚。既是他们都应付不得,此来的刺客怕是不会寻常。

恰在周子御离去时,方喝完药的周茯苓在床上坐下,正要躺下小憩片刻,暗香不欲打扰她,便带上门候在屋外。

岂料还未躺下,便觉窗幔一动,一道血腥味便传入鼻息,接着便有一人将她扣住,匕首落在她脖颈上,“别出声,否则我即刻杀了你!”

那人是从身后擒住她,周茯苓瞧不见他的样貌。

从未遇到如此阵势,周茯苓心中自是害怕,然近来她经历这许多事又险些丢掉性命,心性并非往日可比。

压下心底的惊慌,轻吐口气,“我不出声。”

这时门外传来暗香的声音:“小姐,适才奴婢好似听到什么声响,您没事吧?”

那人匕首又贴近她的脖颈几分,“最好别轻举妄动!”

“没事,就是风大了些,特将床帷拉下弄出的声响。”

“那小姐好生歇着,若有什么事便叫奴婢,奴婢一直在外候着。”

“嗯。”

暗香终于不再出声,那人放在周茯苓脖颈上的匕首松了些,“我不欲伤你性命,你最好也识相些。”

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吃力,加之这浓烈的血腥味,周茯苓略微迟疑,便道:“你受伤了?”

那人作势又要将匕首贴近她的脖颈几分,周茯苓忙道:“我……我没别的意思,你既是带伤闯入我屋中,又不能让人发现行踪,想是一时半刻寻不到药处理伤口,我屋中尚有些伤药,可去寻来为你处理伤口。”

“你……你既不是一进来便杀了我,当是个好人,既是好人,我便不能见死不救。”

身后的人听到她的话,不由冷笑,好人?

他不杀她,不过是不想闹出更大的动静引来周围侍卫。不过这伤倒是不能耽搁。

匕首拿开,“去将伤药寻来,若敢出声便立刻杀了你!”

周茯苓才松口气,适才一番话不过是她随意寻来的说辞,只为活命。仅初次见面,还是以这般情形相见,她又如何能断定他是个好人?

“我这便去寻伤药。”

骤然回头,方看清坐在她床榻上那人的模样。

一袭白衣,翩翩公子。

便是那白衣染了血,唇角也有少许血迹,亦难掩其风华。

------题外话------

*

三更毕,明天见。

家里没来电,来酒店开了间房码字也是醉了~(笑哭)

第129章 白衣男子,救命之恩(一更)

骤然见他抬起头朝她看来,似有不悦,周茯苓才晃觉盯着人家入了神,忙回身去翻找伤药。

如今她脖颈上的伤尚未痊愈,是以她屋中最不缺的便是伤药,皆是出自周子御之手的上好伤药,不仅能治伤,还能祛疤。

乃是周子御专程为她这个妹妹所备。

待找到伤药,周茯苓便拿着递给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看她一眼,而后直接用嘴将瓶塞拔掉,放在鼻息闻了一下,方扯掉衣衫上药。

他的伤在肩头和手臂上,腹部的衣衫也被划破,有血迹渗出,当也有一道伤在腹部。

几番重伤,他面色苍白,又是伤了一只手,单手脱掉衣衫明显吃力。

周茯苓将药给他后便侧过身未去看他,只是余光尚能瞧见他吃力的模样,委实心有不忍。

犹豫一下,还是道:“照着公子这番上药的速度,怕是待有人寻来都未必能上好,不若小女帮着公子?”

还不待他出声,周茯苓又急忙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断不会唐突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将眼遮上。”

白衣男子闻言,扯着衣衫的手一顿,神色古怪的看向她。因着她是侧身,便只瞧见她半边脸,耳根一片通红。

分明羞涩,却要说帮着他,还弄得一副他是良家妇女,恐被她轻薄的模样。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看?

“劳烦。”

却见她真的转身去寻来一条纱巾将眼遮上,回身时撞到旁边的桌子。

白衣男子:“……”这姑娘是单纯还是蠢?便是要遮上眼,不会到地方再遮?他此番衣衫还好好穿着。

“小姐,您没事吧?”一个动静,又引来门外暗香的询问。

周茯苓一惊,急忙把遮在眼上的纱巾取下,“没、没事,适才手碰到床弦,且放心,无碍。”

“好,那小姐好生歇着。”

见暗香终于没有动静,周茯苓方轻吐口气,抬眸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周茯苓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是穿好衣衫的,她却早早将眼遮上,还闹了个笑话。

面色一红,迟疑着举步走到床榻边。

手中的纱巾干脆直接扔到一旁,也懒得再遮,不然指不定要闹出更多笑话。

“小女失礼。”说着便将手伸向他的腰带,轻轻一拉,衣衫便松散。

白衣男子:“……”他适才怎未想到解腰带?

智谋深远,算无遗策……

周茯苓未瞧见白衣男子面色稍霁,只专注着垂首给他解衣衫。她自小为婢,帮主子宽衣的事她没少做,纵是她仅伺候过周花语一人,从未这般给任何男子宽过衣,在她眼中却也没什么不同。

然她这番举动于白衣男子而言却是前所未有。纵是身居高位,他也从不让人近身伺候。

这是第一次……

“好了,有劳姑娘,本……我自己来便可。”

手臂上的伤口已能看到,狰狞的刀伤,肩上亦有一刀,至于腹部,周茯苓未去看。

血肉模糊,有些反胃。周茯苓却强忍着,转身去寻来裹伤的白纱。

白衣男子已忍着疼将伤药撒在伤口上,腹部上也撒了一些。待撒完伤药,他额上全是冷汗,颈间青筋直冒,却不发出一丝声音。

是个真英雄,周茯苓心想。

“公子,你身上的伤极重,单是撒伤药怕是不行,稍稍动作伤口便会裂开,还是好生包扎为上。”

拿剪子剪开一段白纱,也未多说,便直接给他包扎。

一连包扎三个伤口,腹部和肩头的伤口都要将白纱绕到他后背去裹着,免不了接触。

周茯苓一心只为帮他包扎,并未细想,也未乱看。

倒是白衣男子在她双手从他松散的衣衫穿过,环到他后背时,他清晰的闻到由她发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很是好闻,让他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待包扎好,周茯苓直接起身,又回身去拿来两瓶伤药,“此处不宜久留,公子身上的伤上过药,血已止住,可自行离去。这两瓶伤药公子带上,公子适才当是从窗户跃入,窗户那边是后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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