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女悠然(206)
“算你识相。”王癞子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道,“如今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的。外面大街小巷都是张贴你的抓捕告示,你还是老实一点待在这里,起码有个地方给你藏,你要是不信的话,踏出这个院门试试?立马就有人把你认出来报官。”
“是是,癞……癞子兄弟说……说的是。”高满才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碗糙米饭,上面只有几块肥肉。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失望地道:“你……你就……就给我……我吃……吃这个?”
王癞子没好气道,“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作坊被你烧了,我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几个兄弟也都被抓进去了,我这还自身难保,吃了上顿没下顿呢。你就凑合着吃吧,好歹碗里还有两块肉,我可是连一点肥肉沫子都没有,就喝了一碗粥。没办法啊,兜里没银子了,只能委屈哥哥你了。等过两天,风声没那么紧了,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高满才心道,鬼才相信你小子只喝了一碗粥呢,明明红光满面的,身上还能闻到一股子酒气,分明就是背着老子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但是,这话他也只敢腹诽,不敢说出,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黑作坊的事,是由他出面打点的,王癞子只躲在幕后指挥。
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那间黑作坊的幕后老板是他王癞子,官府里通缉的也是他高满才。
他王癞子大可以在街上横着走,也没人敢把他抓起来。
这阵子那些黑点心卖了不少银子,他说没钱?骗鬼去吧。
就拿这两片肥肉来糊弄他,这王癞子也太不够兄弟义气了!
那一瞬,高满才很想掀桌而起,跟他王癞子彻底撕破脸皮。
可一想到,一旦撕破了脸皮,两个人就得进衙门的大牢,杀人放火,那可是死罪一条!
无奈,只得将对王癞子的满肚子不满都压了下去,低着头,捧着碗,就着那几块肥肉扒起米饭来。
吃得太急,噎着了。
“水,给……给我倒……倒杯水。”他挖着喉咙,翻着白眼皮道。
王癞子不耐烦,“就你事多。等着,我去灶房给你舀瓢水来。”
说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但,刚掀开帘子,脚步就顿住了。
然后,男人壮硕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怎,怎么了?”高满才问。
王癞子陪着笑脸:“韩,韩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一道清冷的声音。
高满才这才发现,王癞子的脖子上,竟被人架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难怪他步步后退。
而那把匕首的主人……
二十来岁的青年,五官俊朗,身材颀长,面目清冷,气质肃杀,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他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逼着王癞子,一步步地退回了屋子里。
高满才意识到不妙,立马扔了手里的饭碗,翻身跳下床就想逃。
然,才跑了两步,就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随即,耳朵一凉,只听叮地一声,一物带风而过。
随着这动静,从门口施施然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纤细娇小的少女来。
少女身穿浅粉色的袄裙,眉目宛然,清秀出尘,如一朵带着霜雪的梅花,清贵逼人。
第261章 逼供
见到那少女,王癞子脸色瞬间大变,顿时脱口而出:“大,大丫?”
韩墨辞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姑娘家家的,别总是拿菜刀吓人,不好。”
随着说着不好,但言语间,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谢悠然嘻嘻一笑,道:“没办法,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灶房里有把菜刀,就随手拿来用了。”
菜,菜刀?
高满才战战兢兢地望过去,果然见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深深地嵌入进了他身后的土墙墙面里。
他下意识抹了抹耳朵,摸到了一手的鲜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朵被那菜刀削去了半边。
而此刻,自己那半边耳朵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地面上还带着血迹。
“啊,我……我的耳朵……”高满才惊恐地惨叫出声,捂着缺了一半的耳朵在原地哇哇大叫,乱蹦乱跳。
谢悠然嫌他吵得慌,当即不耐烦地沉脸娇斥一声:“闭嘴!”
高满才立马噤声,乖乖地缩在一旁不敢再乱动了,只拿一双恐惧的眼睛望着他们,内心惶然。
这丫头,看上去才十三四岁,竟然这么凶残,一出手就要了他半边耳朵,简直就是一个女阎罗……
他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逃了。
见他这么听话,谢悠然这才满意地转向脸色死白死白的王癞子,似笑非笑地道:“癞子叔,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王癞子佯装淡定,但脚下颤抖地双腿却出卖了他,“那什么,大,大丫,你们怎么来了?韩,韩小子,能不能先把这匕首给挪开,看,看着怪吓人的!”
韩墨辞冷着脸,没吭声,匕首依然横在他的脖子上。
王癞子一动也不敢动,神色快要哭了,“大,大丫,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叔,叔可是没有再得罪过你啊……”
“没有吗?”谢悠然一把拔出了嵌入墙里的菜刀,懒洋洋地在手心里掂着,看得王癞子心惊胆战,腿如筛糠。
这丫头的厉害,他可是早就尝到了。
不过,她怎么会找到了这里来?该不会是,那事被她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王癞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
谢悠然掂着那把菜刀,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比划着:“你没得罪我,那仿造我家点心的黑作坊又是谁的?还有,我差点被烧死在作坊里,那火,又是谁点的?”
“不是我,不是我,”王癞子头摇得像拨浪鼓,然后用手指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高满才,道:“是他,是他点的火,不是我!”
高满才怒了,“王癞子,你休要推卸责任,没有你的授意,我敢下令放火吗?”
“咦?”谢悠然移目,好奇道:“你不结巴了?”
高满才呆了一呆,“是啊,我,我,怎,怎么,不,不结巴了?”
得,又结巴上了。
谢悠然懒得理他,径直问王癞子:“好,你说黑作坊的火不是你亲手点的,那我问你,我家美食坊的火,是谁点的?”
“是……”王癞子词穷了。
“不是我。”片刻,又开始狡辩,“我不知道美食坊是被谁烧的,跟我没有关系……”
谢悠然冷笑一声,“还想狡辩是吧?墨辞。”
韩墨辞收到示意,手里匕首横着一划。
“啊……”王癞子惨叫一声,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真的不是我啊……”他还在做垂死挣扎。
“不是你?”谢悠然冷笑,“王癞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你以为我能找到这里来,手里没有掌握你犯罪的证据吗?实话告诉你,早有人把你出卖了,不然我怎么知道高满才跟你同流合污,又藏在了你这套宅子里?”
王癞子冷汗涔涔,“这,这……”心里暗骂是哪个王八羔子出卖的他!
“还不肯承认?”谢悠然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冲韩墨辞示意:“墨辞。”
韩墨辞手下一用力,匕首扬起了一片血雨。
“啊……”王癞子惨嚎,捂着脖子痛得嗷嗷直叫:“我说,我说……”
一旁的高满才简直吓尿了,哆嗦着,心里只有几个字:太凶残了,真的太凶残了……
却浑然忘了,自己下令放火烧人的行为,比这凶残百倍!
谢悠然满意点头,果然,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主,简单粗暴的使用武力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她搬了把凳子,坐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道:“说吧,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