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女悠然(329)
几天之后,货郎来了,说十条卫生裤都卖光了,还有人问他要货。
货郎还说,要这些卫生裤的人大多是青楼女子和大户人家的丫鬟,普通的农妇用不起这么好的东西,但这些人她们手里有点钱,又因为平时多的是机会出门,与货郎接触到,瞧着这卫生裤新奇,又精致好看,便都买了一条回去试试。
如是这般,十条卫生裤便都卖光了。
大家一听这裤子这么好卖,也都很开心。
谢悠然觉得,这是条挣钱的好路子,索性将这生意交给了怡然和红梅。
她们俩手巧,绣的东西也好看,针线功夫也很棒,卫生裤交给她们来做,再好不过。
两个小丫头也很开心,她们总算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于是卯足了劲做内裤。
这次,她们花了几天时间,一共做了五十条内裤,有绸缎的,也有棉布的,款式是谢悠然画的,有好几种,有高腰的,低腰的,还有一片式的,三角的平角的都有,握在手心里,满眼的红香绿玉,望之很是香艳。
这五条内裤,有三十条是平时穿的小内,二十条是月事裤。
交给了杨氏,由她出面,跟货郎交涉。
毕竟她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直接跟人谈这种生意,不太好。
所以,她们做好裤子后,便都先交给了杨氏。
杨氏跟货郎达成了协议,先从货郎手里收一部分的本钱,等他将余下的货都卖光了,再按照收入分成。
这样,也不怕货郎到时候拿着东西跑了。
一段时间后,这种新式的内裤便在昭阳城悄悄时兴了起来。
谢悠然是身上干净后去铺子时才知道,那天韩墨辞给她拿来的月事带,是乔氏的。
据说那天他回到谢记,打包了谢悠然的换洗衣物后,特地去找了苗庆,跟他打听了一些女子来了月事后要注意的事项。毕竟苗庆是过来人,对女人比较了解。
刚好乔氏有事过来找苗庆,听到谢悠然身体不适,便追问韩墨辞她得了什么病。
韩墨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苗庆见状,附耳跟乔氏说了一句。
乔氏恍然,赶紧跑回住所,拿了一条自己没用过的崭新的月事带给韩墨辞。
他们夫妻俩如今都在铺子里做事,每天来回村里不方便,索性便在铺子附近租了间小屋住。
韩墨辞看到那条月事带才知道,女人来了那个,还要用这种东西。
据乔氏说,当时她把东西递给韩墨辞时,那家伙那个脸啊,比煮熟了的螃蟹还要红。
谢悠然想到那个画面,也忍不住地笑了。
经过她改良的现代月事裤在昭阳时兴起来后,刘氏母女也因此赚了不少银子,花氏得知后,心痒痒,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死乞白赖央着刘氏教她做内裤。刘氏心一软,便答应了。
奈何花氏笨手笨脚,动作太慢,一天做不了一条裤子,又嫌绣花费眼睛,便索性放弃了。
末了,每每看到货郎来拿货的时候,刘氏母女欢天喜地的样子,除了羡慕嫉妒恨,总免不了说上几句酸话。
刘氏懒得理她,只带着女儿专心做裤子,一个裁缝,一个绣花,母女俩配合默契,越发如鱼得水。
第413章 主动求和
分家之后,二房天天喝稀粥,到处去亲戚家打秋风,而三房却日渐富裕,日子越过越红火。
二房眼红,却也无可奈何。
老谢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是五味陈杂,说不出来是何滋味。
这天,谢悠然从铺子里回来,刚下马车,就见老谢头扛着锄头从屋门前经过,显然是从后山的地里回来。
狭路相逢,两人结结实实打了个照面,谢悠然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打招呼的话,又叫什么呢?他可是把自己一家人都赶了出来,两家也断绝关系了,叫爷爷显然不合适了。
可是不叫爷爷,那叫什么?老爷子?谢老头?老谢头?
最后决定,就当没看到好了。反正他那么恨自己,也不稀罕她这一声招呼。
当下,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当真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岂料,刚走了没几步,老谢头在背后开口了:“大,大丫……”
语气有些迟疑,显然也是经过严格的思想斗争后才开口的。
她吃惊地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老谢头。“你叫我?”
老谢头也有些不自在,假意清了清嗓子,才将手里一直拎着的兜子递过来。
“这个,给四宝吃。”
谢悠然下意识接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谢头已经扛着锄头走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兜子,这才发现里面竟是满满一兜子饱满多汁的刺萢。
刺萢,又叫覆盆子、刺莓,山里野生的一种水果,穷人家孩子的最爱。酸酸甜甜,跟草莓的味道差不多。
谢悠然认得它,是因为儿时吃过不少这东西,那时候家穷,买不起水果,每到春夏之交刺萢成熟的季节,田埂间,山林里,灌木丛里,到处都是这种红红艳艳的野生水果,有鲜红的,也有黑红色的,摘上一堆,用水洗净,或用盐水泡泡,吃一口,满嘴酸酸甜甜的味道。
她的童年,充满了刺萢的回忆。
只是刺萢树是灌木,树枝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和尖刺,每次摘刺萢的时候,她都要被这些倒钩和尖刺给划好几道细细的口子,流不少的血,但即便如此,能吃到这种美味,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老谢头为什么会给她一兜子刺萢?还指明了给四宝吃?
怀揣着不解,她进了家门。
杨氏正带着四宝在院子里玩,四宝已经会扶着墙走了,杨氏看到她,露出了笑脸。
“回来了?”
四宝则直接朝她张开了双手,嘴里咿咿呀呀说着婴语,显然是要大姐姐抱。
“哎哟,我们浩哥儿想大姐姐了。”谢悠然将手里的布兜递给老娘,伸手去抱弟弟。
杨氏看到这一兜子红艳艳的刺萢,愣了一下,“你上哪儿摘了这么多刺萢?”
谢悠然道:“不是我摘的,是有人送的。”
“谁啊?”
谢悠然道:“老谢头。”
“老谢头?”杨氏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也愣住了。
谢悠然将方才门口那一幕说了,杨氏听了,心里感觉有点复杂。
末了苦笑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想起送一兜子刺萢给四宝?
这孩子可是打一出生就没受过他待见,今儿这风又是从哪边吹来的?
刚好刘氏过来送裤子,得知此事后欣慰地道:“老爷子总算是开窍了。”
原来,这几天四宝总是尿床,杨氏跟刘氏闲谈的时候偶尔提了下。
刘氏回去后,跟丈夫提了一嘴,让他去石矿里问问谁家可有治尿床的偏方。
老谢头大概是听到了,所以一个人跑去山里,找了这么些刺萢。
刺萢有缩尿止遗的功效,民间流传,刺萢对于小儿尿床有奇效。
听了刘氏的话,杨氏和谢悠然面面相觑,俱都沉默不语了。
刘氏连连感叹,“摘这么多刺萢,也不知道要挨多少尖刺扎,老爷子这次真是用心了,嫂子,大丫,看在老爷子存心向你们示好的份上,以前的事,你们就原谅他吧,他年纪也大了,能想通不容易,向你们低头服软更是不易。他主动走出这一步,你们就给他个台阶下,别跟一个老人计较了。不管怎样,毕竟也曾是一家人,骨子里流的血是一样的。”
刘氏又说了许多老谢头最近的变化,比如不再随便干涉二房三房的事,有时候杨氏带四宝出去玩的时候,老谢头远远地看到了,也会停下手里的活计,遥遥地行注目礼。这换做以前,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饭桌上,也会偶尔问起大丫城里铺子的事,虽然话不多,但眉宇间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