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gl(5)
等她的情况好转,辜母又忙不迭责怪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去了城郊?要不是陈队长去查违规食品加工厂时,正好遇到你,你出点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她说着声音慢慢变得哽咽。
辜父见辜玥白已经醒转,又换成以往严肃的模样,在一旁斥道:“人还好好的,你哭些什么?”
转而又对辜玥白说:“你以后搬回去和我们住,不回去也行,尽快和赵城把婚事给办了,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至少能有个照应,免得我们时常担心,你出点事都不知道。”
赵城也就是之前的男人正好进来,听到这话,笑道:“叔叔阿姨做主就好,不过还是先看看玥白的意思,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她的。”
他说完又辜玥白一番关心。
辜玥白被他们的声音吵得头疼,不知为什么,对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未婚夫,更是产生出一些生理性的厌恶,觉得他此刻虚伪得很。
她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妈,那个陈队长能联系到吗?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辜母这才想起来似的,恍然道:“他也有事要问你的,我这就通知他。”
在等陈队长的期间,辜玥白又一次想到摸骨,想念摸骨怀里的温暖,想了解她给自己喂血时的内心想法。
她们明明只是初次见面,摸骨犯不着对她这么好,除非……
辜玥白第一次生出想要看看那张脸的渴望。
其实她的失明并不是完全治不好的,她现在还有光感,能感受到光的存在,只要能有合适的眼.角.膜换上,手术后是有恢复的可能性的。
只是她失明的主要原因在脑部,这些年的治疗表明,她动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稍有不慎,甚至会有很大的风险。
也就是为了那一丝稳妥,以及父母的担心,她这些年才会选择继续失明下去。
可她现在无比急切地想要重见光明,想看看摸骨,想确认一些事。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辜玥白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暗自做了某个决定,或许自私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总好过她爸这些年一直把她当做一种拖累,尽管她早就能够独自生活。
约一个小时后,陈队长带着几个民警一起进来,关心了一下辜玥白的身体状况,然后问道:“辜小姐,请问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那个加工厂附近?”
若是换成其他人,他们还会认为辜玥白是碰巧有事经过那,可辜玥白是一个盲人,一个盲人在大雪天饿晕在荒郊野外,着实可疑。
“独自一人?”辜玥白有些疑惑,顿时意识到什么,急忙停了话头,反而问道:“陈队长,那你们又怎么会正巧去了那个工厂?”
她出来时,天还在下雪,这位陈队长就算是再敬业,也不应该会趁着风雪,外出执行任务。
退一步讲,就当陈队长很敬业,那也不可能正巧遇到她,而且还是在她刚刚得到摸骨的留字,在那里静静等过一段时间后,陈队长一行人就出现在那个“密室”的外面。
陈队长肃然道:“今早有人打电话来局里,举报说怀疑那儿有人进行违法加工,事态紧急,怕违法人员逃离,我们打算来个瓮中捉鳖,赶到时,正巧遇上辜小姐昏迷倒在地上。”
辜玥白下意识握紧拳头,声音颤抖道:“举报的是个什么人?”
“一个女人,”陈队长回忆道,“她当时很虚弱,好像生病了,说完情况就挂了,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那你们抓到人了吗?”
“没有,那儿确实是个黑作坊,可惜早就废弃,而辜小姐你晕倒的那间密室应该是个储物室,对了,辜小姐,你还没有说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辜玥白思索了一下,说:“我好像被绑架了……”
“好像”一词用很巧妙,带有一定的不确定因素。
她把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说了,却没说摸骨留下的盲文一事,对摸骨的存在更是分毫不提。
这不仅是因为这些警察并没有发现摸骨的意思,更是她不想让摸骨有麻烦。
明明简单的案件突然悬疑起来,而且疑似绑架案。
这引起了陈队长的重视,他又问了一些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主要是辜玥白表示她途中昏昏沉沉的,又加上看不见,连在哪被绑架的都忘记了。
总的来说,就是她的脑子有些不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被绑架。
陈队长一时有些犯难,看辜玥白的精神不好,交待了一些事,只得先离开。
辜玥白暗自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辜父辜母以及赵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问她问题,她头痛得厉害,以自己很困为由,才得了半刻清静。
她一直惴惴不安,心里总惦记着摸骨。
临睡时,她在辜母的帮助下,在换下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那张小小的卡片。
辜玥白轻轻抚摸着卡片上有规律的凹凸点,沉沉睡去。
这晚她做了一个梦,又回到了能看见的日子。
这时的她才十五岁,正在上高一。
她的校园生活原本是平淡无奇的,却因为新同桌的到来,让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搭上了她的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的她才十五岁,正在上高一。”
高一一脸懵逼:………
咳咳,深夜福利(泥垢…)
我叫方末
第七章方末
此时辜玥白正读高一,期中考试后,天气渐渐转凉,她的老同桌因生病休学,正好来了一个转校生,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新同桌。
新同桌名叫方末,长得又高又瘦,她穿着一套老旧却干净的运动服,裤腿处松松垮垮的,让她看起来越发羸弱、消瘦。
额前的黑发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勉强露出来的双眼无神,薄唇紧抿,明显不爱说话。
上讲台自我介绍时,她似乎是憋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了四个字:我叫方末。
辜玥白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我介绍时,说话比自己还少,不过她不是因为内向,而是觉得自我介绍太无聊,懒得多说。
她对方末生出了些许的兴趣,等方末在身旁坐下后,就笑着打招呼道:“方末你好,我叫辜玥白。”
方末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作是听到了,之后再无其他言语。
辜玥白:“……”
15岁的她虽然不是非常外向活泼,性子却也算是讨喜的。
却没想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就吃了闭门羹,这让她很苦恼,对方末也就更加注意。
一周过后,辜玥白渐渐发现方末虽然话少,却不是一个高冷的人,她很少说话,只是因为太容易害羞,不善交际。
又相处几个星期,辜玥白对方末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她的死缠烂打下,终于从侧面知道方末比自己大两岁,而且还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父母早年离婚,母亲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长大,在她8岁时,正打算重组一个家庭,却没想到男方犯事,竟然坐进了牢里,所以方末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和同样寡言少语的母亲生活,导致她的话也少得可怜。
方末不喜欢说话,辜玥白却十分喜欢和她说话,虽然总是被忽视,不过一个学期下来,也渐渐有了成效。
方末会时不时答一声“嗯”或者“好”,说到害羞的事时,掩在发丝下的耳朵竟然会充血通红,面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辜玥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越来越喜欢和方末说些害羞的事,对着方末时,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新学期到来,也就是高一下半年时,辜玥白发现方末像是打了激素一样,身高窜得特别快,眼看就快要逼近一米七,连平时最平坦的胸前,也渐渐有了明显的隆起。
她有些急了,自己虽然一直在长高,可现在还是在一米六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