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十安(23)
他是真的累了…
太子的面容这才缓了过来,“二弟如何处理?”
羲和抿了抿唇,“□□,然后不知不觉…”
宫里的老把戏,大家心知肚明。
只是他的这个罪,恐怕还会殃及妻女,太子总归还是心善的,最终也只是让他的妻女去了西南千里之外的寺庙剃度修行,儿子则流放三千里之外做了苦力。
姜氏一族借着这次机会算是连根拔起,凡事通信的有过一丝关系的,他们都没有放过。
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二皇子输了,输得彻底。
只剩下温文尔雅,带着治国之才的太子,即将让大燕真正昌盛起来。
羲和次日一早就去了天牢,带着一壶毒酒。
他走向牢笼的尽头,看着一个平时连发丝都打理的好好的熙明,一身灰色囚服,狼狈至极。
虽然没有人苛待,但是他自己心都乱了,疯了…
他转身看着来人,不服地笑道“就知道是你,你也来瞧我可怜是不是。”
羲和不语,
“我其实不佩服太子,兄弟里我最佩服你,嫡子血统,文韬武略,从小你就是最优秀的,可是偏偏还无心大位,而且…”
熙明看了看墙上,那两个用指甲刻下的字。
十安
“而且你还能拥有她。”
羲和面不改色,这张冷血无色的脸让人恐惧。
“拿酒来吧。”
他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后来才想明白,你对她是有利用的是不是,不管你之前如何、不要让她知道,不要再利用她。”
羲和看着他直接喝了一壶酒之后,转身离开之前,“我定不负她。”
熙明疯癫地笑着,一口猩红呕了出来,摸着墙上的两个字,笑着睁着眼睛去了…
☆、姜氏赐死
处理好了熙明的事情,羲和便回了王府。
看着自己府前的痕迹,便想到昨晚的情况。
到了前宅,暗卫赶紧上前回禀昨晚的情况。
原来六皇子最先带兵来的就是三王府。
十安带着内宅的女人们来到门前,了解了外面的人正在准备梯子翻墙而入,而且拿了大木桩子正在撞门。
十安叫来了守卫,先用重物顶住正门,又让家里人都准备好了家伙,一刻不停地巡视着。
又派人准备了不少石块,如果有人强攻,直接往下砸。
还命人烧了开水,热油,直接顺着院墙交了下去。
十安调度有方,临危不惧,眼看着大门顶不住的时候,不得已用了狐狸精不过一成的小法力便将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在历劫途中用了法力,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噬。
眼下倒是顾不得这些了。
门外依旧是明火执仗,刀枪剑戟,一屋子女子如果真的被强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就算湘王姬出身奴籍,那也是清白的身子来到王府的,如果怎的出了万一,只怕要一起在这自尽才能免受侮辱以证清白。
当时的都城被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充满了未知。
十安拉着织织让她找出来南部的玉佩给初雪,送出去,集结南部的人前来帮助,既然现在她是王府唯一的侧妃,她便有责任保护内宅的安全。
初雪虽然拿到了玉佩知之时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但是眼下,不知道王爷在王宫内的情况,滨临城下,也只好去搬救兵。
初雪的身手矫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便安静了下来,六皇子直接被南部之人羁押交给了在宫外驻扎的羲和的兵马手中。
一切办好,又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于无影无踪。
虽然回了王府但是又在前宅忙了半日,入了夜才悄悄走近槿樱殿。
十安正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身边有动静,突然一个激灵,醒来了,睁开了眼睛。
“醒了?”羲和声音低沉。
这才起身点了灯。
那股子棱角分明的眉眼带着冷冽,那种在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冷意。
十安穿着雪色小衣,乌发披散下来,小脸白皙,却也清瘦了许多,那双水晶般发亮的双眸,打量着他。
他没有多问那晚的情况,十安帮他更了衣,举起装有玉佩的锦盒跪在她的面前。
羲和目光冷冷的,里面有许多看不懂的情绪在闪动,陌生冷酷,锋利无奈,他接过玉佩放在一边,用了这辈子的力气抱起她,占有了她。
“我会说王府的暗卫出手,这枚玉佩不要再拿出来,我会保护你,你不需要他们。”
“臣妾明白。”
他也不打算多说二皇子对她的情愫,他又何尝没有利用这种情愫去做某些事。
只是他同意熙明的话,绝对不让她知道。
又过了七日,姜家人处理的七七八八,太子正式开始监国,燕王有意权力下放,每日就是带着丽贵妃赏花看鸟,好不快哉。
因为羲和这次救驾有功,燕王也下了圣旨封了皇一品阆肆王,南十安封为正一品阆肆王妃,世袭罔替。
由南十安做主升了明妾妃为从二品侧妃。
晋了之后,自然也有降的。
后来十安才知道湘王姬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六皇子的探子,虽然最后有了反水,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可是湘王姬还记得当初十安曾经欠过她一个人情,在桃花宴上,她帮十安躲过了周家兄妹的暗算。
十安给她准备了车马盘缠,便让她上了路,至于去向何处,她不问,也不打算让王爷知道。
送走了湘王姬之后,便是端着一壶毒酒来到了长安殿。
长安殿已经失去了以往的热闹,没有任何下人,花朵不过数日已经开始枯萎。
十安让初雪他们守在门外,自己独身走了进去。
姜颖韵一袭白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自己的青丝秀发。
从铜镜里看见了进来的人,冷笑一声,
“王爷让你来送我了?”
十安笑了一下,拿起了她手里的篦子,替她梳着发丝。
“成王败寇,我准备好了。”
十安替她梳好了一个发髻,插上最好看的金钗,从铜镜里看着风姿绰约的姜颖韵,如果不是他们阵营不同,也许能成为一对好姐妹。
她走到了圆桌上,独自到了一杯毒酒。
对着十安敬了一下,饮个干净。
只是毒酒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才会发作,她坐在榻上,抚摸着边边角角,看着这个住了6年的长安殿。
其实十安知道,她的腹部已经开始绞痛不已,但是她面上依然风轻云淡般。
这是她最后的骄傲,十安也尊重了她。
低着眸子的姜颖韵忽然抬了头与十安对视着。
“我原本嫉妒你,从小尊贵,从来没有受过白眼,嫁了人还备受宠爱,可是如今…我倒是不羡慕你了。“
姜颖韵其实原本并不想说,但是现在的她,反而可怜南十安,可怜的紧。
”你不要以为王爷真的爱你,其实你槿樱殿里的紫藤我下了一份,还有一份。”
她举起了一个金镯,脱了下来,摔在地上。
几粒黑子撒了出来。
“我这个是一种香料,你应该比我懂,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自己多年不孕的真正原因,于是我才放下了他,恨极了他。”
十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镯子,
姜颖韵大胆猜测着,“你懂香,自然平日的香料蒙不过你,你也懂医,自然普通的避胎药也骗不了你,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在你府中埋下了紫藤,只是不愿意惹出风波,也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在给自己调养着,却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正在用这个紫藤,同样….同样害了你。”
加倍的药量,
这边不易察觉....
如果十安知道还好,她会给自己的解药里加不同的药材和分量,可惜她不知道…
十安面色白皙,带着几分不信。
看了看门外初雪的倩影,初雪是知道紫藤的,初雪是王爷的人,她是知道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