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鳞鱼鳞】彷若深海(37)+番外
这句话是关键,师相没花上几次眨眼的时间就能串起所有事情。
「封宇,你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欠什么人情吧?」
师相这么问的时候,海境之主正在读他的睡前书,没抬头。
「没有,我打了三通电话,给锦烟霞小姐、梁皇先生和默先生。他们没向我要什么人情。」
锦烟霞通知胜絃主,梁皇无忌管住其他人,至于默苍离……「要拉住我的好师姪,你找史贤人还更安全一点。鉅子他迟早会把这个人情讨回来。」
「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师姪。」
「哈。」
欲星移掀开被子,躺上床。
「这倒显得像是我在炫耀了。这是小事,不值得在意。」
「我知道你会说我小题大作。」北冥封宇似乎终于停止阅读,慢慢拉下银框眼镜,「但一来,没有人能对我海境的师相说三道四。」
「嗯。」海境的师相一边发出贊同的声音,一边得意的笑起来。
「二来,没有人能对欲星移和我结婚这件事说三道四。」
欲星移最初只是笑着不说话,最后还是体贴地安慰丈夫:「难为你为了这种事情去找鉅子,他实在不好相处。」
「……你总说他嘴上刻薄,但他其实只对我说了两句话。」
「哪两句?」
「『说重点,现在』,还有『很好,应该如此』。」
欲星移感到了天旋地转般的惊愕。默苍离这么不耐烦,竟然没有直接挂电话。他竟然还贊同封宇这种孩子气的报復计画。
「你师兄说不定比你以为的对你更好。」
「毛骨悚然。真是毛骨悚然。太恐怖了。」
欲星移一脸恶寒的茫然,反反覆覆说了好几次,北冥封宇不由得溺爱地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熄灯后,师相随意地问道。
「是砚卿。别去吓右文丞了。」
「孩子大了,真难管教。」
「你该庆幸是砚卿,不是觞儿或梦虬孙听见。不然有人要进医院,有人要进警察局。」
「……嗯。」
「星移,其实你很高兴吧。」
「睡吧。」
在黑暗里,北冥封宇翻过身,亲着丈夫的嘴角。指尖碰到的脸颊很热,回吻他的嘴唇带着微笑的弧度感。
#003
在婚后,海境的师相被强制施加每週一天的假日,由总裁本人决意执行并且密切监督,不仅没经过董事会的同意,连师相本人的抗议也被独断否决。
「那我待在家里到底要做什么?」从二十岁开始就不习惯有假期的师相感到极为苦恼。封宇前阵子给他放了三天假,结果他一懒散起来就感冒,还病得厉害,连寒清都特别过来看他,身为老师的面子着实丢了几层。虽然不敢违抗君上,但欲星移终究还是决定起床,站在衣柜前穿上衬衫。
「你想做什么?」刚开金口颁佈圣旨的君王身体还埋在柔软的枕褥里,短髮乱糟糟的。北冥封宇有双湛蓝明亮得具备锐利感的眼睛,但在刚睡醒的时候,整个人会流露出一种近乎性感的慵懒。只有他本人知道这是因为谁才养成的坏习惯。「……我都奉陪。」
欲星移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然后又一颗一颗把釦子解开。
那週末蜃虹蜺约他们两个出门打球,但前一晚北冥封宇因为视讯会议拖得太晚才睡,于是早上半睡半醒地叫枕边人自己出门玩。
「我可以留在家陪你。」
「虹蜺会生气……你去……」
于是欲星移陪着兄弟去打壁球。一局结束,蜃虹蜺已经把他们婚后的生活细节都问过了一遍。
「你把公寓卖了,日后要是吵架,你要住哪里?」
第二局一开始就是这个问题,欲星移差点漏球。
「承你吉言,」他回以一记不太稳固的发球,「就麻烦你买张大一点的沙发了。」
蜃虹蜺连胜三局,欲星移只想早点回家,于是两人随便在球场附近吃完午餐就解散。北冥封宇坐在客厅里看书,音响播放着管弦乐,家里没有其他人在。
「今天有你的包裹寄来。」
「放在哪里?」
「我拆了,因为是写我的名字。」
欲星移有点困惑,「里面的东西是寄给我的?」
「对,我全部搬进卧房里了。」北冥封宇合起大腿上的书。「是你那个同门师妹寄的结婚贺礼。」
海境的师相发誓当下从嵴椎一路往上爬到后脑的寒颤绝非错觉。他有非常非常不妙的预感。
北冥封宇把那一大箱放进卧房之后,还用毯子盖住,推到床侧遮掩起来。欲星移看得出来他翻捡一下之后又将东西整齐放回原位。最上面是凰后原本就该寄给他的几本资料,至于底下全都是各种玩具,显眼处贴了一张手写字条:结婚礼物,老三慢慢玩。
收件人的确是封宇的名字。
欲星移觉得半张脸都在发僵。北冥封宇无视他的神色,坐在床侧,拿起一个全新包装的浅蓝色鲸鱼按摩震动器,感慨地说:「我刚刚还以为这是婴儿玩具,怎么会把包装作得这么可爱呢?」他翻到盒装背面看了一眼使用说明:「哦,原来是设计给女孩子用的。你师妹在这里写男女皆宜,真是体贴。」
这能被称为体贴的话,封宇你就是天使了吧。「……不要让她得逞。」欲星移故作平静地取走丈夫手里的东西,北冥封宇反而露出一丝笑。
「我刚刚都看过了。既然是玩具,为什么不物尽其用?」
箱子最底部是一个有拉鍊的纯黑色立体布袋,看起来装得很满,欲星移决定先无视那袋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用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的东西解决主君任性的兴味与玩心。
「我刚刚就觉得这个很有趣,」北冥封宇拆开一盒扑克牌,将牌散在床上,「这画得不错。」
牌面上是画风生动的体位图,还有一些说明文字。欲星移努力掩盖自己的尴尬与进退不得。封宇表现出来的趣味与性慾无关,似乎更偏向好奇心与恶作剧,而且他原本就爱捉弄欲星移。
但糟糕的是,刚从球场回来,他不仅不累,身体反而更有种容易被点燃的沸腾感。
「封宇,我们晚上再玩这个吧。」师相只好选择退让。
「好,」北冥封宇将牌收起,然后举起一对籤筒晃了晃,「那先玩这个吧。」听起来那么开心。
欲星移知道这次是自己自投罗网。
籤筒一大一小,在封宇阅读使用说明的时候,师相先去换上居家服,他刚刚打完球就在健身房那里洗过澡了。
「来,抽一支吧。」
欲星移乖乖伸出手,在小籤筒里取了一支。
【老师与学生。无法决定身分的话,以猜拳定输赢。】
「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今天都要玩师生游戏,」北冥封宇把小籤筒收起来,「既然你是师相,那我就是学生了。」
「另一个大籤筒是什么?」
「那是晚上用的。」
「哦。」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同时笑出声。扮装游戏不适合他们的年纪。
「欲老师。」
这次换欲星移自己笑出来。「封宇同学。」
北冥封宇笑着从床上起身,「你去喝水,我去二楼找个东西。」
「封宇同学怎么可以这样对老师说话呢。」
「……那欲老师先想一下要怎么惩罚我好了。」学生临走之前还挑逗地捏了老师的耳朵一下。
于是欲星移边喝水边笑。不论几岁,北冥封宇对他都有一种恶作剧般的淘气。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玩笑话从没少过,而如今那种玩闹随着彼此关系的进展也起了微妙的转变,最终都以亲暱的抚摸和充满渴望感的吻结束,那总让欲星移感到某种过于幸福的坐立难安。
封宇在楼上不知道做什么,花了很久的时间。师相于是坐下来在电脑前处理了两件事情,然后又怕被发现而关掉视讯,将网页连到财经新闻上随意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