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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其(42)+番外

作者: 梧植 阅读记录

以陆欣妍对林语菡的了解,就林语菡那善解人意的性情,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得罪了一个人,再说了,要是真得罪了也不可能又巴巴地赶上去。

那肯定就是江世景的错。

陆欣妍是直性子,按往常,遇到这么个人,她早怼上去了,奈何好友刚刚开始就一直拽着她腰后的衣服,明显不想让她开口。

她忍不住真的翻了个白眼。

陆欣妍和林语菡这些小动作在江世景眼里一览无余,但他也懒得计较,眼下,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身边这位能入了越小爷法眼的、“久闻大名”的“Younky”身上。

有艺名、有活动、有舞台却不出道,容其的这种行为在江世景看来,更像是有人在背后给他资源又阻止他出现在更多人面前,比如……什么事物在他手里都会按照他的意愿按部就班的——越泽。

说到底,还不是……

“南生。”林语菡的话语打断了江世景的思绪。

这才没一会儿,江南生就去而复返,看脸色,像是在谁那里碰了钉子,还着些焦急之色。

顾不上回应林语菡,江南生开口就向容其说道:“跟我走!”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补了一句:“拜托了。”

江世景抖了抖他的花衬衫,看热闹似地抢先说道:“去哪儿啊,我们聊得正开心,打算换个热闹的地儿高兴高兴呢。”

陆欣妍白眼,这满口火车跑得……高兴个鬼!

容其慢吞吞喝了一口不知何时从服务生那里顺来的橙汁,又慢吞吞把杯子从右手换到左手,眼看江南生脸色又难看了一分,才说道:“还没喝完呢,急着去哪儿。”

江南生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他刚才带越泽上了楼,越泽看到原纯等人,也没有什么能让人察觉出的神色变化,他甚至平静地听原纯说了大半段不甘不愿的忏悔。

原纯梨花带雨:“越泽哥,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容其才跟你认识了几天?他……”

听她提到容其的名字,越泽的耐心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好好站在这里,就是‘交情’换来的结果,还有什么不满?”

原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满腔委屈瞬间变成惊吓。

一旁的原尚到底还是看不过妹妹这样受屈,忍不住说道:“你别太过分。”

越泽:“谁过分?”

原尚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南生最近被原纯的事搞得头大,好不容易能在其中牵个线希望缓和缓和越泽和他们几人的关系,没想到越泽态度那么坚决。

不,不是没有想到,早该想到的,只是这样的越泽他们太久没有见到了,久到已经下意识觉得自己能靠多年相交的情谊让越泽改变主意。

眼下,唯一能赌一把的,只有越泽对容其真的与所有人都不同,只要容其向越泽开口……

他看楼上这几人还能拖越泽几分钟,便悄悄下楼找容其。

死马当活马医,结果再糟还能糟到哪里去。钱、权、名气或者是其他,就不信没有一样能让容其开口替他们说两句话。

容其放下杯子,余光看到楼上隐约看到的越泽推门而出的身影,他站正身体直视面前的江南生,却又忽然转头对江世景说道:“不是说要换个热闹的地儿高兴高兴嘛,那就走啊。”

江世景怔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容其的决定让他诧异也让他突然兴奋起来,眼睛都亮了几分,抓住容其的胳膊就大步向前走。

走出门口前最后回头还远远看到了穿过人群向门口走来的越泽以及紧跟在他身边表情各异的几个人。

我闵书,就得有这种从大佬手里抢人的胆气,才能从小弟升为大哥,成为这条街最靓的仔!

还没等江世景得意完,容其就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示意他看地下车库那一排排的车:“哪个是你的?”

江世景:“我没车啊。”

容其:“……你打算怎么带我去热闹的地方高兴高兴?走路吗?”

江世景后知后觉:“你也没车?”

容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江世景:“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两人正互相嫌弃间,一道红色的影子从拐弯处疾驶而来,在接近二人的时候停住,急停间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陆欣妍打开车窗一脸兴奋:“我就知道你没车,要搭车吗表弟?!”

容其:就冲你拐弯不减速,我有点儿不敢上车……

江世景却像是遇到了救星,二话不说拉着容其就上车:“搭搭搭,当然要搭。”

陆欣妍:“哎那个谁,我没说要带你……”

江世景赖气十足:“别那么小气嘛,走了走了,去夜场,哥哥带你们去乐呵乐呵。”

吵吵嚷嚷中红色的轿车又向来时那样风风火火地冲出了车库。

第35章 夜场

从踏进这个地方的第一瞬间,就像是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烟酒气和每个人特有的味道混合在空气中冲入鼻腔。

不仅耳朵听到了音乐,因为太大声,连身体都能感受到音频造成的震动。

眼睛入目之处的景象,一部分笼罩在绚烂的灯光中,另一部分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里,这样的光差让人有些眩晕,眩晕过后就是奇异的兴奋。

尤其在一眼看到舞台上白炽灯灯光下的男人之后。

容其脱了宽大的外套,里面熨帖的衣物勾勒出了他流畅又有张力的身体线条。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皮鞋,和仿佛吸收了所有黑暗的黑发和黑眸,偏偏他有着十分白皙的肤色,开了两颗衬衫钮扣后,从锁骨往上到整个脸庞,在灯光下甚至白到有些反光。

这样清冷的反差和那明暗不均的光线一样,视觉冲击过后大脑皮层先发出了兴奋的信号。

刚结束了一首歌的他随手摘下黑色的耳返,那小小的一块黑色在他纤长的手指间坠落,这样细微的动作和他额头上悄悄浸湿了黑发的汗水一样,悄无声息又摄人心魄。

容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伸手撩了撩额前的湿发,在舞台上放松地踱了几步,随意又认真。

另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他又抬手挑起搭在锁骨处的黑色耳返戴回耳内,侧头向左手边坐满客人的台下漫不经心地投放过去目光,忽然间,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勾唇笑了一下。

因着前奏结束表演开始,灯光又炫目,这笑容转瞬即逝,快到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看清到底他是不是笑了。

台下,站在身边侍候的人尽职尽责帮江世景打发掉又一个上来搭讪的人。

江世景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没有碰桌子上的酒杯也没有被光怪陆离下的男男女女转移视线,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以一种熟稔又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台上的表演者。

容其又往观众里看了一眼,背过身切切实实笑了一下。

就因为这一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发现的微小变故,在与上一首歌节奏相似的音乐中,原本就被舞台上勾人的表演者吸引了心神的看客们发现了他极大的转变。

啊,原来他还可以更勾人。

当不肯轻易透漏表情的表演者突然间开始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看客们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一样的撩发动作,在加上专注于一个方向的眼神和明明不自主就想扬起却翩翩要克制的笑容之后,就完全变了味道。

顺着腰线下滑的纤长手指,手臂上的青筋,优美的颈线……每一处都透着张扬的力量感与美感。

这样的容其,少了距离感,也让人多了点儿嫉妒。

是的,嫉妒。

这样的转变,很明显是因为台下的某一个人,让人嫉妒的某个人。

江世景也很嫉妒,因为容其目光的着落点分明不是自己的方向。

他顺着容其的目光看过去,越泽正站在人群里,身边还跟着江南生等人,给他隔离出了一个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