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100)+番外
谁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如此早,宋嬷嬷还未来上值,琥珀腿脚快,忙去叫了人。
依旧是之前那个力道,宋嬷嬷上手后辛虞却疼得嘶了一声。宋嬷嬷察觉到不对,玲珑这才想起辛虞身上那些青紫。
宋嬷嬷到底年纪大些,经历过的事情也多,见到辛虞身上的痕迹并不如何大惊小怪,直接叫人取了药膏子来细细涂抹了,然后才放轻力度帮她按摩起来。
按着按着辛虞便倦极睡着了,宋嬷嬷又小心按了会儿,停了手。再醒来,辛虞终于能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了。
梳洗、用膳,脖子上的掐痕和齿痕遮了半天也没全遮住,去主殿请安时到底晚了些。
容淑仪早已正襟危坐候在那里,手边茶盏空了小半。
“想不到昭容华今日会这样迟,真是少见。”她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见垂着头的辛虞颈后露出半个脂粉也掩不住的青紫牙印,她目光凝了凝,叫了起,“走吧,再不动身该迟了。”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乾清宫,辛虞出了些薄汗,浸得脂粉的遮盖力愈发弱。看到她脖子上那两道淡淡的淤痕,又不知有多少人从暗恨变为暗笑。
“呀!昭容华你这是怎么了?知道的晓得你昨个儿侍寝,不知道的还当你是被什么歹人劫去了呢!看这脖子上掐的,一定挺疼吧。”李婕妤表现得十分夸张,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似的。
辛虞不好说实话,只强笑道:“可能是昨晚魇着了,不小心掐出来的,早上看到我也吓了一大跳。”
没人信她的鬼扯,李婕妤更是盯着仔细研究,弄得辛虞都不自在地想缩脖子了,才道:“昭容华的手劲儿可真不小,只是……”她瞥一眼辛虞乖巧搁于膝上的双手,“你这手,竟有这般大吗?”
田容华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严嫔也弯了弯唇,不过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过去了。
辛虞:看破不说破,咱能讲点美德吗?
李婕妤还好,襄妃见了辛虞这副被折磨得不轻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丝轻蔑,人直接在她近前停了脚步,居高临下看着蹲身行礼的她,“昭容华,本宫要你抄的那二十遍《女诫》,可抄完了?”
辛虞不期她会突然问这个,心里一沉,“尚未。”
襄妃一挑眉,眼见着脸便拉了下来,“这些天了竟还未抄完?你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
辛虞不敢反驳,只垂头做足了恭顺样,“嫔妾不敢。”
“不敢?”襄妃冷冷哼了声,“不敢就明个儿交上来,少一遍,本宫唯你是问。”
辛虞算了算抄完那些,剩的已经不多了,明天交也不是交不出来。正要应声,容淑仪笑着插了句言,“襄妃姐姐可否再通融一天,明日便是举办先蚕礼的日子了,只怕不方便。”
“那就今日晚膳前送到长安宫来。”丢下这么句话,襄妃看也没再看辛虞,掠过她,由宫女扶着走至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下。
差点忘了次日就是先蚕礼的辛虞一口郁气憋在心中,吐也吐不出来。
妈的皇帝个渣渣!
怕下午那个丧心病狂的还会叫自己去做苦力,辛虞回去便开始奋笔疾书,午膳后连觉都没睡。
她身上本就不舒服,那些伤纵使上了药,被衣物一磨也刺刺地疼,还不能休息,别提多煎熬。
不在意字写得好坏的话,辛虞的速度也能提上来少许,下午她被长平帝宣召时也只剩下不到一遍。她揣着去了乾清宫,发现今日居然没多少折子要批,不由感动得内牛满面。
老天保佑,她这下管饱能完成任务了。
然而那个变态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吗?
“昭容华,去给朕沏杯茶来。”
“水太凉,重新沏。”
“怎么这么烫?你要谋害朕吗?”
“抖抖抖,茶都让你给抖洒了。”
辛虞直想掀桌。靠!不叫你跟你家爱妃联合折腾,劳资会手抖吗?
第84章 先蚕
抓紧一切时间赶工, 辛虞总算在离开乾清宫前把剩余那不到一遍写完了。也顾不得回长春宫, 她直接带着人往东, 一路出龙光门,转去襄妃所居的长安宫。
守门的小太监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出来个自称是袖钰的宫女, 迎了她到日常见客的小花厅里, “容华来得不巧, 我们娘娘正在用晚膳,请您在这儿稍坐片刻。”然后转身走了。
辛虞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有人来上茶上点心,屋内更是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留, 知道这是存心给她个下马威了, 也不恼, 微垂着眼眸放空思绪, 借机让疲累了一天的身体尤其是手腕肩臂稍作休息。
谢天谢地,对方没把事情做太绝,至少还给她了个小杌子坐。
辛虞记得她前世的死党曾说过,摆明车马明着冲你来的,其实并不可怕。怕就怕面上根你和和气气,却在背后捅刀子的。
襄妃从前没把她放在眼中, 现在也未必多拿她当一回事。不过是惹了她不快的小小蝼蚁, 随手便收拾了, 不值当上心, 也不值当为此费神。
虽说被轻瞧难免让人有些不爽, 但这对辛虞来说其实算好事。至少只要让对方顺了心消了气,这关也就过了。面上的刁难总比叫人防不胜防的冷箭强。
干坐了足有近半个时辰,小花厅终于进来个四十出头衣着体面的方脸嬷嬷,辛虞猜应该是当初跟着襄妃陪嫁到东宫的奶娘周嬷嬷。
这位嬷嬷尚算有礼,进来先福身问安,然后问辛虞要了她抄好的《女诫》,当着她的面儿数过,收好,又道:“娘娘说怕小主用笔不用心,特叫奴婢来问您几个问题。”
这是抄不算,还得背?当初怎么没说?
辛虞心中腹诽,到底不好表现出来,只站起身,微微颔首,“嬷嬷请问。只是我资质愚钝,恐怕记不很全,还望娘娘见谅。”既然是代襄妃问的,她便不好坐着回答了,免得被指不敬高位。
“奴婢得罪了。”周嬷嬷一礼,也不看辛虞抄那些《女诫》,张嘴便来:“敬顺第三,说的是什么?”早熟记于心的样子。
辛虞一一答了,虽稍有出入,但大意没错。对方连问过几个,点点头,带着东西走了,不一会儿又折返,“娘娘说容华记得便好,天色不早,她就不多留您了。”竟是连面也不朝。
辛虞心中默念着“经验”“经验”,维持着面上的恭敬谦和告退。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她摸摸肚子,对玲珑道:“走吧,赶紧回去,今儿太累,我早都饿了。”
襄妃如此冷待,玲珑当然不满,可她也知道对方惹不起,不愿意给自家小主添麻烦,所以并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回到长春宫西配殿后辛虞又忙着吃晚饭、梳洗然后倒头便睡,知道她这一天过得艰难,身上又累又难受,玲珑什么都没当着她的面儿说,只私下和琳琅几个抱怨了两句:“不给茶不给点心,干晾在那里半个时辰不说,还叫个做奴才的来考教小主《女诫》,也欺人太甚了……”
辛虞浑然不知,沉沉一觉到天明,按品大妆,准备迎接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宫。
蚕桑与农耕并称,是中国古代社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最主要的生产活动。所谓天子亲耕以供粢盛,后亲蚕以供祭服,作为由皇后主持的最高国家祀典,亲蚕大典自古就与亲耕之礼并重。
长平四年的这场先蚕礼,是长平一朝头一遭,辛虞正好赶上了,需要作为三宫命妇之一跟文官命妇三品以上及武官命妇四品以上,一同随行。
兵卫仪仗与女乐在前开道,一行车马浩浩荡荡行出玄武门,直奔北郊先蚕坛而去。辛虞坐在摇晃不已的马车里,心却已飘到了外面,比紫禁城圈出的四方空间更辽阔的天地,虽然只能通过声音和车帘偶尔掀开的一点缝隙猜想其是何模样。
憋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实属于那个自由的时空,不仅游览过祖国大好河山,还领略过海外风光。而不是被关在笼子一般的宫殿里,做精致美丽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