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侯爷的童养媳(25)+番外
“好。”白沂柠乖巧地应道,“我一定会让哥儿吃饭的。”她冲老太太笑了笑。
白沂柠两只手一起拎着食盒上头的提杆,吭哧吭哧走了几步,颇为吃力,身后跟着她一同回去的白芍想要帮她,但被白沂柠拒绝了。
“哥儿瞧我拎得辛苦,或许便会多食一些了。”路过老槐树时,她把食盒放在地上喘了口气儿,对白芍说道。
“这食盒便是大人拎着都重,姐儿真是有心了。”白芍拿了绸帕给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二人进了院子,卧房中昏暗一片,未点烛火。
“哥儿吃饭了。”白沂柠把食盒放在门口,敲门脆生生喊着。
里面没人应声。
白沂柠走到茶花坛与石墙相接的过道里,踮起脚尖吃力地拉出靠近书案的窗牖。
刚打开窗,便看到白沉柯阴沉如墨的脸,白沂柠被他的气势一惊,往后退了退,没愣神自己站的过道极窄,身后就是茶花丛。
“姐儿!”白芍看她直直地倒下,惊慌地喊道。
白沉柯也被她吓了一跳,嘴唇上下碰了碰,身子往前探。
“哎哟……”白沂柠被茶树上头梆硬的树枝戳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她踉跄地重新站到石板上。
只不过这树……
她扭头看了看,茶花丛中浅浅凹进去了一个印子,她一边走出来一边揉了揉背,龇牙咧嘴地对白芍说,“还好我皮厚……”
“吱呀”一声,门终于打开了,白沉柯沉声凶她,“真是日日都要闹上一回才安分。”
“哪有……”白沂柠小声反驳。
趁此机会,她赶忙拎着食盒进了屋。
“下午我做了海棠酥,哥儿一定要尝尝。”净了手后,她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的盖子,拎了一只模样最大最好看的,递给白沉柯。
白沉柯先是皱了皱眉,闻了一下,终于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外酥内甜,松软滋润,确实是极好的。
“我也还未用晚膳,哥儿陪我用一些可好。”白沂柠把房中的案几收拾好,摆上了老太太装的菜盘,都是白沉柯爱吃的。
白沂柠见他岿然不动,软了声道,“我饿了,但是哥儿不吃,我便不吃。”
白沉柯面无表情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终于在案几前坐下了。
***
几日后的清晨,白沂柠起了个大早。
她大着胆子把白沉柯叫了起来,说是要给他看样东西。
白沉柯还没睡醒,面色不佳地跟在她身后,“最好是样十分紧要的东西。”
白沂柠闻言在前面打了个喷嚏,左右四顾双手环胸,秋日的早晨真是凉爽,早知道就多加件衣裳了。
直到二人快要走到门口还未见到白沂柠口中的东西,白沉柯不耐地垂头问她,“到底是……”
“嘘……”白沂柠食指放在唇上,“来了。”
白沉柯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白劲承已剃干净下巴周围的青须,露出原本清雅俊朗的面容来,他走到大门前停住脚步,回头冲穿堂立着的老太太鞠了三躬。
白沉柯和白沂柠二人离他们有些距离,听不清说了什么,只看到老太太摆了摆手,让他快走。
白劲承又是拜了一拜,出门前,左右四顾,似在找什么,随后神色失望地走了出去。
白沉柯双手握成拳,挺直身子,白沂柠感受他轻微的颤抖。
她从未见过身旁之人曾露出如此悲切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不舍。
她低头看到他紧握的双手,掌心发白,忍着不适轻轻地包住了他的拳头。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白沉柯浑身一松,他扭头顺了顺少女凌乱发髻,第一次如此柔声问她,“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白沂柠踮起脚尖拭去他眼角的泪,“哥儿不哭,我会的。”
天上落了几滴雨,打湿了少年青涩的脸颊。
“回吧。”他淡淡地回望了门口一眼,不复落寞。
第13章
白劲承的出现仿佛是累月经年间小得不能再小的一段小风波。
但白沂柠总觉着白沉柯变了,可她又说不上来哪儿变了。
她总是在吴先生那处学完礼仪规矩和诗书,就搬着小凳在他书案前伴他读文写字,而他也偶有温柔地低声问她,是否饿了,想吃什么。
时光碎散,她就像是一只鸥鸟,日与蓝天相伴,不思忧愁,不念过往,而白沉柯就是那沉静的蓝天,允她自由,又困于臂膀。
***
魏嵩私学上近日里又来了位少年,清隽温雅,不过十三四岁,看着沉稳从容,身着靛青的对襟长衫,衫尾垂至脚边,露出金缕纹的皂丝鞋。
堂下识货些的便也知他身上用的是今岁最新的细锦,花纹更是内廷绣娘惯用的针法,腰上的玉坠细看中是精雕细琢的蝈蝈,“蝈”同“国”有国泰民安之意,多为皇亲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