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容易红(6)+番外
陈幼犀把这信给梁乾看了,梁乾说看不出来什么“卖点”,觉着可能是小孩子一时的玻璃心。
陈幼犀不这么想。
她认为,能让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写信向电视台求助,那妈妈的事情肯定是强烈刺激到了孩子的心。
梁乾琢磨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和陈幼犀按照信上提供的地址找过去了,结果没人在家。而上面留的电话,是孩子家楼下小卖铺的座机电话。
“怎么着,陈姐?走一趟吗?”梁乾眉飞色舞的扭扭肩膀,“维护社会和谐的重任,可就在你我肩上了。”
陈幼犀终于被成功逗笑,抬手和梁乾来了个击掌:“走着!”
***
梁乾陪着陈幼犀坐地铁前往小白菜家。
关于陈幼犀去哪儿都坐地铁的“环保意识”,梁乾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五一劳动节放假那次,组里的同事出去K歌加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地铁早下班了。可陈幼犀愣是扫小黄车,也不愿意坐梁乾的大众,搞的梁乾特想一榔头把她敲晕塞车里。
最后,梁乾把四个轮的开成两个轮的速度,开着窗户和陈幼犀聊天,把她送回了家。
男闺蜜做到这个份儿上,梁乾都被自己感动了。
“这次家里该有人了吧。”梁乾站在楼洞口,抬头望了一眼四楼的窗户,拉着帘。
陈幼犀“嗯”了一声,也看到了。
这大白天的,家里要是没人通常该不会把窗帘拉的那么死。
两人进了楼栋,陈幼犀忽然说:“其实我们是不是该再晚点儿来?那样的话,估计孩子也下学了。”
“下不下学的,也什么影响吧。主要和孩子妈聊聊。小卖部的大哥不是说了吗?孩子妈是个全职主妇。上次也就是咱们点儿背,这回估计没问题了。”
梁乾敲响防盗门。
这年头,敲门声就跟警报声似的。
屋子里的人听到了也得隔好一会儿才会充满警惕的问一句“谁啊”。放在过去,不管是邻居敲门借葱借蒜,又或者居委会的收煤气费水费,都格外顺当。
“不会又没人吧?”梁乾皱起眉头,接着敲,“您好,请问家里有人吗?”
敲了得有十几次,屋里始终没传出来任何动静。
梁乾来气了:“怎么还就真这么背?来一次,一次没人。”
陈幼犀没急着回话,她盯着这户人家的防盗门看,终于发现这扇门的与众不同了。上次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这家的防盗门上没有贴小广告。
准确的说,它贴了,可是被这家人给生硬的刮了下去。
要是这么看的话,这户人家应该属于那种比较爱干净整洁,挺讲究的一类。
而这种对生活细节有要求的人,往往心思都比较重。
“出都出来了,要不我们去那个夫妻都是遗体整容师的那家走一趟吧?”陈幼犀说,“我觉得那家的故事能深挖。”
梁乾神情似便秘:“咱们赶个周五下班再来一次!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两人正准备下楼,楼上下来了一个领着孙子的老太太。
“哟,找人啊?”
梁乾立马换上笑脸:“大娘啊,我们是电视台搞收视率调查的,抽到了这家。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老太太没戴老花镜,根本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一边领着孙子下楼,一边说:“别敲了,没人。女的出去扎针灸了,怎么也得四五点回来。”
针灸?
难道孩子认为的妈妈不快乐,是因为病魔的折磨吗?
关于疾病求助这方面,《面对你》有一套比较完善的捐款机制,还和相关部门达成了战略合作,是可以帮忙的。
梁乾说:“大娘,您看我们出来做问卷,得不着结果回去得挨领导的骂,要不您帮我们做一个成吗?就几个问题。”
老太太摆手:“不了不了,我啥都不懂。帮不了你们。”
梁乾悄悄拽了一下陈幼犀的羽绒服下摆,陈幼犀会意,马上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真知棒和五张《面对你》的入场券,顺利搞定一老一小。
他们在小区公共健身器材区域找了落座的地方。
室外冷,梁乾尽可能快速的做调查,陈幼犀则在一边陪小孩玩,两个人配合默契。
等问卷快做完的时候,梁乾看了陈幼犀一眼。陈幼犀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搭档这么久,梁乾一向信任陈幼犀的判断力。
梁乾说:“大娘,这门牌号啊,我得写刚才那户人家的。因为我们这是抽样,回去得入档的。”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都行,怎么着都行。
梁乾又嘟囔:“这家人也是奇怪。我们都来好几次了,怎么就是没人呢。”
老太太把入场券叠好装进布袋子里:“那家人啊,男的在银行做经理,平时可忙啦。孩子吧,送的寄宿小学,周五晚上才回来。然后这个女的就不好说了,没工作,时间不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