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肝肉(重生)(4)
“休得胡言!贞女不侍二夫,我就是死,冠的也是商姓,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再污我名节,我我……”
珍珠噼里啪啦的在地上弹跳,姜宓迫不及待想同谷卿闵撇清关系,左右看顾后,猛地抓起首饰里的金簪,将尖锐的一端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眼尾红的像抹了胭脂,娇弱中挟裹着纸糊的硬气:“你再污我名节,我就以死证清白!”
寒芒闪烁,金簪末端尖锐锋利,真要扎下去,是会顷刻毙命的。
姜宓手都在发抖,她抽了抽小鼻子,表情凶萌如猫崽子,龇着一口小乳牙,像是逮谁咬谁,实际金簪离脖子越来越远,好似拿不稳了。
谷卿闵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姜宓反应会如此强烈。
姜宓咬着唇,眼眸泛着水光,虽说这副做派是驳斥谷卿闵,但实际却是做给商殷看的。
忐忑不安的小眼神,偷看了商殷一眼又一眼,两分幽怨,三分不安,剩下五分皆是委屈。
狗暴君!
从前欺负她的时候动作比谁都快,这会倒摆起谱无动于衷了。
商殷确实无动于衷,从头至尾他都面无表情。
谷卿闵反而笑了:“阿宓,你娇气怕疼,这种事你做不来的。”
他自小同姜宓处在一块,太了解她的脾性了。
姜宓胆小性子又娇,生起气来,最多就红脸跺跺脚。
姑娘家家的,小心眼虽多,但也好哄,说一句好听的,她就能变成软弱无害的小兔子,真真是株需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姜宓握金簪的手,逐渐泛白,她看向商殷,可怜又无辜:“殷大人,你也认为我不守妇道了么?”
一句“殷大人”顿让商殷眸光微凝。
旁人都唤他“商殷大人”或是“商大人”,再不济也是“辅政大人”,倒从没有人这样喊过他。
姜宓没注意,这称呼本就是上辈子他在欺负她时要求喊的,她也喊习惯了。
她见商殷不作声,似乎是默认了,顿时怨气陡生。
他凭什么这样想她?
她日后所有的“不守妇道”都是他一手强逼的!
腾腾水雾弥漫上媚丝柳叶眼,似雾非雾,叫眼尾那一抹薄红胭脂越发娇艳。
她低头,自晒冷笑,一瞬间觉得心灰意冷,谷卿闵说的对,她胆小做不来自尽的事。
她松手,准备放下金簪,既然生死都无法让狗暴君动容半分,又何必再白费尽心机?
早在上辈子临死那刻,她就明白的,只是刚才看着他那张脸,又不记教训了。
“姜宓!”冷不丁一声喝。
姜宓抬头,谷卿闵迎面撞上来,被缚的双手企图夺金簪挟她为质。
电光火石之间,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姜宓握金簪的手往后撤,身前一股大力袭来,金簪无法控制地拐了个弯。
“噗嗤”利器入体,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姜宓眼瞳骤然放大,她咔咔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刺入肩膀的金簪。
艳红的鲜血迅速浸透衣衫,扩散出大团大团靡红色,像是怒放的火焰海棠。
谷卿闵呆住了。
商殷也愣了下,房间里的侍卫反应过来,连忙冲上来押住谷卿闵。
姜宓头晕目眩,双唇抖得厉害。
薄情寡义的狗东西,果真两辈子都是来害她的。
她根本就没想要真的刺自己啊!
痛感姗姗来迟,姜宓快支撑不住了,她傻傻地望向商殷,像随时都会晕厥。
“殷大人,我好疼呀。”她哭唧唧喊着。
找商殷哭惨的手段,简直熟练的不能再熟练,显然从前没少干这种事。
商殷凤眸微眯,浅棕色眼瞳映着血色,仿佛瞳色更深了些许。
姜宓跌跌撞撞奔过去,在长随方圆和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头栽倒进商殷怀里。
长随方圆:“……”
他该不该提醒大夫人,他家大人不能近女色。
但凡近的女色,最后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商殷皱起眉头,戴白丝手套的指尖弹动两下。
姜宓疼的呼吸都喘不上了,她把商殷身体当柱子,滑到他脚边,席地跪坐。
红到发暗的鲜血在商殷玄色圆领锦衣上留下一道痕迹。
姜宓磨牙,恨恨瞪着谷卿闵,她这亏吃大了,不剐对方一层皮,她不姓姜。
于是,姜宓扬起因疼痛而生理性发红的眸子,睫羽颤动几下,藏起狠色,转而带出兔子一样的柔弱无辜。
她轻扯商殷袍摆:“殷大人,这厮居心叵测,诬我名节不成,就想伤人灭口,给咱们商家门楣泼脏水。”
长随方圆和一众侍卫都在抽嘴角,当大人是傻子不成?
刚才她还暗含威胁地瞪着谷卿闵,小凶小凶地记着仇,这转头就怂起尾巴装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