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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150)

作者: 五加皮蛋 阅读记录

乾碎提茶壶的手就这么顿了顿,只是片刻,他便很冷淡地回答:“没有。”

原岁不信:“你肯定有。”

“你若觉得有,”乾碎把茶壶搁回茶桌上,“那就是你的一双眼睛。”

天空下起了雪,冰凉地落在原岁的脸上,原岁伸手一抹,便化成水。她从桌子上抬起头,雪花落在枯荣的发上,他低垂眉眼,恍然不觉。原岁安静地看了下,便伸出手去拂开他发梢上的雪花,轻轻地说:“有雪。”

乾碎眉眼一凝,正要拨开鲛人的手,就听见鲛人说:“你会着凉的。”乾碎突然就忘记自己原先的打算是什么,只冷着眉眼回道:“你且顾好自己罢。”

“好叭,”原岁又乖乖坐回去,歪着头问枯荣,“殿下,你叫什么名字啊?来了那么久都还没有互相介绍呢。我叫原岁,你呢?”原岁不敢肯定现在的枯荣就叫枯荣,而且也担心就算枯荣真的叫枯荣,她没问过就知道他名字也不好,就意思意思问一下。

结果乾碎微抬眼,冷嗤:“你是故意的?”

原岁迷茫地眨巴一下眼睛,乾碎面无表情地说:“你原先说你叫原。”

原岁:“……然后?”

乾碎沉默了一会儿,又一言不发地转着轮椅回屋了。摸不着头脑的原岁在风雪呆了一会儿,胥楚就偷偷摸摸出来小声问原岁:“小鲛人,你是认真的呀?”

原岁不懂:“什么认真的呀?”

“鲛人族不是喜欢取夫字做名吗?你叫原,加殿下的’碎‘字,所以你说你叫原碎,不是这个意思吗?”胥楚古怪地看了原岁一眼,“你好像不太懂鲛人族的习惯,你的父母呢?没有告诉你吗?”

原岁哭笑不得:“那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直接和殿下说好了。”

她跑进屋里,乾碎正好在拿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原岁几步过去,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偷偷摸摸地拿个棋子落在棋盘上。枯荣无动于衷,临了落子到附近,察觉棋盘面上的棋势不对,他面不改色地捏了原岁乱放的那枚棋子,一挥袖,把它扔在地上。

“你这都记得住啊,”原岁很是佩服,“太厉害了吧。”

乾碎依旧面无表情,原岁瞅着他,觉得马屁拍着好像没啥用,她干脆小声地直白开口:“你别误会,我没打算用你名字里的岁,我本来就叫原岁……是一个……我很爱的人给我取的。我是岁岁平安的岁。我没故意占你便宜的。”

结果解释完,原岁发现枯荣的脸色更冷了,他抬眉,毫无表情地说:“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碎。”

原岁有过一瞬间的尴尬,她哈哈笑了几声之后,故作爽朗地接口:“所以嘛!根本不是借你名字做我名字,虽然发音一样,还是不同的岁啦!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离离原上草的原,一岁一枯荣的岁!”

乾碎连棋都不下了,他握着棋子在手心,冷冷地说:“与我何干?”

原岁愣了一下,她傻傻地应:“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乾碎又说:“与你何干?”他把手心里的棋子扔了,玉白色的棋子砸落在棋盘上,把他原先下的一手好棋毁了个大半。

原岁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她缓了好久,她长这么大,枯荣从没对她这么凶过。缓了好一会,才发现枯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他站在她面前,抿着唇,冷冷地问她:“你哭什么。”

原岁呆了一下,想说你一个瞎子怎么知道我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呢!就听见乾碎说:“下冰雹一样。”

她低头一看,棋桌上、地上、她的裙摆里,全是莹白色的小珍珠。哇,鲛人流珠是真的啊!原岁第一个反应就是抓着枯荣的衣袖,兴高采烈地问他:“那我的眼睛是不是就是鲛珠了?是不是可以挖给你了?”

乾碎心里头那种奇怪的情绪似乎又往上窜了一点。他没直接回应,只是皱着眉头说:“不要哭了,听着吵。”

原岁松开手指,有些沮丧地“哦”了一声。

乾碎哪怕看不见,都能察觉眼前的小鲛人情绪很低落。他本来不该管,但看在晚上还要这小家伙**的条件下,他伸手摸了摸她头发,算是安慰。摸了之后发现手感还行,觉得这鲛人还是有点用处的,于是才开口,“我姓乾,名碎。”

原来叫乾碎。

不叫枯荣啊……原岁耷拉着眉眼。片刻后,她忽然像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问他:“那你的字是什么呢?”

乾碎眉眼蓦地沉下去,黑沉沉到近似有些阴鹜,他很冷漠地回答:“我没有字。”男子二十即冠,冠时长辈赐字。而他的长辈,早在一年前的叛乱里就全部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