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174)
“你在这里干嘛?”平玉神出鬼没地在原岁身后冒出个头来,他踩着王者枪,枪杆很细,他立在那像脚踩莲花,却极其稳当。
原岁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树枝上头栽下去。
“找我主人?”平玉抱拳立在枪上,朝木屋平台那努嘴,“不在屋里,外边坐着下棋呢。”
原岁平稳了一下情绪,吐槽平玉:“你下次出声前能不能给点别的动静,太吓人了!”
“我给动静了,穿林走叶,你自己看男人入神,倒是怪起我来?”
原岁:……嘿这怎么回事啊她认识的平玉不是这种欠揍的性格啊!!
平玉从枪上跳下来,往旁边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懒洋洋地一躺,“行了,你快去吧,他都等你一下午了。”
原岁手心里紧紧攥着她拿回来的小礼物,有些忐忑,立在原地别扭了一下:“他在等我呀,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不会去问他吗?”平玉撑着头,有点看好戏的神色,“哎呦,你今天怎么了,少见啊。害羞?”
“……没有,我走了。”原岁心里想我是谁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岁原上草!这辈子就还没怂过好叭!
原岁握紧手里的东西,在几根树枝上面来回跳了几下,绕过了屋角,就到木屋前的平台。屋前的平台也是木搭的,地方不大,放了两张木板凳,一张木茶几,边角的地方还有挂在上边树枝垂下来的吊床。
乾碎一身宽袖白袍,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与自己对弈。原岁到的时候,他正好捏了白子,棋子落盘,他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原岁一见着枯荣啥都忘了,兴高采烈地小跑到他旁边,坐在吊床上,笑眼弯弯地说,“我没发出声音呢。”
乾碎没回答,抬手把黑棋子的棋盒递向原岁的方向。
这是要她陪下棋呢。原岁把棋盒接过来,然后瞄了一眼棋盘,然后蹑手蹑脚的偷走了几颗白色棋子,顺势把自己的黑棋放了下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告诉枯荣自己下在了哪里。
下了几个来回后,乾碎落了白子,淡淡地写:你输了。
“没有!”原岁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不信你自己摸摸棋盘。”
她一说这话,乾碎都不消看,就知道这鲛人肯定又是耍了赖,把棋子偷拿走了几个。他极淡地笑了下,然后抬眼,拉着原岁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你的棋,臭。
原岁觉得痒有点想躲,奈何枯荣抓得紧,她没躲过,于是嘟哝:“臭也是你教的。”
乾碎写到:但没教你这么下。你欺负我。
枯荣这么一说,原岁想了想,嘿好像确实有点欺负了。她想道歉来着,紧接着枯荣又写了第三句话:你哄我罢。
原岁顿时抬头,错愕地看着枯荣。男人眉峰凌冽,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聚焦,可是原岁就是知道,哪怕他看不见,他现在也是在全心全意地看着她的。
“你、你一个大男人……”原岁结巴,有点撑不住枯荣这般亦正亦邪的味道,她被他拉着手,她低着头像是个被调戏了的小媳妇一样,“老是让我哄、哄你,不不不太好吧?”
他在她手里慢条斯理地写:不好吗?
原岁大力点头:“对!不太好!”
乾碎微微侧了侧头,接着写: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礼物给我?
原岁呆了一下:“哈?”
今天的礼物。乾碎在原岁掌心写完这五个字之后,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他朝她平摊掌心,讨礼物讨得理直气壮,十分坦然。
原岁这下子耳根都红了。实在是她这次礼物挑的有点幼稚……她送男人花都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但是送这个总觉得自己有点鬼迷心窍。呃,就那时候不知道干啥子就搞了这玩意。
“我听说,呃,那什么,”原岁慢吞吞地把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你们这里男子二十弱冠,冠礼那天,会有长辈赐字并留一物,那物上会刻有赐给男子的字和男子的生辰八字。”
乾碎一愣,原本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他在膝上微微握了一个松散的拳头,控制自己的表情更平淡一些。
不远处的平玉还和逢灯还躲在树叶从中偷看并闲聊,逢灯问他:“你干了什么呀?你要怎么样点多一把火啊?”
“你猜?”
“你直接说吧,猜东西太累了。”
“那你就看着呗,”平玉话音刚落,就看见逢灯一张小脸皱成了球,少年无语了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我就是叫乾碎那家伙主动一点——嘿他还真是主动,就没见过这么’主动‘讨礼物的。”平玉本来带点调侃的,但这句话说完没多久,他就突然感受到乾碎内心剧烈动荡摇摆的情绪,平玉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