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26)
直到枯荣走到原岁面前,那女鬼的尖叫已经达到足以撕破耳膜的恐怖,枯荣才抬手用中指在空中画了一个飘着绿色荧光的八卦图,然后只是轻轻那么屈指一弹,那八卦图却仿佛被灌了雷霆之力,直直狠厉地打进女鬼的眉心。
“噗嗤”一声,绿色的光茫夹杂着冰雪的冷意和锋芒,银色的流光若隐若现,只是片刻,那女鬼就一点一点腐烂融化,变成原岁轮椅下一大摊腐臭的黑色尸水。
原岁:“我——”
枯荣此时正弯腰按着她脑袋,高大的男人俯身看她,低哑的音色凉淡地说,“敢吐我身……”
“呕——”原岁把她只吃了一口的可怜娃娃菜完美地还给了枯荣。
“不好意思哈……”原岁耷拉着脑袋,她有气无力地瞄了一眼面色发黑的枯荣,用苍白的指尖攥着他衣角,分外可怜又欠揍地说,“吐了你一丢丢,对不起,所以你要不要抱我上二楼一起换个衣服?”
枯荣:“做梦。”
在后面围观的白青州:“你知道吗猴儿?”
猴子:“啊?”
白青州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说,“我有直觉,老大这样折腾吓草草,今晚绝对……。”
枯荣话音还没落干净,原岁就在那里说,“你知道我怕鬼对吧?今晚不要逼我爬到你怀里睡觉。”原岁抬头盯他,虚弱地微笑:“我认真的,你就算把我扔出去!我就算是死!!也会死回来趴!你!怀!里!睡!觉!”
枯荣:“……”
原岁:“看你的表情似乎是想问我女孩子的矜持呢??说真,被吓挂的人没有资格矜持。”
猴子在后面简直要给原岁鼓掌!!
枯荣就着弯腰的姿势盯了小崽子好一会,他的眼睛有着轻微的绿色,不再是平时极度纯粹的黑,显得他的眼神也没有平时那样是清冽又深邃的冷漠。他指了指平玉手里提着的快餐盒,瘫着一张死人脸,“刚刚你把你的晚餐折腾没了。”
原岁眨眼:“没了就没了。”
枯荣沉默了一会,“平安锁也没了。”
原岁毫不在意:“没了就……”
她就那么一顿,霎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一手紧紧护着胸前衣服下的挂坠,神色动作仿同一个极度护食的小动物。
“什么平安锁?我才没有这种东西啊!”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高大而又沉默的男人,神色意外的不安。
枯荣站直了身体,看了她几眼,破天荒地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怼下去,反而是叫来猴子处理剩下的尸水。他把原岁提起来扔到客厅沙发上,从平玉那拿来快餐搁她腿上,“安静地吃你的饭。”
猴子咧着嘴笑,开开心心地拿出一个收鬼袋,在尸水附近画了几个符,小心翼翼地吐出一些奇奇怪怪地音符,把地上的尸水化成黑色的团雾收进了银色的袋子里。
白青州笑眯眯地看着自家老大枯荣上楼换衣服,他拍了拍平玉的肩膀,用洞察秋毫的语气说:“看见没?草草平安锁在,晚餐在,估计晚上睡觉还有得折腾。”
平玉“哦”了一声,然后指着白青州怀里的罗盘说,“刚刚罗罗说话了。”
白青州原本微微懒散的站姿一下子就直成军姿,他一成不变的笑眯眯表情露出一种些微紧张的神色问,“罗罗说话了啊?她说什么了?”
平玉老老实实地:“她说想给草草踩盘。”
白青州愣了一下,而后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一次:“什么?”
平玉:“罗罗说,想给草草踩盘。”
听清楚的白青州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不可以。”
原岁听见自己的名字,于是奇怪地问,“什么罗罗?什么踩盘?”
“罗罗是老白罗盘啊,”收完鬼灵的猴子满足地睡塌在沙发上,一边瞅着白青州破天荒的黑脸,幸灾乐祸地说,“踩盘,踩通采,采盘中精华之气,护你免灾祸麻烦。但罗盘不能轻易踩的,一般用盘之人和自己罗盘混熟了,才能稍稍踩上那么一踩。”
猴子贱兮兮地继续:“老白家的罗罗很喜欢你啊,看你被鬼缠身了想帮帮你,老白我就问问你!你的心痛不痛?你好像没踩过吧?”
白青州阴惨地看着猴子笑了笑:“我那是舍不得。”
原岁咬了一口辣的带感的鱼肉,一边摆手,“不踩不踩,谢谢罗罗,你这罗盘成了精似的。”
白青州意外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把罗盘放在原岁手上,有些怅然地说,“踩盘就算了,但她挺喜欢你的,你把她放到枕头下面压着,能安神。”
原岁双手捧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回白青州怀里,她眯着眼,笑嘻嘻地说,“不啦,我去赖着老大,嘻。”而后她看了眼曾经压在尸水上的轮椅,长叹气:“唉……要换轮椅了。我嫌弃它了……”她摸着下巴,瞄了猴子平玉他们一眼,忽然问,“平安锁是什么啊?当然我没有这个东西,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