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灵:“……”
两“人”推挤起来。
“你去。”
“不你去。”
“我如何去得!阳间不该是我来的地方!”
“那我又凭什么现身,此刻不该我当班!”
“因为明家女认识你,成吗?”
明越竖起耳朵。
总觉得一股子阴气盘桓在身后,她悄悄握紧刀柄,打算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随后,只见一阵黑气汇聚,洒满枯叶的土地上长出来一颗鬼头,随后是血红长舌,修长身体,穿麻鞋的双脚,最后一顶雪白高折帽落在脚边,被这只鬼捡起来,戴在头上,端起芴板。
“……”
此情此景,面怼大鬼从地面上从头长到尾,明二哥也吓得汗毛从头炸到脚。
哈!
酆都果然人杰地灵!
人家地里长土豆红薯,这儿地里长白无常!
明二哥啧啧称奇。
于是。
三点半的凌晨,一人一鬼沉默对视。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是今晚的尴尬癌。
白无常咳嗽一声。
“明二。”
明越:“……”
明越抱拳作揖:“见过无常大人。”
“好巧啊,大人酆都公干吗?”
白无常不答,“深夜无事为何游荡林间?”
明越抠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绕圈子:“大人你们还计较白天黑夜吗?”
“照理说,不该是深夜才是好时候吗”勾魂使嘛,谁白天干活。
白无常:“……”
白无常:“聒噪。”
明越:“噢。”默默闭嘴。
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那句话,两个尴尬癌晚期相遇,无药可救。
林间,崔判见此,深深叹了口气。
该指望谢必安【注】什么。
能指望谢必安什么?!
崔判踢了一脚石头。
滴溜溜。
明越眼看着一颗小石子无风自动,从密林子中窜出来,正正好嘣在白无常脚面上,石头尖锐划出一道痕迹,散发丝丝漆黑鬼力,白无常棺材脸,好像遭遇“石子灵异事件”的不是他似的。
明越指出:“大人,你脚烂了。”
白无常:“无事。”
“更深露重,速速离去。”
明越摊手:“我也想走,您看看我裤腿上的露水湿痕。”
“走了俩小时了,还没出去。”
白无常平举死人手,呆板指路:
“前行三里,右拐进枣子林。”
“之后直行五里,看到一大片巴豆林,走出去就能看到公路了。”
明越试探道:“城际公路吗?”
白无常面无表情反问:“除了阳间政府会修路到深山老林,还有哪家资本家做这事吗?”
明越打哈哈:“多谢,多谢大人指点。”
“回去立刻给您烧上一斤三千万。”看着白无常眼皮跳,她忙改口:
“不不不,两斤,两斤。”
白无常:“……”
我一个地府官职鬼差,吃天地供奉,稀罕你那几张冥币。
他鼻子喷气,“算你识抬举。”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好好在学校学好本领才是硬道理。”
“没事别瞎逛瞎想,乱了心思。”
明越:“???”
抬起头,她问:“大人,您这是帮谁带话呢?”
暗处崔判已经快要叹气三连,心中暴捶白无常三百遍了。
白无常面色一停,“你想多了。”
明越鸡贼回应:“噢。”
“那,再次感谢大人指路,我这就去啦!”
说完,给白无常鞠躬,拎着大包轻快走进林间,眨眼不见。
白无常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
片刻后——
“崔判,我说的,尚可吧。”白无常不确定道。
崔珏从黑林间走出来,万年冰山脸永远看不出他此刻脸色臭不臭,只听声线死板板回答:“你觉得呢?”
“真是勾魂使做久了,说话都直来直去。”
“转轮王是让将明二送出去,迷路深林过夜实在不美。”
“你可好,卖的可以当裤子了。”
白无常:“……”
喵喵喵?
崔判鼻子出气,“行了,任务完成。”
“后事擦屁股让十殿自己去做。”
“省的他整天跟没毛屁股的猴儿似的,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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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的波澜壮阔,心惊肉跳。
明越心境平和,一些负担放下,一些决定也要做起来。
去到下榻地点公车不少,明越打着哈欠站在公交牌底下,渝洲天气炎热,大清早天气就热情似火。
片刻后。
明越还在和等车嬢嬢热情拉呱,车就来了,跑上去,迎面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直盯盯看过来,在清早六点乘客稀少的公车内,径直朝明越走来。
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