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呢,我们是来锻炼自己找‘实习’的,先到先得。”
周静仁:“我不管,里面缺人。”
“给我找人头来。”
翟丹寸土不让:“我也知道,有屁用。”
“你难道不需要至少一个人在医院外头统筹调度吗?”
“而且,你就留了一个耳塞在外头,我进去了,谁接?”
话语间,身后人喊翟丹。
翟丹回头。
是一个长相很俊秀气质很冷的男生。
“你是……”
翟丹觉得眼熟。
手中长刀被黑布包裹,像是提了一根拖把,君蔚然颔首问好:
“翟丹学姐你好。”
“我是大一君蔚然,综合系。”
“一月初参加过田景轩的咒文考试。”
翟丹:“……”
那个和明越一样的多面手综合系!
翟丹拍脑袋:“来得正好!”她指着住院部东头一处爬满蔓草的墙头,“学弟,会翻墙吗?”
君蔚然:“……”
君蔚然从善如流:“当然会,学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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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产科偏角楼梯间。
张爱华穿着颜峻偷摸拿来的新裤子,抱膝坐在台阶上,低声讲述着事情原委。
“没错,五个学生前后脚死的。”
“不是一夜。”
“她们几个的关系远没有楼下学生讲的那么和睦,挤挤挨挨,告发揭穿,多的是。”
说到这里,张爱华声音抖了一下,她尽力忍住:
“那个不堪医闹羞辱,跳楼自杀的学生叫乔婷。”
“她不喜欢干护士,嫌脏嫌累,嘴也笨,肚子里不藏事儿,和护士长沟通完没得到调休许可后,就在朋友圈乱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张爱华说到动情处,也不知是怀念还是惧怕,她开始抹起眼泪:
“——说她傻是真傻,医院轮转忍过产科不就得了?非要顶撞护士长干什么?”
几个听众神情各异。
陈修冷漠出言,“站着说话不腰疼。”
“考研日期就在十二月底,她怎么忍?”
“忍了就得二战了。”
张爱华一窒,也不提自己知不知道统考日期的事情,接着将锅往学生身上甩:
“一个实习组五个学生,其他四个也不是什么好鸟。”
“有个叫陈承霞的学生心思贼毒,自己准备考研准备的不好,就看不得乔婷准备的好。”
“乔婷发了朋友圈之后,她就告发她,说她骂护士长。”
“结果第二天,护士长就把乔婷调去了高危产妇组。”
张爱华捂住脸,看上去不胜悲痛。
三人:“……”
陈修没说话。
明越和颜峻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不信任。
明越吸鼻子,手中捏紧周静仁学长给的耳塞,笑了笑:“姐姐,不对吧。”
“你怎么知道是谁向护士长告发了乔婷?”
张爱华捂着脸假哭,没吭声。
明越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窗外的夜空,“按理说,污点证人是不会被曝光的。”
“除非,最开始这陈承霞不是向护士长告发,而是向你告发的。”
话音落。
张爱华背脊一僵。
明越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这产科根本就是“全员恶人”剧本,演得惊心动魄。
“谁告诉护士长得不重要!”张爱华欲盖弥彰道,色厉内荏。
“重要的是,接下来产妇接二连三得死,医闹一茬接一茬,在产科大厅里把乔婷打的遍体鳞伤。”
“那天正好全院巡查房,不少科室的人都看到了乔婷是怎么被打的。”
“真惨啊,头发被抓秃了,肚子上也被踹了好多脚。”张爱华怜悯说。
明越:“……”
明越真是听不下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是欺负我们不了解事儿还是怎样?”
“管理高危产妇是责护的责任,责护是谁你要掏自己身份证念念吗?”
“你不放水,乔婷怎么会经手负责高危产妇?”
“你不放水,那病例夹上怎么会签乔婷的名字?”
“护生不具备单独治疗的资格,你不知道吗?”
张爱华:“……”
张爱华收起手,抬头冷冷盯着明越,目光深刻怨毒。
旁边陈修暗中将录音笔收好,威胁道:“招子收好,你自己背了多少债自己清楚。”
“我们都不用考虑交不交你给警察。”
“现在你最该担心的是,医院里的厉鬼到底是不是乔婷变得。”
“如果是,阿姨,准备后事吧。”
张爱华冷笑:“笑话,我有罪,那乔婷又好到哪儿去?”
“告诉你们也无妨。”
“那天乔婷被修理完,护士长把她拎到办公室里臭骂一顿,剩下四个学生就在一旁看着,帮着讽刺她,挖苦她,说得比我难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