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嘘(88)
无垠亦甜蜜一笑,回声道:“若你是我劫,我便愿意为你,应了此劫。”
清尹被无垠话语弄得苦笑不得,回应道:“傻瓜,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劫不劫,一切都过去了。”
无垠闭眼,轻声回应:“嗯。”
可无垠却又似乎想起些什么,似无垠离去茶园那一日,无垠最终离去时,清尹紧拥着他,自那雷中湮灭的话语声。
无垠面容轻笑,伸手触摸清尹秀发,望着她,眸中尽是柔波,言语轻柔:“清尹还记得,那日离去时,你拥我时所说之话吗?”
清尹闻此,便是羞红了脸,不敢望向无垠,羞赧至极。
无垠见此,亦一笑,话若微风,吹拂脸庞,言语简单,却温暖,自那雾中散开。
“清尹?”
“嗯?”
“我爱你。”
清尹面露羞红笑容,无垠亦一笑,双目对望,自那朦胧雾中,相拥而吻……
久而不停……
华衫一直观望,直到他们二人退回舍中。
华衫书写停下,因为眼角有泪涌出,华衫抹去,便将纸笔收下。
华衫起身,又似想起无垠和清尹的大婚之日,唯有六人到场。
其中一人,乃太白。
另外一人,乃子美。
当然还有他自己。
就连明皇都来了。
而那第五和第六人,其实是那站立在舍外一直未进来清风和灵韵二人,一直等到大婚结束,他们二人方才离去,可无垠却并不知晓。
而那之后,华衫便将他师尊留给他的话,转达给他,无垠听后,沉默了,便有泪自眼角涌出,无垠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我从未怪过师尊。”
第二句:“我并不恨云姨,反而想要谢她。”
最终一言:“其实寒门从未消失,只是散开了而已,散开在了这世间而已……”
华衫不懂那最后一句,可之后无垠却从未再言,说罢之后,便带清尹离去了,说是要游历世间。
华衫也阻挡不得,唯有放他们二人离去。
而后,华衫便是独自离去,独居在这长安城,做起和无垠一样的事情,是因为华衫想要弄清,弄清一些东西,弄清当时云姨和他说起时内心真正的情绪。
其实,云姨并未很简单的于华衫说了他与清风的事情。
而是将所有都告诉了华衫。
那时华衫问云姨:“恨清风吗?”
云姨那时回答:“恨。”
可那时华衫又问:“那云姨还爱清风吗?”
云姨却又点头回应道:“还爱。”
华衫不解,便继而追问:“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云姨思虑了很久,便是回答道:“不知道。”
华衫沉默,唯有继续听云姨话语。
云姨说:“其实那布的局,并非是为无垠而布。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无垠明白情,然后迫害他们二人,填补内心的空缺……”
“而是为了逼他出来。”
华衫听后有些震惊,说道:“逼谁?”
云姨听后有些悲伤地说道:“逼清风。”
云姨还说:“若不是针对他的弟子,针对他们寒门的传承,若不是我在那局中疯掉,他是不会爱我的,他也不敢爱我,可若是我疯掉,他兴许便会爱我,不对,其实他自己也早已明白,他爱着我,可是他不敢爱我,因为他不敢面对我,所以他不敢爱我。”
华衫有些听不明白,疑惑而茫然,却又听云姨话语:“算了。说来你也不懂。”
华衫问:“那云姨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云姨摇头,似乎自己都不曾知道:“兴许是真疯呢?又兴许是假疯呢?”
“其实有个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已不辩得。”
华衫疑惑更浓,不知云姨是真疯,还是假疯,却又未再听云姨解释。
华衫回忆至此,便是站起身来,手持茶杯,眼角有泪,自我喃喃道:“我似乎懂得些了,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懂……”
说罢,华衫便是将茶水一涌而下,面目一凝,话语飘散。
“茶,似乎有些苦涩了……”
终
写于二零一八五月二十日
第31章 续一
华衫后日归于洛阳,去无垠寒舍,取那暗格所留文书,关于洛阳城文字并不多,却字字经典,读来脍炙人口,言若音韵,顺而脱口。
故,华衫留之,望能有助于他人体悟那洛阳城中所余三情。
摊开书卷,细而品之,渐入其境,若临皇城。
“夜之深,渐近日晓,风吹来,亦吹去,磅礴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洛阳城清晰模样,接着皓白月光,望之。
清晰可见二字雕刻于城门之上,阁楼之下。字迹苍劲有力,如龙蛇形,滂沱逶迤。
字曰:“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