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心太软,爹爹会看着办的。”
绷着一张脸回书房,赵煦已经从箱笼里放了出来,按着他交代的,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
除此之外,苏腾安看着自己两个心腹头破血流的样子,惊讶地长大了嘴:“你们这是什么了?”
武安捂着胳膊,他不止脸上,手恐怕也骨折了。
“把这人从箱笼里放出来,他就暴起伤人,我跟武福根本制不住他,叫了几个好手,他身上有伤失力才勉强把他捆住。”
谁也不知道这人明明都病成这副病猫样了,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若不是他踉跄了一下,让他们逮到空隙,恐怕就要让他跑了。
“这贼人身手矫捷,大人小心莫靠他太近,现在虽把他绑成这样,小的还是怕他有挣脱的本事。”
想起刚刚他那股狠劲,武安现在还心有余悸。
见武安说了几句,额上冷汗直流,苏腾安放他回去擦药休息。
这人竟然有那么好的身手。
苏腾安看向地上的傻子,他脸上沾了血痕,其他地方倒看不出有什么大损伤,他本以为这傻子坏了脑子,对谁都是一副要哭要哭的可怜小狗样。
没想到,此时他倒在地上,面无表情,配着他的五官,竟然有几分傲倨的贵气。
原来对他女儿才一副可怜委屈,这是看他女儿心软好欺负嘛!
苏腾安思至此处,心里怒火更甚。
“你这毛贼,我得抽你一顿才能消气。”哪儿不跑,竟然敢深夜闯他女儿的闺房。
赵煦移动脑袋,脸朝着地面,看着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苏腾安去拿了鞭子,朝地面空抽了一鞭,第二鞭抽上去的时候略微犹豫,还是没往他身上抽。
“你这傻样,我打你像是欺负了你,等找到你的家人,我再教训你!”
没多久苏腾安就会感谢自己的一时心软,没真抽了赵煦,要不然一鞭子上去,他苏家也就完了。
“你身上有枚玉佩?”
苏腾安与赵煦说话,赵煦并不搭理,只是低着头埋在地上,也不晓得是不是晕了。
苏腾安叫下人搜身,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出了那枚女儿说的玉佩。
玉古朴大气,苏腾安反复看那枚古字,总觉得“煦”这字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为何觉得这字熟悉。
“这是你的玉佩?”
赵煦自然没理他。
苏腾安打量他的长相,人傻了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这人看着不像是毛贼,虽然手有薄茧,但看得出身上皮肉应该也是有人仔细伺候。
皱起眉:“在外院找间空厢房把他关进去,派人看着别叫他乱跑。”
“小的明白,只是老爷看,要不要给他请个大夫?”
赵煦的状态有些半晕了,脸上通红,嘴唇却是干裂苍白。
刚刚他还发狠伤了人,但现在却真真切切是副生命垂危的模样。
苏腾安看了半晌:“请吧请吧,让大夫口风严些,药量不用那么足,不必完全治好,免得他的身手你们看不住。”
其实他就不想给赵煦看病,他病猫样都能伤他那么多属下,要是身体健康,脑子混沌,那不就是更危险。
不过终究是怕他死在苏家。
“把这玉佩拓印下来,当做信物去寻寻这周围哪家丢了人。”
总归得先把他家人给找到了,才能跟他算账。
第七章
“姑娘,地毯上湿了一块,还有石头子和树枝。”绿翘领着小丫头收拾净室,发现不应该在屋里的东西,惊讶地朝苏柔道。
绿翘一提,苏柔脑海里浮现昨日,那个傻男欢欢喜喜捧着个小雪人,想教她夸奖他。
昨日绑他的时候顺手放到了地上,倒是忘了屋里温度比外头高很多,一夜过去雪人也就化了。
所以说那傻男人是看着雪人一点点化掉的?
这个想法让苏柔觉得不舒服。
就像是她欺负了人,糟蹋别人的心意一样。
甩了甩头,把这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海。
一个男人大晚上不穿衣服躺在她的床上,她没有杀了他,还让她父亲帮他找家人。
都这样她还有什么觉得好愧疚的。
再者按着那人失忆缠着她的程度,若是她对他心怀愧疚,一再心软,估计只会让他得寸进尺,难不成她还真要做他的卿卿不成。
“姑娘,大姑娘来了。”
杏雨刚传话,苏芸没在外头候着,直冲冲的就进了屋子。
这苏府就没拦得住苏芸的地方,对她来说全苏家都欠了她,若是给苏家的人地位排序,她排第一。
见苏芸进屋恨不得生了几双眼睛全方位打量,苏柔皱了皱眉,往常她懒得与苏芸计较,苏芸脑子缺一根筋,跟她计较浪费精神,又不想听周氏念叨,不过这段时间,她蹦跶的还真让人觉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