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听得肖笑心肝儿都颤动了。她赶紧转过身，默默的望着他的后背，心里却涌过百般滋味。

扪心自问，冥夜对她真的很好，他虽然强势，唯独对她百般容忍。她记得休元说过一句话，心头血一生只能取一次，他这么做又是为了谁？如果她没有猜错，和她脱不了关系。

一些事，她现在想起来已经没那么痛了，应该是他缓解了她体内的情毒，只是不知道情毒的解药需不需要下毒之人的心头血。

这么一想，她突然又觉得好笑。以前做梦都想一巴掌拍飞了眼前这个大魔头，眼下如果她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现在不但没有杀他，还要为他护法，真是好笑的因果关系。

一个大魔头尚且能让她放下所有的恩怨是非，而身边曾经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和朋友，却总是令她防不胜防，一个不甚，摔的肝肠寸断。

想起那一幕，她的心钝钝的疼着。她不想去追究谁是谁非，也不想去计较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她只知道，她的心碎了，无法再修复，那种被生生撕裂的感觉令她有一种想遁逃的冲动。如果可以，她情愿埋葬她和他的一切过往，只求不再为他心痛。

她突然想起她消失的那两年，他们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在绝望中等待她的回归，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情愿忘记一切？

可是，天泽说过，宁愿痛着清醒的思念她，也不愿意平静的忘却有她的记忆。是她太过绝情，还是他们对她的心始终如一？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守不住自己的意念伤害了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为何她会这样心痛？是爱之深而痛之切吗？无论什么样的因果，她的心终究是伤了，那一座她深深依赖的擎天巨塔，终究还是倾塌了。

她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冥夜突然浑身一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往水里滑了下去。

肖笑大惊，一把托住他，把他扶出了太阴池。她把冥夜平放在地上，正欲去叫休元，却被冥夜拉住。

“别走，还有两个时辰，不能间断，快，快下去，再泡两个时辰就大功告成了！还愣着干嘛，快下去啊！”冥夜青白着脸，一脸焦虑的朝她喊着。

“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快下去，快呀！”冥夜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肖笑忙转身跳进泉眼里，急急的喊道：“好啦好啦，我下来了，你别乱动，赶紧闭气调息！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我出来以后去找休元来帮你疗伤！不对不对，你现在就派人去请休元过来！”

冥夜闭目调息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疲惫的道：“如果被休元知道你在这里，你就别想再清静了。还有，这个地方自有玄机，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且专心泡着，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我还能撑的住。”

第491章 不灵便

冥夜的元气大伤，终是没能抵挡住太阴泉纯阴之气的侵蚀，不但未能完全修复受损的心脏，灵力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肖笑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看着冥夜灰白的脸，愧疚的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要强，也不至于害你要取出心头血为我解毒。”

冥夜坦然的笑道：“不怪你。毒是我下的，见不得你受苦才下决心帮你解毒的，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你不必介怀！”

能不介怀吗？肖笑讪讪的道：“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做圣女的目的不是为了替魔宫效力，而是为了一己私欲，这些你都知道，干嘛还要为我做这么多事？”

冥夜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微赧的俏脸，唇角一扬，悦声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拥有四位人间极品的恋人，拥有七窍玲珑之心，却不擅男女之情，要我教教你吗？”

话落，他的手落在肖笑凝脂般嫩滑的脸上，辗转着抚上她的下颌，抬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看着我的眼，你看到了什么？”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如蛊惑般诱引着肖笑的心。

“我、我看到……看到一个小小的……小人！”肖笑赌气般喊出最后两个字，一巴掌拍开冥夜的手，羞恼的转过身去，心里却扑通扑通的没法平静。

“呵呵”，冥夜轻笑出声，“是啊，一个小人，我的心里眼里也就能看到这么一个小人，我所做的一切不为她，又能为谁？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原来心跳的感觉可以很美。”

你不煽情会死人啊？多大的人了，在一小姑娘面前谈情说爱的，羞不羞！肖笑在心里腹诽着，嘴里却客客气气的道：“魔主啊，我看你是禁-欲禁的太久了吧？说说看，多久没尝过男-欢女-爱了？这魔宫里的女子虽说谈不上绝色倾城，可也绝非庸脂俗粉，可以将就着用啦，别太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