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摸着脑袋,丝毫不知悔改,“那大黑,就这么说定了。走,律哥,我们操场见。”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去了。
乌淇淇:“……”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姑娘。
乌家父母在乌衣巷靠着卖早点起家,两口子起早贪黑的时候,家里总是交给乌淇淇打理。
乌淇淇忍下心中的气,动作流利地把教室打扫好,还把垃圾全部分类装到了垃圾桶。
硕大的垃圾桶,她轻松拎起。
路过二班的时候,她见到前面两个姑娘吃力不已,又主动上前帮了一把。
“哇,你真厉害。”
力气大算什么厉害,天晓得,她有多羡慕那种软软弱弱风都能吹倒的女生。
会有人疼。
砰——
正想着的时候,冷不防凭空飞过来一个篮球。
乌淇淇一个没小心,被篮球正撞上脑袋,她一个不小心,朝后跌了下去。
身后二班两个姑娘见状,立刻过来扶她,“你没事吧?”
乌淇淇摇摇头,脑袋倒是有些痛,但严以律曾经说过,人的头盖骨是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拭了拭身上的灰尘,才发现掌心破皮了。
“你受伤了?”
二班姑娘十分好心肠,“要不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她一身力气跟个牛一样。这点痛算什么。”
扔篮球的罪魁祸首过来了。
为首的她认识,叫于洋,是三班的体育委员,和夏冰平时关系很好。
严以律也跟着过来了。
时间已经过了秋天,但秋老虎惊人,一群人都穿着打球的背心。
乌淇淇发现,在一群人中,严以律最高,也最白。
像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乌小黑,帮我把球丢过来。”于洋笑嘻嘻,朝她伸手。
二班姑娘替她打抱不平,“你打中人家,不先道个歉吗?”
“她一身铜墙铁骨的,我担心的是我的篮球。”
“她的手都弄破了。”
二班姑娘气得拿篮球丢于洋,但只得来对方的哄笑。
“都说了铜墙铁骨,破点皮算什么。”
乌淇淇没有说话,她只是收拾好垃圾桶,就朝学校的垃圾站走去了。
她没有看于洋一眼,也没有看严以律。
老实说,这些话她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她早就习惯了。
什么她力气大,这点伤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
和别人打架,别人只是自己跌倒破了点皮,她流了血,对方仍然觉得是她的错。
天生神力是她想要的吗?
还是他们是不是都忘了,她只不过是力气大,受伤了照样会痛。
受了委屈,照样会哭。
操场上,夏冰摸了摸脖子上的汗,“律哥,你吃药了呀?下半场打得这么猛。”
杀得于洋哭爹喊娘。
严以律套上白衬衣,眸色淡淡,“输赢已定,我先回去了。”
“别呀,刚开始就说了,输的人请喝汽水。”
严以律已经拿上了书包,“我还有事,下次吧。”
说完,他转身走出操场,迎面还和于洋撞了撞。
于洋摸了摸鼻子,“我怎么觉得律哥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刚刚撞他的力气也挺大的。
夏冰比他更蠢,“大约天气热,火气重吧。”
于洋:“……”
乌淇淇觉得手越来越痛。
仔细一看,磨破了皮的地方,渗进去了不少细沙,难怪这么痛。
她应该小心一些。
父母那么累,晚上她还要回去做饭洗衣服,对了,答应了严以律洗三天的衣服,还有两天。
一堆事情等着她呢,手可不能伤。
乌淇淇看了一眼周围,准备去便利店买个创口贴贴上。
刚走两步,就撞上一个人。
和十岁的严以律比起来,现在的严以律高了不少。
于洋和夏冰在年级中就算长得高的,严以律好像比他们还高一点点。
反观自己,上了初中后,就只会横着长了。
“值日完了?”
若是平时,乌淇淇免不了刺严以律几句。
但今天,她没什么心情。
作业没做,又受了伤,没这个精力。
“嗯。”
她怏怏点了点头,从严以律身边掠过。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乌淇淇嘶了一声,严以律碰到了她的伤口。
她以为他会放开她的手,但他抓起她的手,狭长的眸子眯起,看了又看。
乌淇淇想,严以律今天大概打球输了,面色不太好。
他抓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家了。”
“我渴了,买水喝。”
他身上的确很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他身上的热量传了过来。
空气中有种湿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