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秀于林(140)

可是这个案件已经被上头明令禁止了去调查。她拿这个凶手丝毫没有办法。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加快速度理清张天心案件，查明凶手，她才有机会去重新申请查明案件。

慕璃和林柯问了一下韩荰心案件的结案原因，蔡警官说是重案组在韩荰心的儿子的玩具里发现了凶手的头发，以及玩具熊上的胸针上发现了凶手的指纹。

凶手声称没有见过死者儿子，那么头发指纹这些证据无疑是对凶杀杀人的最好指认。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仿佛是安排好的。特别是一开始什么也没查到，短短几天迅速结案，这些证据真的是经得起推敲的么。

慕璃一直沉浸在这些纷纷扰扰的证据中，很快天就亮了。

到了原定见死者家属的时间，慕璃给自己和林柯各泡了一杯苦丁茶。浓郁的香气，涩涩的甘苦之中又隐匿着清新的甘甜。

之所以选择苦丁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高雅的意境，完全是因为慕璃对咖啡免疫，高三喝了太多咖啡，一喝咖啡就想睡觉。简直变成了安眠药。

林柯微笑着接过慕璃的苦丁茶，“谢谢你啊，阿狸。”

慕璃撇撇嘴，“有什么好谢的，”她突然想起很久前被玩烂了的那个梗。

她嘟着嘴，轻声细语地说，“我好嫉妒你啊，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说完，她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笑嘻嘻地看着慕璃，“我也觉得很羡慕自己。阿狸，你怎么这么美啊。”

“嗯哼。”大白故作严肃，他带着死者家属已经到了门口。一不小心就非礼勿视了。

死者的父亲，林柯发现，他居然认识，因为他正是s大附属军医总院的院长。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认识，他只是在医院的宣传栏上看过他的照片而已。

慕璃负责和他们交流。她擅长的微表情学终于又派上用场了。

偶尔，只是偶尔，她在想既然都有测谎仪还有犯罪心理这门学科，微表情学还必要吗？

古人云，术业有专攻。

她对自己说，每一行，都有它存在的必要。

存在即合理。

“你好，张先生。请问，您的女儿是在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

男人思考了一瞬，“大概是两年前。”模糊的日期。

慕璃顺着这条线索问下去，“请问您女儿是否不常和家里联系？”

男人沉默了一瞬，慕璃读懂了他压抑的不耐烦，她解释道，“这很重要，每一个问题都很重要。如果你想尽快抓到杀害您女儿的凶手的话，麻烦您配合我们。”

“是。她不经常回家，有时候几个月才联系一次。”

“她有没有男朋友？”

慕璃注意到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困惑和思考，他很快回答，“不太清楚。她很多事情不太和我们说。

最近吵过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再联系，就联系不上了，一开始以为是她还在生气，后来她的一些朋友，同事都没有见到过她，她也没去上班，我们这才慌了。”

他没有说谎，慕璃却不放松，抓住重点，“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联系不上她的？”

“三个月前。”

三个月，足够长的时间。她失踪的具体时间还不好确定。

慕璃又问，“您知道，她近10年里，有出过什么交通事故吗？”

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慕璃不动声色，男人快速答，“没有。”慕璃分明看到他眼神飘忽，嘴角微抿。只一眼，慕璃就判定他在说谎。

“您女儿几岁拿到的驾照？”

“19岁。”

“您记得是哪一天么？”

“记不清了。”

慕璃话音一转，“您是怎么不假思索地回答您的女儿从没有出过交通意外呢。”

男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碰到不肯说出实情的家属，面对一知半解的线索，要在两个星期之内破案，困难重重。

走的时候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慕璃，“最近我有业务在n市，会停留比较长一段时间，希望你们尽快查清真相。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一向好脾气的大白也翻着白眼说了句，“What the fuck!”

一切仿佛回到原点，林柯拍了拍慕璃的肩膀，他的声音磁性而又清亮。“你知道蜉蝣么？”

“知道，它的寿命只有一天。”

“成虫不取食，它们的寿命很短，仅一天而已，但它们在这短短的生命中，绽放了最绚烂的光彩。”

“我知道，你让我沉下心来。我就是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思考人生的意义。

我想，我的前生应该是一个艺术家。”

“哈哈。长得很艺术的……”慕璃一眼看过来，林柯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