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闲再问,“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想是我心中的天子吗?”
一句话,东方闲沉默了。
如果答,他想,那是否他就真的是她心中的天子,他下的任何圣旨都能在她那产生不可抗拒的力量吗?他想她暂任辅国大将军,她会吗?他想收她进宫,她愿意吗?他想的很多事情,她都会答应吗?如果她都不能,他想又怎样呢?
可事实上,他不想在她的心里是个天子,或许准确的说,不想单单只是个天子。天子为上,那样的他与她之间总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他希望他们能交流,能有心的交流,不是天子与重臣的关系,是男人与女人的心灵契合。时至今日,每每午夜宁静,他都很清楚的知道,他只想和她有心的沟通,那份强烈是希望感,连当年林诗乐都没有给过他。他没想过,这一生,做到九五之尊的位子上,却渴望和一个女子有平等相待的机会。这个机会曾经日日时时摆在他面前,唾手可得,而今却遥不可及。
梅迦逽无力的说道:“小七,这辈子,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当你是天子。”
良久之后,梅迦逽听到一句。
“没有关系。”
因为,他本来也不想在她生命里以君王的身份结束。
“我二哥……”梅迦逽停顿了一下,“你可不可……让他回来?”
这一次,东方闲想也没想的很快回答了梅迦逽。
“不可以。”
“他罪不致……”梅迦逽加重声音道,“而且,你难道以后能心安?”
“为什么不能?”
“他明明就是被你陷害的。”
东方闲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勾起嘴角,有些坏坏的调皮,“你拿出证据啊。”
“你……”
梅迦逽没想到东方闲一介七尺男儿竟然在她面前耍赖起来,而且居然是他,他竟然还有这样不认账的一面,让她真是不敢置信。
“凭我对你,对二哥的了解,我肯定就是你。”
“没有证据,我说不是我,天下谁敢说是我指使的。”
“除了你,没有别人。”
东方闲笑,“为什么?”
“你心里对他有偏见。”
“我和他没接触过,怎么可能,不要乱指责我。”
梅迦逽走近东方闲,几乎贴着他,用手戳着他的胸膛,“你敢大声的说你没有动手脚吗?”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纤纤玉指点在他的胸膛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升起。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两条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纤腰,微微低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她,心中的欢喜越来越多。
“不敢。”
他还真不敢说自己没动手脚,好吧,他承认,她猜的都对了,就是他故意的,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旨去梅家拿人,可他又咽不下当初梅苍云对她做的事,思来想去,只好用这样的法子把他弄出帝京,越远越好,免得他看到就烦。
梅迦逽挣扎几下,想离开东方闲的怀抱,却不得果,双手抵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没你原来的紫竹香好闻。”
东方闲愣了愣,明白过来,轻笑。
“是。”
“你干嘛非和我二哥过不去?”
梅迦逽多少顾念着兄妹情,北荒之地太偏远,二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她是真心的不舍。
东方闲直接一句话堵了梅迦逽所有的心思,“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女人被别人的又抱又亲?”
何况他还是一个九五之尊,他等着收拾梅苍云的一天等很久了,他是个男人,就算在佛庙里待过,那也不可能磨去他做为男人的对自己所有物的本能独占欲。
听到东方闲的话,梅迦逽果然接不上话。而且,是很久很久都想不到一句话来说,她真是……
词穷了!
她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了?
她什么时候和二哥又抱又亲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他怎么就不想想,和她又抱又亲的人,只有他。
忽然之间,梅迦逽想到了祈邙关雪夜的一件事,那件事许久没有出现在她的心里,提及到此,她又想了,她的清白……
莫名的,梅迦逽伤感起来,抵着东方闲胸口的手臂慢慢无力。这细微的变化被东方闲感觉到,以为她是被梅苍云的事件影响了心情,收紧手臂,声音温和的与她说话。
“男人间的事情,就让男人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吧。”
如果有朝一日,梅苍云能自己从北荒之地回到帝京,他绝无二话,但他若没本事,便怨不得他。身为人兄,就不该有出格的举动。
梅迦逽没有再说话,任由东方闲静静的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