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得罪我。”
银月色面具的男子伸手一挥,房间里的明烛全部熄灭,侧身将梅迦逽温轻的拥进怀中。
“睡吧。”
梅迦逽试图给自己和这个救过她一命的男子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伤害你。”
“呵……”男子饶有兴趣的低笑,“你伤害我?”
“我非不懂报恩情的人,但你今夜却已触及到我的底线。公子,若我决心,你以后未必还能过上舒心惬意的潇洒日子。”
男子听闻,反而将梅迦逽拥得更紧了些,轻轻的叹了口气。
“除了正房,难道你点儿都不想‘第一偏房’吗?”
若是寻常情况下听到他的话,梅迦逽会感觉是轻佻的挑.逗,可不知为什么,有了之初他的那声叹息,她竟感觉到他心中发出的一丝怜惜,像是怜她,亦像是一种惜她与他亲近的时光,那种无法言说的心悸让她赫然想到了她与在琼清山九龙寺里不知如何的人。
如惋犹惜在她耳边的轻语,她真实的触摸到了他的真诚。
“你与他不同。”
男子道,“有何不同,他能的,我都能。”
蓦地,梅迦逽的脸,红了。
“他能你所不能。”
“什么?”
“如你怜惜我,我怜惜他。”
良久之后……
男子看着梅迦逽,道,“你对他,是同情,而非男女情。”
说完,男子毫无预兆的翻身起床。
“梅迦逽,好好保护自己,活到你希望实现的那天。”
梅迦逽感觉着身边突然空出来的感觉,心底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虚然错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一般,想抓住,但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她竟然有一瞬间的害怕失去。
“你是谁!”
窗口吹进来一股凉风,梅迦逽飞快的掀开盖在她身上的一方被角,甚至顾不得穿上绣鞋,跑到窗边,那人却消失在了漫漫无边的夜色里。
她的希望?他自以为是知道的希望真是她心中的那个吗?
梅迦逽一人在窗棂下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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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迦逽从北齐回来十天后,东方恪从皇宫北苑被放出来,回到东宫洗除过霉气后,带着侍卫吟风出了皇宫。
“太子殿下,你刚回宫,现在就出宫……”
东方恪胸有成竹的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为今天出来才好出去。”
他就不信,父皇能将他再次关进北苑。
“太子殿下。”
东方恪翻身上马,“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将军打了胜仗,作为一国太子,难道本宫不该去向她道贺?”
“这……”
吟风还在犹豫中时,东方恪扬鞭击空,策马而腾,“驾——”
“太子殿下——殿下——”
见东方恪跑得越来越远,吟风立即上马带了一堆侍卫追了上去。
没多久,当东方恪带着一脸急切又兴奋的表情跑进辅国大将军府时,将军府的管家完全来不及通知梅迦逽,追在东方恪的背后急得直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迦逽。”
东方恪朝梅迦逽的书房熟门熟路的冲去,大声的喊着她,“迦逽。”
在预计的时间和地方没有找到梅迦逽,东方恪稍有不悦的皱了下眉,低眸看着地上跪着的将军府侍婢,“梅将军去哪儿了?”
“回太子殿下,梅将军在后园与六王爷一起喝茶。”
后花园?六皇叔?
后花园的入口,人未见,声先闻。
“哈哈……有趣有趣……”
东方潜欢乐舒心的笑声传进步若流星的东方恪耳朵,第一次让他觉得六皇叔让他不入眼的地方竟不止他那走哪儿都一派腻人的粉色了,还有他刺耳的声音。
“哎呀呀,小迦逽,这事还……”
“迦逽。”东方恪大声喊道。
开满浅紫色花蕊的藤架下,梅迦逽与东方潜的交谈被打断,东方潜嘴角不减笑意的回头一看,“哟,我们的太子殿下今儿终于被放出来了。”
“迦逽。”
“参见太子殿下。”
东方恪双眼只瞧见了一袭轻黄色衣裳的梅迦逽,一身明黄的绣蟒袍子站到她的面前,刚儿的欠悦被朝思暮想的人儿扫尽,压不住的欢喜道,“迦逽,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太子殿下。”
梅迦逽笑道,“这次啊,该你。”
“我被父皇关这么久,你竟还说我该。”
“赖你自己。”
东方恪佯装极为不满道,“你可知本殿下所受罪责都是为了谁么?”
“不知。”
不料到梅迦逽居然这样回答,东方恪被她狠狠的堵了口,只得憋了口气,“你……”
“呵呵……”梅迦逽伸手拉住东方恪,“好啦,恭喜你出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