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与风归(50)
想来这座山地势险峻陡峭,易守难攻,便是官府迟迟剿灭不了金钱帮的原因。
两人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到大厅,兴许是早已有人通风报信,此时大厅虎皮上坐着一个模样粗犷容貌凶狠的男子。
“帮主,今儿运气好,逮了大鱼。”
平哥又踹了一下肆清,肆清应势跪倒在地,冬砚愤懑的瞪着平哥,平哥可不敢随意踢这个药罐子,生怕自己一脚便让他一命呜呼了。
钱彪打量了一下唇红齿白貌比天仙的冬砚,粗声道:“抬起脸来。”
冬砚站着咬牙切齿的瞪着钱彪,好一副美人嗔怒图。
莫说他家交不出多少赎金,就是将他卖到风玉轩,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另一个坐在大厅一旁的人笑了笑,低声夸赞,肆清余光看着他,相对来说比较温和的一个人,脸上挂着浅笑,倒是与这周遭粗野狂放的匪气有所不同。
那人看到低头跪着的肆清,只觉得有些许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钱彪问:“姓甚名谁,怎的来了此地啊?”
冬砚瑟缩着肩膀,眼底含泪,声音微微颤抖道:“齐锦,被父母逼婚至此,欲前往文城寻找友人庇护。”
钱彪浓眉微挑,道:“去文城找谁?”
“茶商罗家。”
思索片刻,钱彪微微皱眉道:“莫非是前两年破产了的罗远扬家?”
冬砚惊讶道:“怎么回事?罗伯伯家竟然破产了?可两月之前还与家父通书信,表明一切安好,怎地好端端就破了产?”
冬砚不可置信的盯着钱彪,似要在他面容上找到欺骗他的征兆。
钱彪冷哼一声,道:“哼,纳税只纳朝廷的,你说这地方坐镇的人,会护着他多久?”
坐下那人掩唇轻咳,还欲往下炫耀的钱彪将话咽了回去。
“听闻你是普梁人?”那人打量着冬砚。
冬砚害怕的点了点头。
“嗯,普梁确实有个名气不小的齐家漕运,只是不知,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是那齐家少爷?倘若你欺瞒我们,那你的命可就……”那人故作疑惑。
冬砚扯出一块小玉佩,道:“这是我娘小时候送我的护身符,你们大可以拿去当做信物,左右从这里去普梁来回也就十几日,你们总是等得了的吧。”
那人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过来接过玉佩送到钱彪面前,钱彪摸着玉佩看了看,成色不错,一般人家也用不起。
便点头道:“来人,笔墨伺候。”
在钱彪的威胁下冬砚写了封赎身信,一千两黄金换他与肆清的命。
经过冬砚的请求,目前体弱多病的他需要人照顾,所以肆清与他一同被关押在一个地方。
虽说他们是挺重要的肉票,可关押他们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独立的小木屋,屋子里的床极其简易,随意铺了层充满霉味的褥子,以及一张老旧的木桌与凳子,其他的是什么都没了。
冬砚皱着眉看着窄小隐隐发臭的床,怎么也坐不下去。
肆清踢了一下床,床下窜出几只黑溜溜的小老鼠。
肆清把被褥扔到一旁,冬砚这才坐在木板子上。
屋外有看守他俩的人,为了方便查看,这个门采用的是大腿粗的木头每根距离一拳距离排插而成。
而他俩脚下被锁上了响声清脆的铃铛,只要有什么剧烈动作,门外的人立即会反应过来。
肆清站着对冬砚道:“少爷,劳累一日,早些歇着吧。”
冬砚嫌弃道:“这破屋子也是人住的吗?本少爷如何安睡,连个洗漱用的水也没。”
肆清扒拉着门,对守门人道:“大哥,求求你弄点儿水来行不行?我家少爷还没洗漱。”
那人踢了一脚门,骂道:“别不知好歹,除了要去如厕,其他时候别瞎嚷嚷,能留你们一命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肆清还想挣扎挣扎,谁知那人一刀就架在她脖子上,威胁道:“再废话就先宰了你!”
肆清跪在地上,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大哥您辛苦了。”
待那人走后,肆清回到床边,对冬砚道:“少爷,您也看到了,没法子,咱们先将就着吧。”
冬砚骂了一会儿他们,然后渐渐没了声响。
肆清坐在门边主动与守门人搭话:“大哥,听说你们帮主特别厉害是吗?”
那人一听肆清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好奇,兴奋又自豪的凑过来,道:“那可不是,我们帮主可是整个文城甚至周边响当当的人物,有他在,没人敢轻易挑衅我们金钱帮,就连官府也轻易动我们不得。”
☆、第 22 章
肆清崇拜道:“这么厉害?可我方才在大厅观他似乎与常人无异啊,怎地那么神?莫不是你们诓骗别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