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4)
☆、游戏
01
星启十六年，破次元空间。
“洛队！洛队！你还安全吗？收到请回答，收到……”联络器里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洛队还没调好频率，信号就完全中断了。
洛队，本名洛敛，北安区医院神经系统调控顾问兼任该地破次元空间站爆破工程技术专家，隶属于安全分队。
此时此刻，他被困在地动山摇的空间站，头顶是不知何处来的碎石，干旱的路面扬起尘沙。由于未知入侵者获取了空间站操作权，洛敛身上所有的调频器、发射器皆受到了信号干扰。
“太不安全了……”洛敛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后眼前的景色立即转换成了四维码。
“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还有人？”眼镜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投影，是个体型偏胖的男人，额头上有敌军的六芒星标记。
男人拿出了一个透明罐，里面是伤人害命的新型黑虫，他准备以此威胁洛敛。此人的投影相当于海市蜃楼，但他手里的虫子却是真实存在的。
洛敛二话不说，从背后掏出一把重型穿透器，瞄准了透明罐，瞬间将黑虫团灭。“这玩意要是放出去，指不定天下大乱。回去告诉你上级，打空间站的主意？想都别想。”
在搜索了一圈后，洛敛看到一棵树上绑着一个瘦小的孩子。那孩子一言不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洛敛眯了眯眼睛，他看见这个孩子额头上也有六芒星的标记，于是神情紧张了起来。通讯设备突然恢复了信号，队友呼叫道：“空间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剧烈地震，不远处的门即将关闭，洛队快出来！”
洛敛皱着眉，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下一秒，小孩对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果然人类都是虚伪至极的。”绑在小孩身上的绳子透明化，他被树枝放下来。空间站恢复了平静。
洛敛出来后有些神情恍惚，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左思右想那毕竟是个孩子，即便危险，也不该放他一人在空间站。
队友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洛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信号突然中断……”
洛敛愣愣地望着同伴。
队友笑着问：“你还好吗？”
洛敛揉了揉太阳穴，摘下眼镜：“帮我调一下回放，半个时内的，多谢。”
“洛队？”队友接过眼镜，一脸迷茫：“你的眼镜，镜片碎掉了啊。”
02
早晨，小鸟在树枝引吭高歌，马路上一辆绿黑相间的机械摩托车飞驰而过。摩托车头上挂着几个榨菜包子……
骑手戴着头盔，很悠闲地开着，但总让人觉得他随时都可能飙车……忽然，他停下车：“喂，刘局，对我是洛敛……又有紧急任务？哦哦做思想工作？好的。”他边啃包子，边漫不经心地搭话。
“有新人？谁啊？能入我们刘局的眼？”
“不是新人，这么复杂……那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咖啡店？”
二十分钟后，洛敛将摩托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店前。
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很多小蛋糕，穿着制服的店员微笑道：“你好。”
洛敛看了看店员——剃着特别短的寸头，戴着一副口罩，衣牌上写着“季梁钺”三个字，和电话里的名字对上了。
“先生想吃点什么？”季梁钺开始介绍：“我们店里新推出一款蛋糕‘小口袋’，饱受好评。三明治大小，外表是口袋状的白吐司，里面是四层夹心，丝滑的炭烤芝士三文鱼，天鹅绒般的淡奶油，金灿灿的玉米粒，新鲜的蔬菜。刺激你的味蕾，惊艳你的触感，让美味在你的齿间跳跃，享受极致优雅的早餐……”
洛敛：“不好意思，不需要。一杯咖啡。”
季梁钺开始煮咖啡，“你可以先去那边坐一下，我煮好后端过来。”
洛敛点头。
季梁钺把咖啡盘端到桌上。“要不尝尝新口味？”
洛敛抬头：“不用，谢谢。”
季梁钺小声嘀咕：“好冷漠……”
洛敛看了他一眼，开始喝他的咖啡。季梁钺讪讪地走开了。
03
洛敛在咖啡店里坐着，头戴一个心理检测的模拟仪器，仿真系统里分不清虚实。
“咚——”电梯急速下坠，到了负七楼，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微弱的光……
洛敛首先进入了登记室，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挂在天花板，缓缓地晃荡。
他仔细观察了一圈登记室，有一扇红色的铁门，指示牌上写着“侯种室”。他用穿透器轰开了铁门，小孩子的声音从无人的房间飘过来，咦咦啊啊地叫着：“不要打针。”“坐好，不许动。”
昏黄的灯光照在洛敛的眼镜上，如果这个系统是按照医院里的接种顺序进行，那么下一个门就应该是接种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