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听我说爱你(44)
他没理我。我把水果放在鼠标旁边,撅着屁*股,两手撑在他书桌边缘,手背托着下巴:“要不你教我玩游戏吧。”
他这才看了我一眼:“就你这脑子,还玩游戏?你省省吧。”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的阴阳怪气了,站直身体,瞪着他:“何亚君,你还记仇呢?”
“我记什么仇?”他双臂抱胸地靠在椅子上,抬着下巴,看着我。
我被噎了一下,放软声音:“我那天不该口不择言,你帮了我,我应该心存感激,不该对你吼。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行不行?”
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口不择言,你是怒后吐真言。你觉得我帮你给你带来了麻烦,你甚至觉得我是因为对你心怀不轨才会那样做。我没说错吧?”
“心怀不轨”四个字让我再度被噎住,脸也隐隐发烫。我没想到我那点儿说不出口的猜疑,他都知道,还这么坦然地讲出来。
我当然不能承认,连连摇头:“不是,我没觉得你对我有啥不正常的想法。我其实是为你考虑,亚君,你看啊,你是你们班的优等生,长得又这么帅,跟我这样的丑女传出绯闻,多不划算。我是担心我拉低了你的档次。”
他默然不语,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忍住想捂住脸的冲动,迎接他的注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以后再跟我道歉,别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这三个字。”然后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在游戏里厮杀。
我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扑到床上拿枕头蒙住头,暗骂自己猪脑子:白晴,你怎么会以为何亚君抱你一次就代表他喜欢你?这下丢人了吧,你不仅自作多情,还自作自受。
何亚君的直言不讳让我不自在了一整晚,我想,我今后在他面前估计再也没可能抬起下巴做人了,为此很是郁郁寡欢。
第二天中午,何亚君准时来叫我过去吃饭,我扭扭捏捏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天人交战,不知道是该选择美食还是选择面子。
“你动来动去的,身上很痒?得了皮肤病?”他冷不丁地开口,语气带着跟从前一样的戏谑。
“你才有病。”我猛抬头,没好气地说。
他微微笑了笑,屈指弹我的脑门:“白晴,你以为做作就能让自己成为林黛玉那样的美人吗?我劝你还是别尝试了,你不适合做作,你适合走粗犷路线,无性别的那种。”
我那股扭怩劲瞬间烟消云散,反手带上门,昂首挺胸地走进他家大门。不吃饱的话,哪有力气跟他继续斗下去?
除夕夜的晚上,我跟爸妈去了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吃完年夜饭回来,开门时碰到何亚君的爸爸何庆阳。他身穿昂贵的大衣,腋下夹着公文包,步履匆匆地上楼,抬头见到我们,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子走了上来,笑眯眯地跟我爸妈打招呼。
我站在一边,乖巧地看着他:“何叔叔,新年快乐呀。”
“哎,新年好,晴晴真懂事呀,又变漂亮了,”何叔叔笑得合不拢嘴,摸摸我的头,紧接着拉开公文包拿出一个黑色钱夹,取出一沓人民币塞到我羽绒服口袋里,“拿着,何叔叔给的红包,收好了。”
我早已经习惯何叔叔的财大气粗,并不惊愕。他做生意做了好些年,前年还开了一家主营铝制品生产和销售的公司,规模颇大,生意红火。他出手向来大方,每年过年都会给我包大红包。
我妈不同意我拿,把钱塞回他包里,他不高兴了:“我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你再这样,我跟你生气了啊。”说着,又把钱塞我口袋里,还用手紧紧按住,“晴晴,拿着。”
这般盛情难却,我当然只能收下,拿回家一数,足足三千。
我妈跟我爸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老何这人赚钱是有一套,就是对家里人太不上心了,开个公司都快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我爸嘿嘿直笑:“你们女人就是不知足,男人要是没钱吧,你们瞧不起,要是忙事业挣钱吧,你们又挑别的刺,说我们不顾家。”
“忙事业......说的好像你们男人的事业都是你们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要是没有秦惠这个贤内助在,老何能在外面那么光鲜亮丽吗?”
我对这样的对话没兴趣,拿着钱回了卧室。
临睡前,收到左涵群发的祝福短信,我原封不动地给他转了回去,犹豫了几秒,又问他要了江铭的手机号码。
期末考试前几天一起吃酸辣粉的时候,我跟左涵互留了号码,蒋佳语也在,但她没买手机,只报了她家座机号,又解释说她放寒假回老家,不在市区待,估计接不到我们的电话,江铭当时不在场,左涵没有主动说把他的给我,我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