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75)
顾潇然三缄其口,打哈哈混弄过去。人家既然说过得很好,他搬弄是非,说自己被她夫君揍成了猪头么?
小叙一番后,姜珩直接回了裴府。
却没想到一会儿功夫,管家通传她,四太夫人和大太夫人都在前厅等她,先前还说让她去休息的。
姜珩改道去前厅,一俟迈入门槛,就遭呵斥:“跪下。”
姜珩扫视一圈满堂像一尊尊佛像肃穆的人,缓缓屈了膝:“不知”
“去见谁了。”大太太黄氏沉音吐声,盘问。
姜珩略一沉吟:“顾潇然。”
裴宛凝见她答得坦白,哟呵一声:“才这么会就闲不住,跑去会旧情郎啦。”
姜珩反驳:“我与他只有兄妹之谊,在醉仙楼大堂见的面。”
卢氏下不来台,借孙媳的话驳斥:“凝姐儿你说话积些口德,人家在大堂碰个面怎么了,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
裴宛凝尖声说:“有一计叫瞒天过海,越怕什么,越反其道而行。大堂人多障目,反倒利于行苟且之事。”
裴啸震怒拍桌:“荒唐!”也不知在骂谁。
黄氏看向丈夫,掐尖嗓子:“老爷,是有人看到告诉我的。”
“我当时在祖母身边,也听到了。恐怕不止见面那么简单,拉拉小手,耳鬓厮磨,伤风败俗得很哟。”裴宛凝隐晦的吐露几句。
姜珩拧眉:“是谁告的密,请她出来和我对质。”
裴宛凝默片刻,嘁道:“人家好心好意来提醒我们,我转头把那人说出来,遭你报复么。总之啊,这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裴啸渐觉不对劲,“没凭没据的就不要揪着不放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裴宛凝嘟嘴:“就这样放过她了,不给吃点教训?”
孙氏附议她大姑:“这种事姑息不得。”
大厅里正莫衷一是,一人影翩翩归来。裴言昭换上新的绣柿蒂蟒纹一品大吏官服,带风步入,打量了眼厅内情形,呵出冷气:“我离开这一会,你们就把我媳妇儿欺负到地上了?”
卢氏的脸色像吃了苦胆一样,见孙儿回来,登时有了主心骨,唤他过来。
裴言昭依言过去,俯耳在祖母身边倾听。
半晌,他恍悟般哦了一声,先叫姜珩起来,又对众人说:“她去见顾潇然,是我安排的。我升了官,人脉扩展许多,一人忙不过来。我知道阿珩跟顾潇然关系不错,叫她替我走动走动。嗯,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冲我招呼。”
裴啸点点头:“那余下的账,确实得找你算,哪有叫新婚妻子替你去走动的,既不合规矩,也不体贴人。”他默了默,找一言不发的姜珩确认:“是他说的那样吗,姜珩,他找你去跟顾潇然说官场上的什么事?”
裴言昭抢答:“没什么事,打个照面,拉近关系,一步步来嘛。”
“我问姜珩,没问你。”裴啸怫然不悦。
裴言昭不恼,在姜珩抬头之际,冲她挑挑眉梢,眼角含笑。
姜珩同他对视一眼,复垂下头,否认:“不是,是我自己要出去见面的。”
裴言昭得意的表情错愕下来,瞬被一声怒喝:“跪下逆子!”
裴言昭讪讪走过去,撂蔽膝,同姜珩并排跪在了一块。他微斜身凑过去,不解嘀咕:“你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是不是狠了点?”
“这场景让我想到四个字,苦命鸳鸯。”
“你小子跪好!还在叽叽咕咕。”裴啸翻出了竹蔑,雄赳赳过来。
裴啸戳着他们训斥:“你们,一个撒谎放诞,一个新婚第二天东跑西跑,明知姓顾以前就跟你扯不清楚,还单独赴会。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你们要一起越变越好,不是互相带坏!”
裴言昭端坐,两拳搁放在膝,正色道:“涅土与麻中都指环境,倒像在指裴府。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貌似更恰当。”
“你——”
“大爷爷,我跟顾潇然克己复礼,真的没什么。今日他急着找我,我没说一声就独自出门了。下次不会了。”姜珩道。
裴啸沉叹一息,挥挥袖:“你们去祠堂里跪着反省,跪到亥时。”
福伯领二人去祠堂,将门关闭后,里面水食皆无。抬头望湛蓝天色,才午时二刻。
裴言昭跪立在蒲团上,扭头见无人监守,即时撤了姿势,一腿盘曲,一只伫立,姿态闲散的看着姜珩:“没人了,坐下来松快松快。”
姜珩岿然不动,抿抿唇:“大爷爷愿给你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当再欺骗辜负。上是裴家的列祖列宗,更应心诚忏悔。”
裴言昭单手支颐,凝着她:“忏悔什么,是他们冤枉了你。不知变通,还把我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