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79)
蝉衣进屋后,玉桂徘徊在阶下等候,左等右等,人出来了,她忙凑上去打听。
蝉衣支支吾吾躲着走:“桂姨您别打听了,我家小姐正气头上呢。”
玉桂连哄带喝的:“你瞒别人就罢了,还瞒我?我是府中老人了,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只要是在内宅发生的,没有几件事是我桂姨解决不了的。你想让你家小姐跟姑爷和好,就告诉我。”
蝉衣似被说动,悄声道:“小姐让我去抓药。”
“新夫人病了?”
“不是。是抓避子的药。”
玉桂诧异捂嘴:“他们为什么事儿闹得这么厉害,孩子都不想要了。”
蝉衣嘀咕:“就是因为孩子吵起来的。我家小姐自幼身体孱弱,得个小病小痛都能要她的命。她想把身子锻炼强健些,过个两三年再考虑孩子的事,姑爷就一点不体贴人!说两年太长了,他都二十一岁,这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上学堂了,说小姐娇气兮兮。不过姑爷还是拗不过小姐,小姐叫我抓药,他也没拦我。”
玉桂消化半晌,伸手:“药方呢,拿给我去抓。”
“啊。”
“啊什么,这府中我比你熟悉,医正晓得我是老人,也不怀疑什么。你去抓药准露馅儿。新夫人的顾虑也对,孩子重要,大人也重要。侯爷想要孩子,给他纳个侧房不就是了。”
蝉衣哦了声,将药方交了出去:“麻烦你了桂姨。”
半个时辰不到,姜珩他们被请去前堂一聚。
这回迎来史无前例的暴风雨,进门就没听过一句好话。
被骂的人灰头土脸,骂的人声衰力竭。
裴言昭竟有点不安,突然了解到,嫁了人的女人如此孤立无援,犯了错几乎都在排斥她这个后来者。
偷觑了眼姜珩,见她不动如山,脸上如来时挂着恬然,才徐徐吁了口气。
“你们,啊,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跟我们商量,她任性,靖宁你就没底线的纵容。虎狼之药能随便吃吗,搞不好终生不孕你们知道不。不想生嫁过来做什么,以为自己还是姜府的千金大小姐啊,搞清你的身份,你是裴夫人。”黄氏骂得口干舌燥。
卢氏抹泪连连:“你们知道,我最想要的就是抱孙儿,怎么能这么做呢。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我当年在蓟州镇饱经风霜,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是把靖宁他爹给生下来了。现在好喝好吃伺候着,名医看顾着,还担心这那。你们一点都比不上我!”
姜珩不忍卢氏伤心,毕竟在场的人,借机发作居多,卢氏是真的心痛:“祖母,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
“呐呐呐,药方子都在这,还狡辩。”黄氏拍飞出来。
姜珩移步过去,拾起桌上药方,抿唇:“不知我叫蝉衣去抓药的药房,怎么落在这。这方名为钟乳泽兰圆,是女子补气血用的。”
骂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的人感到莫名其妙。黄氏愕然,问怎么回事。
姜珩只解释一句,剩余肉麻兮兮的话不肯说。裴言昭扯了嘴角一下,开口道:“不知你们听谁嚼舌头根,阿珩很想帮我生孩子,她只是担心身体无法胜任育嗣沉重,想喝些补药调养。”
“这、这,”黄氏极快反应过来,摘脱他们的怀疑:“没谁嚼舌头根,是我去药房抓药,恰巧碰上,给误会了。”
裴言昭沉吟:“太夫人几时学会看药方了?”
黄氏讷讷:“大夫看的啊。”
裴言昭若有所思,长哦:“把调养药看成虎狼药,裴府的医正该换人了。”
黄氏脸一红,低头不语。
晚风阵阵,枝头簌簌,一颗响雷将被窸窸窣窣闹得睡不安稳的姜珩彻底惊醒,耳际传来夹杂在雷声中不明觉厉的女人嗥叫,似远似近,若有若无。
姜珩双手抓被子盖过半截脸,缓了好一会,头渐偏移,望向身边的床位。
空空如也。
雨点坠坠低落,逐渐混合了女人磕破的额头的血,女人不断叩头,声声哀求:“小少爷放了我这一次,放了我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夫人的面上,饶我这一回吧。我也是被逼的,有人威胁我”
“我不听任何理由,”裴言昭暗暗摩挲腰间佩剑的花纹,眼底杀意浓烈且决绝:“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威胁你的人是谁。”
“是个没有特色的方正脸!必是那幕后人不肯露面,派来的打手。我真的不知背后那人是谁。我能说的全说了啊。我跟您和老夫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是你们的半个亲人,我就犯这一次错误,小少爷你不能这样绝情啊!”
“亲人,你也配?”
裴言昭冷呵,‘噌’地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