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97)
姜珩歇下心思,背靠椅背,阖目小憩。
京中文武官都将这次捉拿香山盗匪视为升迁的指标,有分别投靠太子和怀王麾下的,也有自成护卫队,搜集情报,准备拿下一两个小喽啰沾光,承迎圣意。
裴言昭身为中军都督,这次行动于他也责无旁贷,早晨烧退后,就去了都督府任职。
姜珩并不阻拦他,在他走之后,也换了衣裳,外出府门。
坐落在青龙街的擎天高楼无不是天潢贵胄。宽直街道林立广梁朱门,姜珩走到尽头第三家时,抬眼望了望额煸‘镇国公府’。由于现今能坐上等同镇国公这等封疆大吏位置的官员还未出现,这座罪宅还未发配出去。
姜珩停留片刻,继续往前,走到青龙街首座磅峨府邸——青宫。
东宫因方位得名,因‘东’时属春,色属‘青’,太子在宫外的别庄又称青宫。
晴云碧树,殿宇峥嵘,后方的高楼宝阁腰缠白云、峻然屹立。皇宫之外最尊贵的府邸,仅立在外面,就彷如有一股威严之势的笊篱罩在头顶。
然而相比于她方才路过的人流络绎不绝的怀王府,这最近接近天子殿堂的青宫,却显冷清得多,可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姜珩迈上干净空荡的玉石阶,跟房门自报家门,请求与太子单独会晤。
太子很清闲的样子,不一会门房就来回禀,请她去书房相见。
跟着管事绕过一段九曲长廊,姜珩垂眸不多张望,很快被带到书房,依她所言,房中只有太子一人等候。
他穿在外的青袍燕居服,面貌继承了赵氏一族的凌然俊逸,修眉凤目,棱角分明,气质较于厮战沙场的皇帝少了几分狠厉,多几分温雅,看人的时候眼中透着谦逊温和。
如世人所传那样,是不历风霜,浸在温床中长大的皇子。
姜珩上前行首次见面的稽首大礼,自介:“臣妇姜珩,叩见太子。”
赵祈佑抬袖,声线弘雅:“不必多礼,请起。太子妃同我说起过你,外邦赴宴那日,姜小姐不但对外识破鞑靼人的诡计,在长春宫还免太子妃遭人毒手,我不仅欠你一声谢,更对你很好奇,没想到今日终得一见。哦,现在该称你为裴夫人了?”
“太子抬举了,没想到这么久的事还牢你记挂在心。我今天是以谏言者的身份前来,太子唤我姓名便是。”
赵祈佑点头引手:“好,姜珩。坐下说话吧。”
“嗯。打扰了。”姜珩寻了离桌案第二张椅子规矩坐下,不僭越过近,也不远。
赵祈佑自嘲:“有什么打扰的。我方才在议事堂跟寥寥几位詹士府的幕僚议事罢了,对香山盗匪的事商量了好几天,也没什么新鲜的方案。你来可是为了此事?”
“是的。”姜珩点头。
“你等等。”
赵祈佑亲眼所见她在对抗鞑靼首领时的机智风采,又有父皇亲口褒奖,不敢小觑,犹获一颗启明星,管她是男是女?她那日在瑶台上令人发省的一言尚响于耳畔‘衣冠未必皆男子,巾帼如何定妇人?’
赵祈佑在桌案上翻找了几页他精心筛选的上等方案,捊理一番,离座起身,亲手放到姜珩边侧的方几上:“你过目一下,这是我府上谋士出的策略。”
纸张有精准的山脉路径测绘,有贼窝的据点,有排兵布阵的兵法解说。
姜珩寥寥翻看几页,放回了桌上。
赵祈佑见她不上心的模样,暗暗称奇,“竟都入不得你的法眼?”
姜珩:“不是。若论小道消息,我爹去南京办公事,查到一批赶赴燕京加入香山盗匪手中的翔实计划,他将情报夹杂在书信当中,托我转交给能有效打击盗匪的人”
“噢?情报何在?你今天是来送情报的。”赵祈佑一言笃定。
姜珩:“不。我把情报全都上交给了顺天府尹,褚大人。”
“啊,你!”
“怎么?”
赵祈佑遗憾摇头,收住失态神色,同她解释:“说来羞惭,我虽是太子,人脉却远不如我四哥。你把情报交给了顺天府,被怀王知道,定会去夺取过来。他大张旗鼓的召众臣商议,我身边只有几位幕僚打转,已经比不上他的实力,现在恐怕,想从他碗中分口肉羹汤喝都难,更莫谈抓住盗匪头子。无力回天了。”
姜珩沉吟:“既然知道无力回天,何必同他争捉拿盗匪。”
“你,”赵祈佑心想他高估了这个女子,无奈,只当对她闲话家常的说起:“这是父皇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想把它做好。”
姜珩听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才说起:“太子以为,为什么最近剿匪一事风靡盛行。”
陡然转了话题,赵祈佑微愣:“因为他们会聚集作案,平时藏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方便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