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阳将男人轻放靠杂草上,隐身将女孩送到别处。
等她回来时,茅蘅竖起大拇指:“阳阳真酷。”
芮阳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她没那么做,只是一声不吭的扛着身上被灼烧的男人寻找暂时的藏身之地。
浮山大部分都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唯独最为险峻的地段没被开采。
芮阳将茅蘅放在树荫下。
见她将胳膊伸过来,茅蘅摆起手:“我不需要。”
芮阳没理,将手腕伸到他嘴边。
“我真不需要。阳阳,我发现我没以前那么惧怕阳光了。你记得吗,你到农舍找我确认身份时,你把我甩到院中,不过几秒我身上便起了星火。而今天,我不仅能化出翅膀,还在大白天救了一个姑娘,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我应该已经被烧成灰才对。”
这么说的确蹊跷。
芮阳收回手,带着责备的语气训道:“既然知道会被烧成灰,为何还要逞强去救人?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吗!”
心知她不高兴,茅蘅抿了下嘴,声音低了些:“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芮阳霍地起身,厉声道:“你在这里待到晚上反省,我走了!”
“阳阳。”茅蘅撑起身体,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心急了。”
芮阳没理他,走了。
正在茅蘅哀叹之际,从远处飘来几个浅浅的绿色字体【我没生气,是担心】
茅蘅扬起嘴角,伸手要去抓字,还没等他抓到几个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是白日,加之受伤过度,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星芒街前。
赵亦歌本想约芮阳一起看美术展,哪知芮阳说有事,赵亦歌猜测兴许和茅蘅在一起,一人来看美术展。
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赵亦歌撑着伞走在火辣的街上。
茅其跃叼着烟堵在她面前。
赵亦歌不喜欢惹事,虽然对茅其跃万般讨厌,但想到惹到茅氏集团小少爷的风险,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无论怎样避让,茅其跃都要挡在她面前。
“请你让一让。”
“亲一下,亲一下哥哥就让你过去。”
即便是青天白日,即便是大街上,茅其跃也难掩地痞之气。
赵亦歌转身要走,却被茅其跃抓住手,一把将她的伞扯开扔到地上。
赵亦歌:“你要做什么!”
茅其跃突地逼近,将瘦小的赵亦歌逼到墙上,扬起她的下巴,像是要亲上去。
赵亦歌吓得脸色惨白。
正在此时,从美术馆出来的茅均烁一拳揍到茅其跃脸上,茅其跃顺势退了两步。
“是你!你小子活腻你,敢坏哥的好事!”
“快跑。”茅均烁本就不是会动手的人,刚才实属情况紧急,他心知茅其跃的个性,抓住赵亦歌的手朝车站跑去。
“有种!”
茅其跃没追上去,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气得面容扭曲。
茅均烁拉着赵亦歌上车,见茅其跃没追上来才敢松口气。
赵亦歌注意到被他抓着的手,小鹿乱撞起来。
察觉到女孩的异样,茅均烁快速松开手,连声道歉:“太着急了,对不起。”
赵亦歌低着头:“是你帮了我,你不用说对不起。”
茅均烁羞红了脸:“我……我知道你,你叫赵亦歌。”
赵亦歌没敢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间被不自然的气息笼罩,茅均烁咽了咽口水:“我叫茅均烁,是美术学院的。你喜欢看画展?”
“嗯,偶尔看。”
“我也喜欢,我从小喜欢画画。爷爷不支持我,好在我爸妈让我选择喜欢的专业。”
“美术学院的,你一定画得很好吧。”
“还在学习中,你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画室看看。下午,下午你有课吗?哦,应该先问你中午想吃什么的,附近有一家餐馆不错……”
——
郊区废弃楼盘。
被一拳打晕的张鳕庸总算清醒过来,当然他清楚目前的处境。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有人找到农舍把他绑了来。
很快,三个男人走到被绑的张鳕庸面前。
其中一个文文弱弱的,不像打手,对方直截了当:“这两年你故意压价抢生意,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吧。”
抢生意?
张鳕庸赶忙道歉:“哎呀呀,我又不是约车明星,我那点破生意糊口都难,哪会影响到你们呀。”
文弱男不屑的哼了一声:“别装傻,我们像约车司机吗?”
“不像不像,你们哪里像约车司机,简直是正义的化身,人类的希望!”
“别乱拍马屁。”
张鳕庸闭嘴。
另一个纹身男说道:“别整虚的,耀星这两年压价抢生意害得我们没活接,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是不是。做人不能太过分,我承认你厉害,你拿证据比我们快,比我们多,但你好歹要价高点啊,那些付不起高价的人会找我们。结果嘞,你做的什么事,市场都被你捣乱了!我兄弟,为了孩子的奶粉钱去偷,整上官司,是不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