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燕鹤眠成功长成了一个厌恶人类，亲近动物，性格阴暗又偏执的人。
两人乘坐电梯时，再次遇见了上次那个急着找兽医的女子，她好像是哭过，眼圈泛红，垂着头，紧握着手机。
燕鹤眠收回视线，女子的手机持续不断的作响，她紧了紧手机，深呼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没有开免提，但是手机里的声音，燕鹤眠还是清楚的听见了。
“陈佳瑶你真是翅膀硬了啊？说你几句话，你就跑了，是不是你明天就准备不认我和你爸了？”
陈佳瑶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往下掉落，手机里的骂声还在继续，她强忍着涩意，说：“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今天该给玉米复诊，急匆匆跑回来了，对不起。”
“早就和你说了，那种东西，怎么是女孩子该养的，小鹏他爸妈就因为这事儿，和他闹过好几回了，要不是小鹏那孩子喜欢你，你们俩早就掰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你养的那东西送走。”
陈佳瑶紧咬着下唇，固执的说：“妈，玉米是我的家人，我到家了，改天再和您联系。”
她匆忙结束通话，眼底不断地往下掉，抹眼泪的时候，才注意到一旁的燕鹤眠两人，脸顿时红了。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陈佳瑶用袖子擦去眼泪，她知道这两人是她的邻居，住在她家楼上，平时坐电梯的时候，分别遇见过，今天才知道，他们俩好像是一起的？
在陈佳瑶的印象里，矮一点的男人每次出门，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其实很引人注意。
高一些的男人，是个混血，相貌出众，身材堪称完美，看一眼绝对能记一辈子的那种人。
燕鹤眠平静的摆了摆手，从燕湛的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陈佳瑶，陈佳瑶有些意外的接过，“谢谢。”
“嗯。”燕鹤眠冷淡的应了一声。
陈佳瑶从电梯里走出去，和两人挥挥手，这世上果然还是好心人多。
他们俩果然是一起的，不知道是兄弟还是情侣。
她摇摇头，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将门打开，“玉米，我回来了。”
客厅里，一只四米长的黄金蟒听见动静，快速的爬过来，用蛇信子舔了舔陈佳瑶的手腕。
“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啊？”陈佳瑶蹲下身，疲惫的抱住它，黄金蟒缠住她，在她的脸上舔了舔。
“好痒。”陈佳瑶的脸上露出笑意，在它的吻上亲了一下。
……
春节那天，乔明和经典都回老家去了，李温跟着陆晔回了陆家，靳以澄正在家里苦着脸发红包。
燕鹤眠和燕湛从早上吃到晚上，燕湛变回原形，趴在柔软的地毯上，燕鹤眠靠着他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郑于淮主演的古装剧。
燕鹤眠将橘子皮剥下来，整个塞进燕湛的嘴里，燕湛甚至没有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有点酸。”燕湛打了个哈欠说。
“你尝出味道了吗？就说酸。”燕鹤眠见他囫囵吞枣，实在不像是尝出味道的样子。
“尝到了，真的有点酸。”燕湛舔了舔燕鹤眠因为剥橘子皮发黄的指尖，“苦的。”
燕鹤眠见状，忍俊不禁，起身去洗手。
午后两人都有点困，燕鹤眠往沙发上一躺，正要叫燕湛把毯子扔给他，燕湛就整个压了下来。
他厚实的豹毛将燕鹤眠淹没在里面，燕鹤眠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好温暖。”
燕湛庞大的躯体，将燕鹤眠整个掩盖住，温暖的焱雷豹牌被子，让燕鹤眠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燕湛没有将自己的整个重量放上去，怕把燕鹤眠压到，他将脑袋放在燕鹤眠的旁边，和燕鹤眠头抵头，依偎着彼此。
两人的春节过得十分随意，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初三之后，靳以澄提着大包小包来探望两人。
当时燕鹤眠正靠在大猫身上做毛毡，大概是最近太习惯燕湛的原型，听见门铃声，也没想起让燕湛变回人。
直到去开门后，看见满脸笑意说着新年快乐的靳以澄，他才陡然想起，靳以澄还不知道燕湛的真实身份。
于是大过年，靳以澄的三观再次接受了洗礼。
“喝水。”燕鹤眠将水杯递给靳以澄，靳以澄还没回魂，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玻璃杯碎掉的声音，成功让靳以澄回过神来，“对……对不起，我来打扫。”
燕鹤眠拍开他想直接去捡玻璃碎片的手，拿来扫帚和簸箕，将地面清理干净。
燕湛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靳以澄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他真的是湛爷？”
“嗯，你刚才不是看见他变成人了吗？”燕鹤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