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60)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自己收钱,就不会有人来看了,正如森律所言,现在的中草药材生意惨淡,连他给人看病的时候,都会考虑用西药。
心里叹出一口气,外界的声音重新涌入耳朵,南和脚步一顿,他好像听到了戏曲的声音。
环绕四周,这条路他平时没走过,但印象中好像是有个戏园子,南和对这道还挺有些兴趣,提步往声源处走去。
庭院里,月亮下。青衣一袭水袖,唱念做打娇而不媚,如杏花扑面,忽一停,警觉地望向后院方向。
南和从门口进来,尴尬地笑笑:“你好,我是南和,一个医生。”
“在下,春满月。”
作者有话要说:南和的故事开始了。
每一个故事的开启,是平行空间他们一生的起始。
今天我这的阳光很烈
灰尘在空中跳舞
碎碎念:南和一线启动,本作即将进入尾声
虽然说这是第一次的尝试
但却付出了无数个夜晚无数根头发(玖玖头都要秃了
最后的日子,更要美美满满地度过哟
笔芯笔芯
☆、第27章 春满月2
“男的?”南和十分惊奇,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赶紧捂住嘴,戏子本就没有男女之分,这样未免也太不礼貌。
“听戏走前园。”春满月看着这位误闯的医生,冷冷地说道。
“欸,不是,我,对不起。”没待南和说完,春满月便转身走回房里了。
南和满心愧疚,但追上去似乎不太妥当,想了许久,还是原路返回了。
“南和,在想什么呢?”
南和一个恍惚,疑惑地看向诊所里的李医生,李医生轻笑。
“吃饭啊,盯着这菜做什么?”
南和连忙称是,扒拉了两口饭,南和开口问道:“李医生知道如意班吗?”
“恩?那个戏班子,当然知道啊,去年年节的时候我不是还让你跟我们去那听戏的吗,结果你说你要去茶楼坐诊,今天怎么有兴致问起这个来了?”
南和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往左瞟了瞟说:“昨天回来的时候在巷子里听到一声,觉得唱的还挺不错的。”
“嘿,”李医生比南和大上个二十岁,平时对这个南和这个小孩处处照顾,但偶尔兴致来了也会调侃几下,“你倒是知道唱的如何了。”
“不过啊,如意班最有名的角儿当属春满月,身段唱功,平仄宛转,都是上上品,一个男儿,却将旦角唱的千娇百媚。”
媚吗?南和觉得是不媚的,他直觉这人身有傲骨,心有傲气。
这天南和在茶楼坐完诊,进了那天进的巷子,脚三转两转不听使唤地来到了如意班,这回走的是正门。
戏还没开场,南和叫了一盏普洱茶,才喝上一杯,就听台上的唱板一打,角儿们迈步上台,开嗓起唱。
南和确实是听不懂的,他以前只觉得咿咿呀呀的音调不错,现在却连咿咿呀呀的音调也听不进去了,他看到那人登场了。
只听单皮鼓定音,二胡哗啦啦的一拉,那角儿的身段透亮,一身戏袍上的鱼鳞甲闪闪发亮,直直亮进南和心里。
南和跟着了魔似的,每天茶楼那边一下诊,就跑到如意班点上一盏普洱茶,听那人唱戏。戏班子的人是知道南和的,一开始远远看几眼,后来发现南和竟是天天跑来捧场,也敢上前去搭话聊天了。
“南医生倒喜欢听曲儿。”戏班的老板拿着一碟子糕点放到南和面前,“请。”
“谢谢。”
“南医生倒和我客气上了,这些天你在我这听戏还给我的伙计们瞧个病痛,应该是我跟你道谢才对。”
“没什么,医生不就是个看病的。”南和轻抿了一口茶。
老板一笑,随后拍着木桌,跟着台上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看大王在帐中合衣睡稳...”
一曲落下,台下叫好连连。
老板也鼓着掌笑着:“春儿不愧是我如意班的名角儿,腔调当真是顶尖儿里头的顶尖儿。”
南和眼角一亮,随意问道:“老板说的是唱虞姬的春满月?”
“对,南医生也知道春儿啊。”
“略有耳闻。”
“啊,这样。”台上下一出戏开唱了,老板却没了跟唱的兴致,叹出一口气,“春儿这孩子也不容易,打小就没了父母被我收到身边,唱戏天资高又刻苦,本来这班子以后交给他再合适不过,可他性格却强硬的紧,和班子里的人...”
南和心头一紧,却听老板说:“唉,我跟你提这些事干嘛,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听我唠叨了一会。”
“没事。”南和心里其实还想听更多的,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问,正惆怅着,老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