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要撩(119)
她话音方落,沈砚的车停在路中间,钱戈雅问:“怎么了?”
温燃不知道沈砚具体打算,也问:“怎么了?”
沈砚开门下车,“抛锚了,我看看。”
温燃没遇到过车抛锚,好奇,“那我也看看。”
沈砚回头看明显已经心神不定的钱戈雅,“钱总在车上稍等。”
温燃关上车门时,微笑着给钱戈雅留了一个“您就在车上安心等着吧”的眼神。
钱戈雅惶惶,没多等一秒,跟着就开门下车。
这条都没修过,没有监控器,前后也没有人,钱戈雅怕温燃给她使绊子,坚决不落单。
沈砚打开前车盖,温燃站在他身边探头看,正想问里面这些都是什么,突然就被沈砚伸手揽到身后,接着一个极快的影子闪过,向他们飞奔过来。
而后钱戈雅的哭喊声破空而响,“啊——”
温燃惊得一抖,双手紧紧抓着沈砚的衣服,从他身后伸出脑袋看钱戈雅。
就看到一只狗将钱戈雅扑倒在地,死死撕咬着钱戈雅的一条腿。
钱戈雅穿着白色阔腿裤,里面连条薄秋裤都没有,裤子已经撕扯碎,能看到狗已经撕破了她的肉,白色裤子上全是血,钱戈雅怎么甩腿都甩不掉它,一声又一声的哭叫里都是崩溃的恐惧与疼痛。
温燃倒吸一口气,当时她被狗咬的场景浮现眼前,恐惧也要钻出来,忽然沈砚转身过来,掀开风衣将她紧紧裹入怀里。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沈砚胸膛喘息声很重,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而坚定说:“别怕,我在。”
温燃还没钻出身体的恐惧,突然平息。
渐渐闻到他衣服上沾惹的他的气息,有温暖,有安全感,有淡淡烟草味。
沈砚在以她的方式为她出气,也为她释放她那时的恐惧以及那时藏在她心底的恐怖阴影。
不知什么时候,枯树后面传来一声口哨,咬钱戈雅的狗倏然松口,转身就飞奔离开消失。
钱戈雅已经满脸冷汗与眼泪,被咬得疼痛懵怔。
温燃被欺负过,心就狠了,反正周围没有监控没有人,她冷漠地上前,脱下外套裹在钱戈雅的腿上止血,带她上车,全程一句假惺惺的姐妹情都没有。
钱戈雅后来已经哭不出声,返回市区,上了高架桥后,才回过神来,给人打电话让去医院。
血流不止,钱戈雅额头都是汗,嘴唇煞白,打过电话后冷冷看向温燃,哆嗦着声音说:“温燃,你别以为你这就有靠山了。沈砚,你心里不是有许供春吗,看许供春男朋友回来了,你就来利用温燃忘掉许供春?”
温燃脸色瞬间阴沉。
沈砚闻言眼皮一跳,轻轻握住温燃的手。
钱戈雅没完没了,显然早就想拿这件事气温燃,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唐铳当兵六年,沈砚就在许供春身边当骑士,保护许供春整整六年……”
沈砚冷道:“钱戈雅。”
钱戈雅不管不顾,继续道:“再加上之前和许供春青梅竹马的十多年,温燃你是蠢还是自恋,你真以为你和沈砚相处四个月,他就能爱上你?”
温燃深呼吸,“你是不是还没被咬够?”
钱戈雅一个坐在后排,没人能堵住她嘴,今天就是铁了心,无论沈砚和温燃说什么,她都继续冷言冷语,“不信你问问沈砚,他现在是喜欢你还是爱你,你放心,肯定是‘喜欢’你,他对许供春才是爱。否则他四个月就能爱上你,再有一个四月,他还会爱上第二个人,你不是他初恋,也定然不会是他的终点。”
钱戈雅到医院,有她助理和她妈陪前陪后、拍片手术缝针。
温燃把她送到医院门口没停留,她也没再回沈砚的车,敲窗和沈砚说她有事就走了。
后面有车在排队开进医院门前,沈砚不能下车,眼睁睁看温燃迅速坐上医院前的出租车。
钱戈雅成功地扎到了温燃的痛点,就是沈砚曾经对许供春一往而深这件事。
沈砚打来电话,温燃没接,她不喜欢冷暴力,虽然她和沈砚并没有谈恋爱,仍是给沈砚发了条短信,“我冷静冷静,你去上班吧。”
能让温燃冷静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笑笑那里,笑笑最近因商君衍而烦心,另一个就是去看广场舞。
和平广场一年四季都有人在跳舞,初冬很冷,温燃外套给钱戈雅止血用了,省得钱戈雅失血过多再讹她见死不救,她缩着肩膀坐在长椅上发呆。
她没有怪罪沈砚的意思,只是心底不确定沈砚到底有多喜欢她这件事,如酵母作用,在心底越发酵越膨胀,膨胀成巨大疙瘩堵在胸口,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件事在她心里,没办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