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约，真的有些奇怪。

自来也跟我们提了两句为什么纲手那么讨厌火影，除了那个仿佛拥有诅咒命运的项链之外，基本所有在她面前说要当火影的人，都死了。她的弟弟，她的爱人，她的学生，她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至亲的人丢下，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希望碾成碎片，她不想再相信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自来也拍拍我们的背部，“但我相信你们。”

“我也是吗？”

自来也的眼睛仿佛包裹着星辰，说话的时候语气坚定又有力量，他不止看着漩涡鸣人，他也看着我。

他说他相信我，这让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大蛇丸开出的条件是让纲手再次看见已死的人，我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纠结，可是秽土转生这种邪门的忍术实在不应该被开发出来，不仅需要活祭，把已死的灵魂从极乐召唤回来更是打扰，这种对死者生者都没有一点尊重的忍术，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可是，敌不过思念。

说的道理谁都懂，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自来也的无聊训练我暂时放弃了，改成对纲手盯梢，我还觉得我的隐藏气息练得不错，但她的临敌经验和忍术在我的倍数之上，察觉不到就有鬼了。

她把我揪出来的时候，扭得我耳朵可疼了。

我举起双手对着她，理直气壮，“来打一架吧！”

“呵，你也有螺旋丸吗？”

“没有，但是没有也不代表我动不了你的手指头！”

我曾经缠着自来也要他教我，可是螺旋丸到底是查克拉具象忍术，而我自身的查克拉极其稀少，并不适合学习这一类型的忍术，至于他说的所谓适合的忍术，遥遥无门。

“那么……”她不出三招就把我制服，“查克拉少才更应该学会精准控制，这样才能最有效利用。”

“那应该怎么练？”

“我凭什么教你，你不是自来也的学生么？”

“他……他不适合我……”我嘀咕着。

纲手听了笑得可乐，“你这话说得好像要跟他结婚一样。”

“怎么可能！”

“不过呢，他没有教导九尾人柱力的经验，也算正常。”

“什么？”

“小鬼，想学这个吗？”

她在我面前生生打碎了一整面墙。

我稀里糊涂地开始跟着纲手进行修炼，她的修炼内容并不复杂，只要我能成功地用千本夹一千颗玻璃珠子，她就会教我下一步的内容。

“那个打碎墙壁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拍了我一掌。

夹玻璃珠子其实挺难的，查克拉用量不可以太大也不能太小，夹起到放进碗里的那一点点距离又要维持好刚刚好的那一点用量，这才算完成了一个过程。越难越有力量去挑战，几天下来，我和漩涡鸣人都把手练成了鸡爪疯。

明天就是赌约的最后期限了，我能感受到他更加心急，休息的间隙越来越短，到最后脱力昏倒。

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努力到我没有资格跟他竞争。

“但我才不会放弃呢。”我努力把他背到背上。

和他拥有同样的梦想这点在从前看来我只觉得很讨厌，可是现在，甚至很多时候，只要一想到我和他在同一条路上努力，我就有了更多前进的冲劲，我很想很想，跟他并肩看同样高度的风景。

绝对不能认输，对于漩涡鸣人。

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被告知纲手放倒了自来也去找大蛇丸，从他们约定好的地方看来估计是谈崩了，我们跟着一路被打碎的墙壁，终于在郊外找到了纲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发抖的身体和空洞的眼神都显示着她已经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幻想里面，无论我跟静音怎么叫她都不醒。

站在她对面的那个眼镜仔我看着有点眼熟，直到他用出了查克拉刀这么明显的标志我才想起来，“鸣人，小心他手上的动作！”我尽快给他提醒，但他已经吃了亏被划了很长一道口子，左手暂时是用不了了。

“无所谓，你去照顾纲手大人吧，我来对付他。”

这个四眼仔，我说过我要报仇的！

四眼仔年纪轻轻，经验却非常老道，任凭我们怎么攻击他都能一一挡下，到了后来，他似乎都麻痹了，对小攻击根本不屑一顾。我朝漩涡鸣人看了一眼，趁着四眼仔正对我的攻击的时候，他用影分身用出螺旋丸，而我把查克拉集中到手部的肌肉，用尽全力打向他的腹部。

他被打飞的时候在我的心脏处划了一下，没有多少痛感，我的神志又开始不清，只听见漩涡鸣人不断不断喊着我的名字。

吵死了，吵死了。

我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巴，睁开眼就被一颗水滴滴到眼眶里面，他的眼睛红红的，看见我醒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