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2)
可此刻,商篱打晕了宗主。
一松手,宗主如断线的风筝倒在了猩红毡毯上。
容俏瞠目结舌难掩震惊,心脏怦怦跳,随后又是一阵狂喜,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太监被人暗算了,可喜可贺!
不过,商篱和宗主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今为何自相残杀?
容俏深知窥探到了一桩巨大阴谋,若想过命,必须马上遁走,她捂嘴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廊道上横斜交纵的枯枝。
闻声,商篱冷目睇向窗外,容俏脚底抹油预备跑路,商篱抖出一条银鞭,银鞭破窗而出,缠住容俏的腰,对方手腕一用力,将她拽进屋子。
随即被人按在地上,眼前是宗主面如白蜡的脸庞,显然已经彻底晕厥,容俏赶紧表态:“我什么也没看到!”
商篱单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握着玉簪抵在她的脖颈上,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口。
由于动静较大,惊扰了宗主的十七卫,护卫长上前叩门确认情况,“宗主、东督主,可要小人进去伺候?”
“不必,刚刚有只耗子,被本座弄死了,本座跟东督主还有要事商议,尔等去外院守着吧。”
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出,护卫们听出这是宗主的声音,故而躬身退下。
刚刚发出声音的人不是商篱,而是被按在地上的容俏。
她会模仿宗主的声音,这让商篱有些惊诧,继而心思百转。
十七卫一走,屋内再次闹腾起来。容俏张口咬住对方虎口。
商篱狭眸一凛,簪尖嵌入她细嫩的皮肤。
容俏拼命挣扎,“商篱,你想杀人灭口吗?”
她不按逻辑,满地打滚,商篱以膝盖抵住她乱踢的两条腿,询问道:“你是谁?”
声音如玉捶敲击编钟,清舒悦耳。
容俏转动瞳仁,想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对方暗算宗主,要么是奉旨行事,要么说明他与宗主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总之,他是宗主的敌人,所以……暂可与他套套近乎。
故而瞎掰道:“我是来为民除害的!”
商篱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静静打量她,瘦瘦小小的豆丁,看不出性别。
容俏觉得他的表情很僵硬,好像带了张面具,难道东厂厂公被人冒名顶替了?
“你恨宗主?”商篱继续问话。
“废话!”
“挺无畏啊。”商篱拍拍她婴儿肥的小脸, “绿林好汉?”
容俏继续挣扎他的桎梏,“别碰我。”
“别动。”商篱压低身子,全身的重量都落在她的身上,快把她压瘪了。
继续问道:“刺杀宗主,不怕丢了小命?”
容俏白他一眼,“谁怕谁是龟蛋。”
“太监没蛋。”商篱打趣,修长玉指掐了掐她的小嘴,觉得这张小嘴太过犀利。
容俏心跳如鼓,若不是被扣住手动弹不得,她一定会重重赏他一记耳刮子。
商篱从皂靴里抽出匕首,插在她侧脸的毡毯上,“瓜娃子,这么恨太监,本督给你一个掀翻三厂的机会如何?”
容俏:“......你想怎样?”
商篱凉薄一笑,“先自宫吧。”
容俏气得脸色煞白。
“回答本督的话,愿不愿意?”商篱耐心还算不错,但此地不宜久留,再耽搁下去恐有生变。
容俏:“你跟宗主不是一伙的吗?”
商篱轻描淡写,“如你所见,还不够清楚么?”
容俏说出心中猜测,“所以你是陛下的人,陛下在扮猪吃老虎?”
啪!
容俏感到脑门一疼,顷刻间恼羞成怒,乱踢乱蹬,“臭太监,你敢打我!”
商篱眉心突突跳,伸手捂住她的嘴,“再叫我们都完了。”
“唔唔唔……”
“我没直接砍了你的脑袋,已经算宽容了,亵渎陛下是死罪。”
商篱拽着她的脖领起身, “给你两条路,要么扮演宗主,潜伏在司礼监替本督办事,要么现在上路。”
上路,灭口的潜台词呗。
容俏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当然选一。
“我选前者。”
商篱笑了笑,“很好。”
笑容风清朗月。
他掐开容俏的嘴,投了一颗药丸。
容俏脸色大变,深知糟了,哽住嗓子不想下咽。
商篱扯下水囊狠劲给她灌水,药丸顺着水流进了食道,容俏欲哭无泪,对方武功在她之上,她妥妥变成待宰羔羊。
“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肠丹。”
商篱好整以暇观察她的表情,“你不是绿林好汉么,应该知道断肠丹吧。”
容俏想骂街,断肠丹是一种极为恶劣的毒药,中毒者必须每月服用解药,否则肠穿肚烂,七孔流血。
“你一定会不得好报!”容俏瞪大杏眸,双眼皮都快瞪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