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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之下(11)

“愚蠢的问题。”拉斐尔发动汽车,“希欧维尔家族成员名下的车都有备案,没人敢拦。”

他沿着僻静的道路狂飙,很快抵达私人医生家。

医生见到这位小少爷,睡意散了大半。

他把两人请进屋内,给卡兰量体温,然后给她开药。

“这些药在你家都有,每天按时服用就好。”医生没有多问任何问题,他正是因为嘴严才成为希欧维尔家家庭医生的。

“谢谢。”拉斐尔礼貌地道谢。

卡兰突然问:“请问有事后避孕药吗?”

拉斐尔表情僵硬了一下,他低头在卡兰耳边说:“你要这个做什么?”

“给我药。”卡兰坚持道。

医生的眼神谨慎起来。

他看了看卡兰,又看了看拉斐尔,眉毛扬起:“小公爵……”

“我没有。”拉斐尔立即澄清,“把药给我。这件事你要是敢告诉父亲,我会记恨三十年的。请记住,我是希欧维尔家的第一继承人。”

医生取了一盒药给他。

拉斐尔迅速开车把卡兰带回庄园。

时间正好七点五十。

“你为什么会想要这个?”拉斐尔拆开药盒,不解地问。

“当然是因为我需要这个。”

拉斐尔失笑道:“你又用不上,荆棘鸟庄园连仆人都是金发的。就算有男仆□□熏心,他们也不会直接……直接下手。没人想这样接触黑奴,就像没人会碰艾滋病人一样。”

卡兰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杀了我吧……”

黑发人种=艾滋病人。

她就不该贪生怕死跟拉斐尔上车。

她应该死掉。

如她所料,拉斐尔重新把她关进了花园小屋里。

他也好,阿诺也好,都不敢真正违抗父亲。

卡兰知道,他们也许可以让她的生活好过一点,但绝对不可能给她自由。

卡兰也没指望过他们。

她自嘲地笑道:“也许我可以花十年八年挖出个逃生地道。”

她就着水槽里的水,吃掉了避孕药。

在她思考出路时,拉斐尔已经坐在餐桌前祷告了。

蒂琳拿起刀叉,忽然看向长子:“拉斐尔,你满身都是汗,怎么不去洗个澡?”

拉斐尔通常会洗好澡再上桌,但是今天没时间了。

“我……抱歉,母亲,我马上就去。”

“算了,先吃完吧。”蒂琳又说。

拉斐尔生怕父亲看出来什么,连头都不敢抬。

但他很快发现,父亲有点心不在焉。

他一直在往玫瑰花园的方向看。

母亲也很奇怪,她似乎刻意不跟父亲说话,也不往他那个方向看。

‘他们吵架了吗?’拉斐尔在心里暗想。

这可不常见,上次他们俩吵架,还是为了他上公立学校的事情。

“我吃饱了。”阿诺不到三分钟就清空盘子,跑回自己房间。

拉斐尔皱眉。

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很奇怪?

“我去上课了。”他忍受不了沉重的氛围,只得赶紧离开。

两个孩子下桌后,蒂琳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抱歉。”她平静地对希欧维尔说道,“昨晚是我欠考虑了。”

希欧维尔对她生不起气。

他淡淡地说:“不要有下一次。”

然后他们各自离开,谁都没有多讲一句话。

希欧维尔已经很疲惫了,他一整晚都没睡。处理好奴隶后,他洗了整整两个小时澡。

但是那种微妙的触感一直滞留在他的皮肤之上。

洗不掉,擦不干。

黏湿柔软,如附骨之蛆,让他身体抽痛,从里到外翻涌起不明不白的阴暗欲望。

第8章

蒂琳一天的行程很满。

上午去看文艺复兴画展,中午在天空花园餐厅和姐妹们聚餐,下午要看城市交响乐团的演奏会,晚上则有一场慈善募捐酒会,甚至在酒会结束后,她还要去看午夜场的歌剧。

她临走前,同自己最宠爱的幼子阿诺告别。

“不要勉强自己,亲爱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阿诺厌烦地拨弄头发:“我比哥哥还差得远。”

“你永远是最好的。”蒂琳温和地替他理顺鬓角,“你的哥哥与贱民们呆得太久,迟早要染上不好的习气。”

阿诺把她的手拍开,恼道:“他没有。”

蒂琳扣住了他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把他翘起的头发压平:“我听说他跟新来的奴隶是同学,真是想想都让人倒胃口。”

她温柔道:“我的小宝贝,你的头发怎么这样杂乱,是因为最近仆人不够吗?唉,荆棘鸟庄园什么时候过过这种苦日子,整个城堡里的仆人连二十个都不到……”

阿诺冷冷道:“父亲说了,经费削减45%是为了给东线购买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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