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是全服第一(72)+番外
“你还来打这么久游戏?”
邬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把耳麦靠近自己的嘴边,低低开口:“噢,那我不打了吧。”
姜年年脑中思绪暂停了一秒,下一秒:“等等,你肯定办了国外电话卡的。”
“号码都不告诉我,哼。”
邬淮扬轻笑,眼角向上弯起,从窗户边洒落的阳光停留在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折射出好看的光泽,他不紧不慢,缓缓道:“国际长途,想清楚哦,给了以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汇报吧。”
姜年年咬了咬牙齿,颇悲壮地开口:“给吧。”
邬淮扬笑得更厉害了,他轻轻报出了那几个数字,然后在后面加了一个521。
他把语音换成了视频。
姜年年反应过来后,脸很不自然地红了,她认命地捂脸,眼睛从指缝里往外窥,轻轻开口:“谢谢,我也是。”
他看着姜年年穿着粉红色睡衣,头发很没型地披在身后,脸上未施脂粉,是最简单的素颜,清丽好看。
她的脸一红,就显得可爱极了。
邬淮扬嘴角仍噙着好看的笑意,姜年年偷偷瞧着他一身黑色风衣咖啡色西裤,还很要命地笑着看她,姜年年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蠢极了,要命。
邬淮扬伸出手握住了桌边的水杯,轻轻哈了一口气:“把手拿开。”
姜年年看他低了眉眼,眼睛仔细看着他自己杯中的热水,便也索性放了胆子,把手拿开,仔仔细细,正大光明,毫不掩饰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脸。
邬淮扬看见玻璃杯中的水冒着细小的气泡,一点一点上升,一点一点涨大,氤氲出一阵热气,心中的欢欣便也如同这气泡一点一点膨胀。
直至,如同这水杯盛不住这气泡一般将他的琐碎欢喜一点一点炸裂开来。
他阖眼抬眸,与她的视线直直对上。
那是一双好看漂亮精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双眼,星子在眸中洒落银辉,山川河流也在那里面安了家。
这隔着屏幕隔着遥遥大洋隔着几千公里的对视就这样平静而暗流汹涌。
姜年年怔住,突然就有抑制不住的流泪冲动。
约莫持续了一分钟,她仓皇错开头,偏到镜头看不见的另一面,望着天花板很久,才把泪意逼回去。
转过头的笑脸是灿若繁星的,邬淮扬安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许久,他心疼地开口:“我不会待太久的,明年世冠是我们夺魁之日。”
清冽的声音像含了一湾潺潺泠泉,只是这声音种又含着暖意。
“和队友一起加油,我回来以后训练会继续的。”
他顿了顿,轻轻开口:“别再为我轻易流泪了,我会心疼。”
姜年年嗯了很多声。
又很认真地笑:“男朋友,我这里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所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邬淮扬放下了水杯,轻点头:“晚安,女朋友,好梦。”
梦里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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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年年黑着眼圈回了临市,打包自己的东西去了邬淮扬的家。
平时没怎么注意他家中的装饰,今日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很简单很休闲的风格。
黑白为主调,白色皮质沙发,白色餐桌,简约的白色吊灯,而凳子却是被纯黑色覆盖,放眼望去,就像五子棋谱,白布黑子,泾渭分明。
就像是他这么多年来都在自己一个人下着一个人的五子棋。
她开始打扫卫生,将家中每一个角落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在窗户上养上好几盆绿萝,每天都细心浇水。
她把那些叽叽喳喳的小机器人全从杂物间里放出来,每天听它们逗趣打闹,还偶尔和她聊聊天。
而她自己日复一日地在学习和训练之间来回,就这样莫名的,飞快的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窗台上的绿萝已经长得茂盛,绿叶张扬,添了生机。
她以为会这样一直等到邬淮扬回来。
直到,她收到了耳朵的信息。
耳朵发:爱与不爱,都只在一瞬间,可是爱与爱也可以相隔许多年。
所以,我和周谐分手啦。
此后同舟,我是坠入湖中的剑,而他是刻舟求剑的愚人。
姜年年急忙打电话过去,可是那边却是一直一直的忙音,再也不肯被接通。
之后很久,她再没能看见那个和她谈论文学美梦的耳朵姑娘,她再没遇见那个让她心疼让她气恼的闺蜜姑娘。
而这分手的原因她没能猜到。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微笑着站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的时候。
姜年年才是真真切切地为她感到快乐。
因为啊,她在梦中总是轻轻喊着那个名字:耳朵。
一遍又一遍,是小时后因为指了月亮而被割掉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