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农)(170)
姜秾一想也是,他们不过是寻常平民之家,无权无势、钱也不多,拿银钱去贿.赂确实很可能人财两空。“那......你要去充军了吗?”
‘古来征战几人回’,被抓壮丁去充军了的也是一样,十去九不回,或者十去无回也不是稀奇事。
夏五斤身上穿了一套秋衣,又叠了一套冬衣带上也就罢了,没有带上全部的衣物。
“对,秾妹,我要去。”
仓促之下,还没来得及点上桐油灯,现在屋里一片黑暗。
姜秾看不清夏五斤的神情,但他声音中的坚定和某种莫名的孤注一掷,她听得很清楚。
直觉告诉她,夏五斤不像是被强征去的壮丁,反而像是为出征已准备许久的将士,没有惊惶和恐惧,像是早已料定并为此做好了准备。
正在姜秾沉思时,陡然间,嘴唇覆上来两片柔软......
正在她惊愕之际,她的嘴
唇又被抿住,上唇被抿住一会儿,又换成下唇,像是在被品尝着......
第70章
黑暗中被偷袭吻住的姜秾, 只觉心中沉眠着的一座死寂火山, 猛然间被唤醒, ‘轰隆隆’地喷发出来!
火山喷发引起的动静不小,心跳‘咚咚’如地裂、如雷鸣,喷发出的热量格外惊人,经脖颈一路烧至满脸,再又从耳根烧至耳尖......
如果不是有夜色遮掩,夏五斤就能见着他秾妹脸上飘满绯红晚霞的样子了,那般美景, 想必是绮丽惊人的......
之前入睡时将她圈在怀里, 还有现在的这一个亲吻,夏五斤做时都全无一丝欲念, 有的只有珍惜不舍, 以及克制之下的不甘。
他想着让她保持完璧之身,这样即便他搏输了, 她以后的丈夫也会更加爱惜她,男人的劣根性他再清楚不过的。
但是,他又心有不甘!
他夏五斤向来不是个大好人,奸猾心狠、爱财抠门还钟爱权势。为了实现他的奋力一搏, 除王五七等几人外其他不知情的村民他都瞒着,对收留的那些‘乞丐’他挟恩图报、并以粮种利诱,又以兄弟义气去鼓动他县里那些友人。
与纯粹博爱的她一比,他的心......啧,真是黑透了。
这样心黑的他, 怎会甘心克制,只为将她完整的留给别人?他心中不甘,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将她圈在怀里睡了半夜,直到征抓壮丁的府军和差役破门而入,在这即将离别或许就是永别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不甘心!
于是,就在黑夜里吻了她。
被吻的姜秾内心有火山在喷发,可整个身体却是僵直着动也不动......
片刻后,夏五斤后撤一步,退开了。
因为心有不甘才吻了她,可也正是因为这一吻,让他心中的不甘叫嚣得更凶狠了!她这样滋味美好,他怎会甘心将她留给别的哪个男人呢?他想独享她,只他一人能享用她......
但现在来不及了,只希望他能搏赢,届时锦衣归来,再一偿日日夜夜以来的夙愿。
“我在被褥下面放了一张文书,到时你看过后,自然就知道应该用在何处,或许能保你和村里的人一时平安。”
那张文书是袁管事给他的,能证明他们温宁村的人是‘皇室采菇人’,秾妹也跟着他学过认字——学得极快,她能看懂的。
若他搏输了,他会死得利利索索的绝不牵连旁人,以后她们若是遇到大昭朝廷的苛政或征役,这张文书就能起作用了。
姜秾现在脑子里一团乱糊,反应迟钝得很,听夏五斤说话,在脑子里来回过了两遍方才听懂,回答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哦,知道了。”
前世已经活了三十来年的姜大佬,与沈甜谈论性需求、讲豢养面首时,那是一点没有羞赧!但其实......她什么都没经历过,就连与异性牵手都没有过,只有出于商业或礼仪需要的握手。更别说亲吻了......
姜秾大佬看着一副个中精英老司机的样子,实则纯情得很。
“动作麻利点,别磨蹭!”从院中传进来兵士的催促呼喝声。
留给两人说话的时间已经用尽。
夏五斤将包袱系上,提起就往外走,走到门边时顺便将墙上挂着的长弓取下拿在手里。
夏五斤一出夫妻两的卧室,就正撞上收拾了一个干粮包袱的夏婶,“五斤,这些干果、果脯和柿饼等干粮你都带上,在到达军营有军粮吃之前,这些干粮能让你在路上填饱肚子,还有阿娘给你说......”
母子两一边说一边出门往院子里去。
还站在原地的姜秾愣怔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也连忙跟着出门去。
姜秾出来时,夏五斤刚好对着其中一个兵士,扬了扬手中几乎与他等高的两石长弓,“我们这种生活在山脚的野村农人,平时除了种田,更多还是要靠打猎维持生计,所以我们村的村民许多都会弓箭。小人想问一问,能否允许我带上这把长弓?只带长弓,不带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