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翩翩漂亮的眼眸微微一转,透着一股子清透的机灵劲儿,好看极了,她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二爷在忙吗?”
“是啊。”
“忙书坊裡的事儿?”郑翩翩把话题先朝书坊上面拉。
茗荣果然回答:“不是,是店铺裡的事儿。”
“哦,前几天我看有人朝我们院裡搬书。”郑翩翩懒懒地问:“听说都是新印的书,都是谁的书啊?”
茗荣一听二奶奶问书坊的事儿,这是关心府裡的事务啊,他连忙慎重回答道:“是最近红火的一些诗人才子才女的书,大家都愿意看,所以才印的。”
“那要是不红不火的话,我们书坊就不印了?”
“那当然,没有人买,为什麽要印?”
郑翩翩:合着这裡也有“网红效应”啊,看来古今中外都是一样,不知名的都没人鸟。
她在心裡歎息一声。
“不过。”茗荣话锋又一转:“不过,要是一些才子才女得二爷赏识的,二爷还是帮着印印看的。”
郑翩翩:那拉倒吧,你家二爷这辈子都不会赏识我。
她没有再问下去,不然就漏底儿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如此,二爷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茗荣:“???”
从哪裡得出二爷是人才了?还不可多得?茗荣百思不得其解地回了书房,把和郑翩翩的对话汇报给了冯彦廷。
茗荣疑惑地问:“二爷,二奶奶从是哪儿看出来二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冯彦廷盯住茗荣问:“你质疑二奶奶的话?”
茗荣头皮一阵发麻:“没有!没有!二奶奶说的对!”
冯彦廷收回视线,放到账本上,心想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崇拜他的,那麽家常的话都能得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忙碌,等到小丫鬟来请用饭时,他并没有按时回去。
半个时辰后再回去时,郑翩翩已经吃完了午饭,去午睡了。
他想了想,脱了鞋子也睡到床上,不过他没有午睡的习惯,闭目躺着,忽然听到郑翩翩似乎醒了。
他继续闭目。
郑翩翩平时都是一个人午睡,醒来后想怎麽翻滚就怎麽翻滚,可是一睁眼就看到了身边熟睡的冯彦廷,他怎麽跑这裡来睡了?
郑翩翩心裡冒着火气,嘴上却轻轻甜甜地唤一声:“二爷。”
冯彦廷没有睁开眼睛。
郑翩翩立刻伸脚朝冯彦廷腿上踢了一下:王八蛋!抢我菜抢我面抢我肉还抢我床!臭不要脸的!
冯彦廷:“???”
见冯彦廷没醒,郑翩翩嘟嘟囔囔地越过冯彦廷起身,然后走开了,冯彦廷睁开眼睛,摸摸腿上微微的痛感,所以郑翩翩突然踢他一脚是什麽仇什麽怨?
起床气?
正疑惑时,郑翩翩回来了,看到冯彦廷先是一愣,而后甜甜地唤一声:“二爷,你起来了。”
冯彦廷断定,刚刚郑翩翩那是起床气,于是不和她计较,而后轻嗯了一声,问:“经书抄的怎麽样了?”
郑翩翩回答:“一上午都在抄呢。”
“嗯,不可偷懒,下个月是必须要送到泉水寺。”
“谁送?”郑翩翩问。
“我们一起送。”
“我们?”郑翩翩吃惊地问:“我也去吗?”
“嗯,那天还会有庙会,到时候老夫人、大嫂、三弟一家、四妹和我们会提前一天去烧香拜佛,为冯家祈福,所以你要认真抄写,不能儿戏。”
郑翩翩抓住关键词,问:“那我们会去逛庙会吗?”
“嗯。”
郑翩翩:哇塞!古代的庙会啊!像清明上河图上那样热闹吗?会不会有好多好吃的啊,一定有好多好吃的,啊啊啊啊啊,好想吃肉啊!
她的心裡已经美开了花,面上维持着平静,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嗯,二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写的。”
冯彦廷点点头,开始穿鞋。
郑翩翩情不自禁地开心地捧着脸,小声说道:“庙会上一定有好多好吃的。”
耳力极好的冯彦廷动作一顿:“……”
冯彦廷无奈地走了。
郑翩翩喝了些茶水,洗了手,换了衣服,再次虔诚地坐到内屋的书桌前,开始抄写经书。
累的时候,便拿着笔在纸张上画一画,让春香把画都收起来,存放妥当,等到庙会的时候,带出冯府,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卖点零花钱呢。
一想到庙会,郑翩翩就雀跃不已,雀跃地简直想海吃一顿烧烤,烤羊肉串、牛肉小串、五花肉、羊球、鱿鱼、韭菜、蒜蓉茄子,在那滋滋的油渍声上,洒些许孜然粉辣椒面,啊,那感觉……感觉好饿啊。
好饿啊,可是完全不想吃拌面怎麽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