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彦廷侧首看向御医。
御医道:“前些日子,老朽为郑夫人看病,发现郑夫人气息微弱,似与常人不同,后在郑夫人的饮食和药渣中,发现了一些不明渣滓,经查证之后,是一些伤人根本的慢性药物,长期服用,可使人身子渐弱,直到死亡时,也不被人察觉死因,而这些药物,正好是郑二小姐长期购买并储存的药物。”
又是郑云云?
郑老爷听的嵴背发凉。
郑夫人则是毛骨悚然,她虽然体弱,虽然觉得祝氏不错,但是她心裡还是防着祝氏,没有将后宅的全权交给祝氏,可是她从来没有防过郑云云啊。
祝氏跟着震惊。
郑云云平静如常的面色终于裂开。
冯彦廷道:“还不承认吗?需要丫鬟小厮大夫的齐齐指认吗?”
郑云云不作声。
就在这时候,祝氏却“扑通”一声跪倒了,连连向冯彦廷磕头:“侯爷,侯爷,不关云儿的事儿,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郑云云道:“娘,你干什麽?”
祝氏难得大声地呵斥:“你给我闭嘴,都怪我太纵容你了!”
“你纵容我什麽了?”郑云云连连反问:“我做错什麽了?”
“你给我闭嘴!”
“总让我闭嘴,我闭了那麽多年的嘴,换来的是什麽?是一个庶女的名头吗?”郑云云对着祝氏大声说道:“你愿意当妾,我不愿意!”
“郑云云!”郑老爷大声指责:“你怎麽如此歹毒?!”
郑云云忽然扭头道:“我歹毒?我比得过你吗?”
郑老爷被郑云云堵的说不出话来。
郑云云知道自己做的事儿已经掩盖不住了,她也不打算掩盖了,对着郑老爷道:“二十年前的元宵之夜,你与我娘山盟海誓,为什麽转头娶了别人?既然娶了别人,为什麽又哄着我娘给你当小妾?”
郑老爷被郑云云说的哑口无言。
“还有你!”郑云云突然扭头看向祝氏道:“你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姐,为什麽要作践自己,给人当妾?为什麽要对别人伏低做小?为什麽要害我被别人说成‘姨娘养的’,我那麽努力,哪点比郑翩翩差了?凭什麽她能嫁给侯爷,而我就要去当填房,当小妾?!我是有多贱?!”
祝氏被郑云云说的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问:“所以你就要害夫人?”
“没错,夫人一死,你就是郑府夫人,名正言顺的,而我也是郑府正正经经的二小姐。”
祝氏又问:“那你为什麽要害大小姐?”
郑云云大声道:“谁让她那麽快乐?谁让她从小就会欺负我?谁让她得到的那麽到?我就要报復她,让她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没有生育能力,知道那种药丸,我配了很久很久,才配成功,使用起来也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她和老爷为了地位,一定想办法把我弄进侯府,到时候我稍微使个手段,我就是侯夫人,即使不是,也如今的我好上百倍千倍!”
她把一切都计划的好好,就是没想到郑翩翩会没有将红枣点心吃光,不然的话,一定大功告成了。
“你错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微哑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过去,接着就看到坐在床上郑翩翩。
“翩翩。”
“侯夫人。”
“……”
一众人惊喜地喊道。
冯彦廷已经换了脸色,大部走至床边,温柔地唤一声:“翩翩。”
“二爷。”郑翩翩声音哑哑的,把手伸给冯彦廷,道:“扶我到前面,我有话和云云说。”
冯彦廷直接把郑翩翩打横抱到前面的凳子上。
???
郑翩翩蒙了下,刚醒来,冯老板就这麽霸道的吗?
野,还是她家的冯老板野。
她在冯彦廷的搀扶下,坐正身子,看着郑云云道:“云云,你错了。”
郑云云问:“我哪裡错了?”
郑翩翩道:“你没有比我差,但是有一点,你永远比不上我。”
“哪一点?”
“心正,你心术不正,即使让你做公主,你依然会不平衡。”郑翩翩刚刚起来,嗓子哑哑的,倒比平时有了稳重感,她缓缓道:“你眼中有怨,你看世间也会充满怨愤。”
郑云云一怔,她没想到郑翩翩会突然和她说这些。
郑翩翩继续道:“你只知我嫁侯爷嫁的好,那你可知,我嫁侯爷时,侯爷无官无职也无多少银子?”
郑翩翩望着郑翩翩。
郑翩翩又道:“你说姨娘伏低做小,你可知我娘对姨娘并不差,你可知姨娘当年家道没落,爹是她最好的选择,否则你眼下可能是在田裡干活,哪裡还能学医术?至于爹有妻又有诸多妾,我也不认同。”
“……”